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听诊器,顾浅取出一次性口罩戴上,然后在医药柜中拿出无菌换药包,小镊子,拆线剪刀等。
而男人斯文条理地揭开扣子,躺在手术台上等待拆线,他的左侧胸口部位,有一处肌肉凸凹不平,还隐约可以看见埋在肉里的针线,像只扭曲的蜈蚣……
两室两厅的公寓里,他走路时,拖鞋紧贴在地板上,发出难听的呲呲声,徐明走路毫无精神,他全身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一个小时之内他已经洗了三次澡。
回想刚刚在封家别墅里发生的事情,他原本想要舒缓的神经并没有得到缓和,反而多了些焦虑。
眼前的画面越是细致,他越是焦虑,伸手在茶几抽屉里一阵寻找,打开了一盒香薰。
手忙脚乱中点燃,薰衣草的香味瞬间铺满整个房间,他狠狠闻上一口,淡淡的幽香吸入体内,他全身紧绷的神经才缓缓舒展开来,焦躁的情绪也因此安定下来。
以前顾浅睡眠浅,一点儿响声她都很容易被吵醒,他换了许多香薰,后来才发现顾浅只对这个味道敏感,也只有这个味道可以让她睡得更深沉些。
他的工作忙碌,时常会忘记,便一次买了大量香薰,一直用到现在。
虽然顾浅没有再用它,但也亏了这个东西,他的身子才没完全被自己糟蹋透。
物是人非,香薰还在,而那个女人……徐明摇摇头,对于之前的调查结果他不想再去回忆。
思绪神游许久,在身体有些发凉的时候,他才慢慢回神,继而起身,从一个角落里拿出个箱子。
他开始认真收拾屋子里的东西,客厅墙上两个人的合影,书房里她做过的笔记,冰箱里她的化妆品,卧室里,她喜欢的碎花白裙……
凡是有关于她的东西,他都拿出扔到箱子里,这些东西他以前当做古董珍藏,同时也是他这一年多活着的动力,但现在什么都没了,他也不再需要这些东西。
一年了,他也该要重新生活,面对满满一箱子里的东西,徐明在旁边蹲坐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哀悼,直到双腿有些发麻,他才站起身来,打开房门。
在一楼门口的右侧,那里有个不可回收垃圾箱……
跟随肖恒来到二楼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刚刚进屋,木云婷就闻到一股檀木香,梳妆台上有古铜镜,床上有账幔,比她在电视上看到的还要古朴,她的视觉受到震撼。
还没反映过来,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她回头的时候,门已经被关上,肖恒也已经离开,木云婷鼓起腮帮子有些委屈,肖恒这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同她说。
她坐在圆凳上,两手捧着下颚,回想刚才自己抱着封阡粱哭的情景,脸上烧红,暗自安慰自己,还好没做出更出格的举动,同时心里也怪起肖恒一句话也不说,害得她出丑。
转念想着明天还能见到封阡粱,她内心就一阵雀跃,一个星期以来,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