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哈哈!”杳杳当即把自己心里想着的说了出来。
可爱?
白寒道听到,当即想冷下脸,沉沉黑眸中满是冷意。杳杳看着他两颊鼓鼓地冷着脸,双眸也嗖嗖的向外射着寒气,却是笑的更加放肆了,他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一个装生气的小正太。
白寒道:……
白寒道生气了,他知道杳杳怕什么,不紧不慢地吃完了饭,然后隐去了身形。
杳杳给白寒道收拾完客房后就发现他又不在了,当即意识到自己肯定让他恼羞成怒了。对着空气东张西望地哄了半天不提。
反正最后总算是把人哄出来了。
是夜。
白寒道坐在漆黑一片的房间中,看着那张床。杳杳恶趣味地给她铺了粉红色小兔子的床单,被套枕头也是,他想起杳杳眼中含着狡黠的光一脸无辜地说,“不好意思,家里没有别的床单了。这是我上初中的时候买的……你放心,洗的很干净的。”
他是不需要睡眠的。
他也从来没有睡过床,无论是从前在研究所,还是现在在第二世界,从来没有。
他的目光又看向床,被套上的小兔子憨态可掬地看着他,这是杳杳初中的时候用过的。
她初中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大概……会有软嘟嘟的婴儿肥,眼中天真烂漫之色更甚。
白寒道回过神,皱了皱眉,不让自己去想杳杳。
但是,可以试一试睡觉是什么感觉。
第二天,闹钟“叮铃铃”地把杳杳吵醒,她反手把闹钟关掉,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好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家里还有一个客人。她在房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了找,找出了新的牙刷毛巾等。
她抱着这些去敲白寒道的房门,门很快打开了,白寒道冷着俊脸站在门口。杳杳看着他的样子,想笑,又怕把人再次弄得恼羞成怒,她忍住笑意,把手中的一大推东西递过去,正正经经地开口道:“这些都是新的。”
杳杳走后,白寒道想着她要笑不笑的样子沉思片刻,进了卫生间,去照镜子。
镜中的男人无疑是美貌的,俊眉修眼,眼角一滴乌泪痣盈盈坠着。就算是冷着脸,也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高冷气势——如果头上没有两簇高高翘起的呆毛的话。
不仅高冷全无,还显得有几分呆萌。
等他出去的时候,头发已经恢复到原先柔顺的样子。杳杳在沙发上,偷偷用余光瞥他一眼,假装正经地问:“你早饭想吃什么呀?”
他想说“我不用吃”,一转眼看到杳杳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他,显得格外乖巧,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随你。”
“唔……那就点小笼包、煎饺、生煎、皮蛋瘦肉粥……我还想吃蟹黄包,唉不点了不点了就这么多,要胖死了……”
杳杳下好了单,放下手机,就和白寒道大眼瞪大眼了。
半晌,杳杳开口:“呃……你没有事可以做吗?”
白寒道微微一笑,终于找到机会反击:“我的事就是确保你不会被自己蠢死。”
杳杳:……
杳杳:“好嘛好嘛,我们不说这个了,来看电视吧!”
于是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起了《加菲猫的幸福生活》。
杳杳不喜欢看狗血爱情剧,对她来说那些热播剧个个都狗血满满遍地雷点。
她看小说到现在,从一开始专挑虐文看到现在只吃小甜饼,期间经历了很多。有无良作者文案欺诈,有报社作者突然喂屎,她越来越暴躁,负分也如流水一般地送出去。
再后来,她就佛了,也不吵架不撕逼。专门盯着那几个生产小甜饼的作者,缩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反反复复地啃来啃去。
唉,果然是年纪大了。
到后来,她甚至受不了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为虐而虐。从此,她的百度网盘里都是《海绵宝宝》《加菲猫的幸福生活》《大耳朵图图》等欢乐的动画片。
像《虹猫蓝兔七侠传》以及《神厨小福贵》这种的就不行,因为它们太虐了。
她还以为白寒道会问她为什么要看这张低幼的东西,但是暗搓搓地观察了半天,白寒道似乎是……挺很喜欢的?
他抿着薄唇,目不斜视地看着荧幕上的加菲猫。现在播放的是鬼屋的那一集,当看到那个“鬼”快要追上加菲猫时,杳杳甚至觉得白寒道屏住了呼吸。
杳杳:……
原来白寒道的人设不是高冷冰山美男子,而是呆萌幼稚小可爱吗?
这个反差萌……杳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间无比地恨不生吊。
外卖很快到了,照例是放在了门口。
边吃东西边看电视不好,杳杳让白寒道去吃早饭,把电视关了。
白寒道倒是没有丝毫留恋地起身去了餐桌。他优雅而迅速地解决完了他的那一份早餐,离开了餐桌。
杳杳从餐厅探头,贼头贼脑地往客厅看。
只见白寒道大步做到沙发他原本坐着的位置坐好,坐好后才意识到电视关了。他拿起了放在小几上的遥控器,但是他似乎不会用,指节分明的手拿着遥控器,盯了半晌。
杳杳看着好笑,她几口把早餐塞完,往客厅走去,走着走着她的面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白寒道为什么连遥控器都不会用?
他似乎连加菲猫都没有看过?
她的爸爸一天到晚工作,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多加照顾,他会在哪里救了白寒道?
她记得姑姑说过,她的父母是在某个大型研究所工作,以白寒道的年纪,他不可能是她爸爸的同事。
对现代化普通家电不甚熟悉,没有普通孩子的童年,被他的爸爸救过,这样看,他更像是……研究所的实验品……
那边,白寒道听到杳杳的脚步声朝客厅来后,就已经无比自然地放下了遥控器,端正优雅地坐着,等着杳杳来打开电视。
见杳杳停在那里不动了,他皱皱眉,看了杳杳一眼。
杳杳恰好看到他这充满含蓄暗示的一眼,这次她却没有了之前的好笑心情。
她过去,把电视打开,继续播放加菲猫,想了想,她把遥控器拿到白寒道眼前,说:“按这个红色的键,再按这个,就可以看了。”
白寒道冰冷俊美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别扭,缓缓开口道:“我自然知道。”
如果不是杳杳一直紧盯着他的脸,估计还真就被他骗过去了。
她的心不由得沉重了几分,她父母工作的研究所里到底研究的是什么?或者……当年她父母的双双死亡,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只是她和白寒道还不是很熟,这样径直地问“喂你以前是不是在我爸工作的研究所当实验品啊”也太没礼貌了。
而且大概率可能会被白寒道杀死。
杳杳一直以为在副本中的那两个想来抢代步车的人也是白寒道杀的,再加上白寒道平时周身展现的气势,她自然不会因为白寒道现在展示出来的这一方面就忘了他是一个冷漠阴鸷的人。
她想了想,觉得现在不适合思考这些。她数了些现金,换了鞋准备出门。
她换好鞋对跟出来的白寒道说:“我出去买点菜,总不能一直吃外卖。你在家里看电视就行。”
白寒道也觉得杳杳说的有道理,回去继续看他的加菲猫了。
杳杳先是去了男士服装专卖店,估摸着白寒道的尺码给他拿了几件不同款式的衣服裤子,趁人家不注意把现金放在柜台上就跑。
接着一手领着衣服袋子,一手挎着一个大大的环保布袋,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她挑着拿了一些菜,估摸着大概要多少钱,把现金放在了摊主的电子秤下。这样给的钱只多不少,唉,好浪费啊。
回到家的时候,杳杳在玄关处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她一惊,鞋也没换,几步上前,却没看到尸体横陈鲜血遍地的场面。
白寒道依旧优雅端正地坐在沙发上面看着加菲猫。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血腥味?”杳杳开口问道。
“血腥味是挺重的。”白寒道闻言也皱了皱眉,“有个小贼闯进来了,我把他杀了。”
杳杳皱眉,心中反感,有贼进来驱逐出去就是了,再气不过,可以把他打一顿,白寒道这样……
杳杳想到了什么,没有开口说这些话,首先,她不知道说了会不会被杀,其次,白寒道现在的性格养成肯定很大一部分归功于那个研究所。
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责怪白寒道。
她没有再说什么,把装衣服的袋子随意地放在边上的单人沙发上,转身进了厨房。
她把现在用不着的菜放进了冰箱里,看了看时间,开始准备午饭。姑姑虽然不会在物质上亏待她,但关怀也少有,她给杳杳请了一个保姆阿姨负责她的三餐,保姆阿姨很喜欢杳杳,带她的期间教了她不少,包括她那一手好厨艺。
后来杳杳上高中的时候,保姆阿姨的儿子接她回老家带孙子去,她这才辞职。
白寒道杀了那个小贼不单单是因为他想偷窃财务,因为他还偷了杳杳晾在阳台的内衣。
那是一个变态。
白寒道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形容猥琐的男人拿走杳杳的内衣会那么生气,他只是顺从自己心意地去做了。
他原本以为按照杳杳的性子,大概率会质问他为什么杀人。但是她居然只是皱皱眉就进了厨房。
他也注意到了杳杳放在一边的那些新买的衣物,他心里有种隐秘的想法:她会不会是,给他买的呢?
白寒道竟然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到荧幕上那只贪吃又聪明的肥猫身上,他的余光不停地飘向那堆购物袋。
他很想走过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给他买的衣服,但是听着杳杳在厨房走动的声音又怕她突然出现——百爪挠心似的痒。
白寒道正想站起来时,杳杳突然在厨房喊了句:“白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