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蕊儿连忙挡到了白浔琬的面前。
那人微微一笑,那对闪着绿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白浔琬,“虽说是条不听话的狗,但至少忠心,不错。”
那人款款走上前来,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你若是想要做掉她,我可以帮你。”
白浔琬自然知道那人指的‘她’是谁,她将蕊儿挡在胸前的手慢慢放下,“不用,还望郎君行个方便,让小女过去。”
那人冷哼一声,“我劝你还是莫要去淌这趟浑水,对你没好处。”
白浔琬自顾自地绕过那人,“多谢郎君关心,小女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人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那可不一定。”
此时,躲在一旁的羽窜了出来,“主子,已经在路上了。”
那人的眼神还停留在白浔琬消失的方向,“这女人我喜欢,你不是想要有个姓吗,姓白如何?”
羽一愣,心中的某处竟是一动,他低下头来,不做任何声响。
那人接着又自顾自道,“白羽,恩,是个不错的名字,我喜欢。”
“主子,她是大楚国宣平侯之女。”白羽提醒他。
他似乎并不在意,那双幽绿的双眸仿佛放着狠厉的光,“不过是区区宣平侯罢了,只要我想!”
白羽看了一眼天色,“主子,时候不早了。”
不过瞬间,那人眼中的那道狠厉的光便消失不见,他冷冷一笑,“等着吧,早晚她会是我的。”他双手向背,朝前走了两步,忽而停了下来,“你不必跟着我了,这段时间,跟着她。”
“主子……”
“放心,我只是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
白浔琬从林间小道中走了出来,却是蹙着眉,她虽说救了那人,但那人看着性情十分乖张,若是她行差踏错,恐怕很可能会死在他手上,这进一步说明,这样的人,她不能惹。
“娘子,婢子去打听了一番,庄子上的鲛珠便是方才那人献的。”蕊儿抖着声音说着,那人虽说没有多少言语,但气场着实强大,她此生可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竟是让人看一眼便觉得不寒而栗。
白浔琬眉头更深,“他来庄子上,到底有什么目的?”
“七娘子,原来你在这儿,庄头让婢子来寻娘子,说是宴会要开始了,还请娘子速速前去呢。”一个陌生的侍婢急匆匆地跑来,朝她道。
白浔琬看了看天色,微微颔首,“那便走吧。”
她原本想再回忆回忆这白庄的路线,宣德十四年元月,这里会发生一起大事,她必须要规划好一切。
可惜此时此刻吕庄头似乎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无妨,来日方长。
跟着那小侍婢,三人走进了一个小院子,这小院是一个中院,四周皆有门路,可谓是四通八达,专门供那些赏园走不动道儿的歇脚用,只不过这样的格局远远比侯府小许多。
那侍婢走到院中,朝白浔琬欠了欠身,“七娘子在这儿小坐片刻,婢子去回了庄头,速速便来。”
说完,这侍婢便一溜烟地跑了。
蕊儿瞧着她那急匆匆的身影,连忙上前朝白浔琬道,“娘子,她将我们带到这里来作甚?不是说有宴会吗?难不成是在耍诈?”
思及此,她竟是开始紧张了起来。
白浔琬环看了一圈四周,院子周围并没有一个人,很显然她们是处在一个瓮中了。
林嬷嬷道,“娘子,不然婢子去叫几个死奴过来?婢子觉得这里有些不大寻常,婢子是担心……”自从除了阿西的事之后,林嬷嬷总是担忧白浔琬的个人安全。
白浔琬微微摇头,“不必了,既然他们想要害咱们,咱们自然是躲不过去的,更何况,此时是福是祸还未可知,我们且等着瞧吧。”
正此时,一个身影从东侧门的门外走了进来,借着逆光看这轮廓,来者是吕飞。
跟着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个死奴。
吕飞眼中荡漾着笑意,双掌不断地相互摩擦着,“七娘子,别来无恙啊,咱们可是许久都未见了。”
蕊儿见状,连忙上前护住白浔琬,“你想做什么?”
吕飞冷笑一声,“小贱妮子,是还想享受小爷的鞭子不成?识相的,一边去!”
林嬷嬷不动如山地立在蕊儿身边,同样护着白浔琬,“吕郎君,今日庄子里可是有很多外人,你若是敢对我们娘子有一丝不敬,传到侯府,你们整个庄子上下可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吕飞并未将林嬷嬷的话放在眼中,只是朝身后的死奴道,“将她们二人给我扣押起来。”
说话间,几个死奴连忙上前,一手一个将蕊儿和林嬷嬷扣押了起来,他们死奴之间自有一套扣押方法,只要将人的手臂使劲往后背掰,那么一般人便根本无法轻易动弹。
林嬷嬷还想要挣扎质问,吕飞狠狠道,“不准让她们开口说话!”
死奴接到指令,刹那之间便将蕊儿和林嬷嬷砸晕在地。
吕飞近前,脸上一抹浅笑,“怎么样白七娘,这会儿便没人来讲咱们的闲言碎语了。”
白浔琬睁着眸子盯着他,“也不知吕郎君将小女骗到这儿是为了做什么?难不成就是想让小女看这么一出戏?”
“怎么?这么快便忘了?”吕飞意有所指。
白浔琬自然是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唇角的笑意不减,“小女不知吕郎君所言何事?”
“拿过来。”吕飞朝门外喊了一句,一个死奴便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走了过来,看样子那托盘似乎有些沉重。
托盘移到白浔琬的面前时,一阵风吹过,一股子血腥味冲向她的鼻头,白浔琬微微蹙起眉头,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涌向心头。
吕飞见她如此模样,直接上手将那块红布掀开,一双断手一双断腿好好地躺在托盘上。
“双手双腿我可都带来了,白七娘应我的事,可否还算数?”吕飞浅浅的笑着,仿佛这托盘上的不过是个极为普通的东西一般。
白浔琬心中冷嗤,面上却还是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吕郎君严重了,也不知吕郎君想要小女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