良久，他才说：“这很重要吗？”

尤黎似乎是有些接受不了，她看着尤然：“当然重要啊，爸爸，难道您和妈妈结婚，不是因为爱妈妈吗？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结婚？又为什么要生下我？”

她的质问，盘旋在尤然的脑子上空。

他想，他是爱陆云的。

正因为爱，才不愿让她涉险。

说到底，他还是爱的太深了。

“黎黎，这些问题，我不想回答。以后，你再让我发现你跟踪我......”

话没说完，尤黎就打断他的话。

“爸爸！你知不知道，妈妈昨晚哭了多久！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你如果不爱妈妈了，你就趁早放过妈妈！妈妈那么年轻漂亮，她会遇到比你更好的！”

“你给我闭嘴！”

那是尤然第一次吼尤黎。

尤黎怔在了原地，看见尤然的脸色很差劲，她脸上尽是泪珠：“你根本配不上妈妈对你的爱！”

说完，尤黎哭着跑出去，推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云。

尤然也看到，他看到陆云的脸，没有一丝表情，无波无澜。

算了吧，此时再解释，都是徒劳。

他沉默着不说话，陆云却走进来，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尤然，你爱我吗？”

等了很久得不到他的回答，陆云自嘲一笑：“算了，是我问太多了。”

她说完，转身，尤然看着她背影，忽然叫了一声：“阿云......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

陆云闭了闭眼：“别再跟我说这三个字了，尤然，你别逼我恨你。”

尤然没再开口，他看着空荡荡的家，心有些疼。

......

当陆云找到尤黎时，她蹲在路边，哭的十分伤心。

看见女儿的眼泪，陆云抱住她：“黎黎，别哭了。”

尤黎也抱住陆云：“妈妈，爸爸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啊.....”

陆云咬着唇，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从小，父亲就告诉她，女孩子要骄傲点高高在上点，这样，在感情里，就不会输得太惨，美丽，要有点锋芒，这样才漂亮。

可她从一开始就太卑微了。

一见倾心的是她，所以到最后放不下的，依旧是她。

“乖，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陆云安抚道。

尤黎仍然一抽一噎的，她泪眼朦胧的看着开着车来接她们的尤然，不愿再理他。

可陆云却坐上车，将尤黎拉上来，她淡淡的说：“黎黎明天还要上学。”

尤黎越发觉得，是自己拖累了陆云。

她默不作声的坐在后座，觉得天都塌了。

在她眼里心中，陆云和尤然是她相信这世间有爱情的一样寄托。

因她从小就看尤然对陆云多么好，可现在，这个寄托崩塌了。

她有些怕，怕他们分崩离析，更怕自己失去他们中的某一位。

她不敢想，也不愿失去他们。

......

尤然要去执行任务前一天，提前回到了家。

那是他们过完的最后一个生日。

他们就像是什么没发生过一样，一起吹蜡烛和吃蛋糕。

那天晚上，尤然接到了出发的电话。

他先是去看了看尤黎，最后，他推开了陆云的房间。

他们早就分房睡了。

“阿云，我走了，或许一年，或许三年，都不会回来了。”

他看着床上的那小小一团，知道她不愿见自己。

“阿云，我走后，你要好好生活，和黎黎好好的过，我把钱都放在了我的工资卡里了，足够你们生活衣食无忧。”

说到这儿，尤然又加了一句：“如果我三年后没能回来，你就申请离婚吧，我没能让你幸福，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