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一时被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哽住了,然后缓缓深吸一口气,转头问旁边的萧周:“你打得过他吗?”
“我可以直接杀了他。”萧周指间的银丝闪烁着寒芒。
杳杳确认后放心下来,她转头看向房云舟,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房云舟,我希望你能弄清楚,你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和我,和叶小姐,都毫无关系。究其原因不过是你自己的自私自利自大霸道。”
“我和你分手,是为了你好。”房云舟显然没料到他在杳杳心中的形象那样低下,他愠怒开口,自己明明为了她承受了这么多,“就算你之前不理解,你现在自己也是第二世界的玩家,你还能不知道它的残酷?如果我当初没有和你分手,任凭你对我继续深陷下去,我一旦出事,你能承受的住吗?”
杳杳这回是真的被房云舟气笑了:“哈哈哈,那我先谢谢你的大公无私自我牺牲了——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出轨?”
萧周抓紧时机帮杳杳怼人:“房大少爷该不会是认为杳杳会对你死缠烂打,所以出此下策让她对你彻底死心吧?”
房云舟嘴唇张了张,又闭上。
杳杳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冷嗤一声道:“我看你不过是想要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不要脸了死缠烂打你要做戏找个人演一演就好,谁还拿刀比着你脖子逼你和叶小姐上床了不成?”
“嗯,让我来想一想你的借口……不来真的怕我太聪明发现不对劲?”
房云舟依旧是沉默不语。
“哈,又被我猜中啦!”杳杳“啪啪啪”鼓掌,继续道,“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来找我复合之前不和妻子离婚呢,出轨男?”
“是不是如果没有叶小姐找上门来,你不得不在我面前表现让她打掉孩子,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等把我追回去了让我养着?”
“如果不是,不打算和人家要孩子还不戴套……”杳杳语气一冷,“打胎男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建议直接剁了。”
“萧周,送客。”杳杳看着房云舟,觉得自己以前是真的眼瞎,她现在看到这张脸就生理性得恶心,冷冷别过脸,最后开口道。
一旁的白寒道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不善言辞,一开始碰到杳杳讽刺她也是翻来覆去地两个词换着骂,他所拥有的最恶毒的词汇大概就是“蠢货”了。
那边被杳杳骂了半天的房云舟攥紧了拳头,看着杳杳往屋内走去的背影,丢下一句:“我等着你后悔来求我的那一天。”,一转身,身影消失不见——萧周的银丝只切割到空气。
他收回银丝,低笑一声:“你能有几个保命道具?”
杀掉那个男人,杳杳一定会开心的吧,也一定会很感谢自己。
而此时,走到屋里去的白寒道秋后算账:“你刚刚为什么不问我要去问那个狐狸精?”他深邃厚沉的黑眸紧紧地盯着杳杳,面容冷肃严峻,像是在讨论着十分严肃的话题。
杳杳:“……既然可以使唤别人为什么要麻烦我的男朋友呢,你说对不对?”
“嗯。”白寒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神色高傲地继续去客厅看加菲猫了。
而遁走的房云舟,此时凭空出现在一条阴暗的小巷内,他一手撑着墙,呕出一口鲜血来,人偶师那个疯子,果然是名不虚传,自己已经动用了一个珍贵无比的地级道具却还是被他伤到了。
这一趟,毫无收获。
不仅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追回杳杳,还浪费了那么多天的时间,临走时他控制不住怒气,杳杳竟然能狠心地让人杀了自己。
自己不过是为她着想曾经伤害过她,他已经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了,她还想怎么样?
房云舟不相信杳杳已经喜欢上了白寒道,没有爱哪里来的恨,现如今杳杳表现得有多恨他,也正是她有多爱自己的表现。
他也的确是爱着杳杳的,不然也不可能纡尊降贵地去挽回,受人针对地住了那么多天。这一切,都因为叶礼的到来功亏一篑。
到底是谁把他的消息告诉叶礼的?
房云舟抹去唇边鲜血,眼神森冷。
另一边,杳杳依旧是气鼓鼓的。她上了楼回房间趴在软绵绵的床上滚来滚去,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同意让房云舟住进来,拿到阳光翻脸就赶人不好吗?
也省的遇到今天这种糟心事儿。
房云舟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啊,云婳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
杳杳可不认为自己还爱着房云舟。她是万人迷女主又不是渣贱文女主,怎么可能那么犯贱?至于不爱了为什么还那么讨厌房云舟,试问你厌恶一个劈腿后又婚内出轨还让妻子打胎的人渣需要爱他的前提吗?
就像你讨厌一坨屎需要爱它吗一样。
杳杳不想让脑子里充斥着令人不愉快的想法,她打开手机插上耳机,翻找到了一本看书名就非常刺激的有声恐怖小说开始听。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很快心神就被紧张刺激的故事情节和骇人的背景音乐吸引住了,然后,渐渐地,渐渐地,意识逐渐模糊——
这是——在海上?
杳杳跺了跺脚底下的甲班,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碧蓝色大海,波浪起起伏伏,咸腥的海风迎面扑来。
杳杳回头看了看,船舱内似乎举行着宴会。
苍穹如黑色幕布般笼罩下来,杳杳注意到天上满是层层乌云,一颗星星都没有,“呼——”
“呼——”,海风呼啸着,杳杳惊慌地意识到,暴风雨就要来了!
狂风裹挟着巨浪扑打船身,杳杳耳边满是惊恐的尖声叫喊,杳杳真想喊别叫了再叫撕烂你的嘴——她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认真地讨厌刺耳尖叫啊。
船身猛烈地摇晃起来,杳杳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倒,然后——醒了。
身上盖着被子,大概是白寒道给她盖上的吧。杳杳想起身,感受到脖子的窒息感,她沉默着躺了回去,把“锁喉”的缠绕着的耳机线从自己脖子上解开。
下一个副本,凭借梦里那个熟悉的开头,杳杳自然能猜出,就是著名渣男贱女童话——海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