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这四天……根据那个姜博讲的故事,他不应该是在第七天才会死吗,为什么生死十二小时在第四天就开启了?”
“姜博?”白寒道稍微回想了一下,原来是那个讲女朋头跳楼变成故事的男人,“他是被自己吓死的。”
“说起来,这个第二世界里和幻境沾边的元素还挺多的……”杳杳看了看天色,应该是快到中午了,她站起身,“你还没吃饭吧,冰箱里还有菜,我去做午饭。”
白寒道跟着杳杳进了厨房。
冰箱里塞的满满的,全是萧周买回来的食材,杳杳看着食材,不由自主地又想到萧周,一时间情绪有些低沉。
萧周和她一起过了第一个副本,他是第一个杳杳熟识的、死在第二世界的人。看其他人的死亡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但自己身边身边的人毕竟是不一样的。
白寒道看了看冰箱里的食材,又看了看杳杳,开口道:“萧周没有死。”
“什么?”
此时,在别墅一楼某个房间内。
萧周的身体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床上,他睁开那双在杳杳面前温顺无辜的眼睛,眼中凌厉之色一闪而过——
他这次的副本中没有杳杳。
又是这样。
萧周心底冷哼一声,想必在杳杳参与的副本里,一定是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萧周”。他眼中的阴狠之色越发浓重,又是同样的把戏,可你前不该万不该……用在杳杳身上。
他听力不错,自然能听到厨房里杳杳和白寒道的些许谈话声。也是,有白寒道护着,杳杳应该不会被他暗算得手。
只是这样……自己又该怎么办?
多年前,第二世界还没有人偶师的血腥威名时,他也有过一个队友。那人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人一起不知经历了多少副本。
但那一次……萧周微微闭上眼,不想再回忆起当时的心境。残阳如血,两个男人奋力在怪物群中冲刺搏斗,身上的厚厚一层血浆也分不清到底是谁的。两人都接近精疲力尽,快了……只剩一个怪物了!
队友一刀扔过去,准确地劈砍到怪物的臃肿双腿,怪物“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黄色烟尘四起,他猛迅速地扑上去,手中断了一截的长剑狠狠刺入了怪物脖颈,往下一拉,“骨碌”一声,那颗硕大可怖的头颅就滚落下来。
他那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突然间,后心一凉——“噗嗤”一声,是锐器没入身体的声音。
他身体前倾,踉跄地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看着满眼快意的队友,不解发问:“为……为什么……”鲜血顺着他唇角淌下,萧周一把抹去,执着地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他的队友嗤笑一声,满眼都是嘲讽:“萧周,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在上一个副本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亏我以前那么相信你……我差点,就那么差一点儿就死在那个副本里了!”
萧周咽下喉头涌上来的一口鲜血:“咳咳……你在说什么,我们上一个副本又不是相同的……”
他的队友却没有再说,只是满脸的讥讽更甚,仿佛是在轻蔑萧周敢做不敢当。他没有再管濒死的萧周,转身离开。
萧周倒在地上,看着如血残阳将他的影子很长很长……
可他命大,偏偏活了下来。萧周想到这儿,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温柔却恐怖如斯。
这样的事,在不久后又一次发生。
那一次,萧周直接抽出了他的记忆,任凭那人变得痴呆。他记得自己看完那段记忆后的心情,他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萧周,眼中是狠厉杀意,如一把淬了毒的利刃。
萧周收回思绪,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杳杳布置的房间让他心绪平静了一些。他皱眉想了想,那个人这次肯定也在副本里做了算计杳杳的事,直接和杳杳说的话……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他自嘲地冷笑一声,看了看自己的道具,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嗯,这个不行,这个也不可以……嗯,变形糖果……
就是它了。萧周取出一颗圆溜溜的糖果,含入口中。糖果入口的那一瞬间,那个高大的大男孩忽的消失,而地上多出了一只小奶猫。
小奶猫抬起一只前爪,看了看自己粉红的肉垫,似乎是挺满意,杳杳会喜欢的……吧?
“你怎么知道萧周没死?”杳杳睁大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睛。
“在他消失的那天晚上,我感受到了副本的一些波动,应该是他使用了道具,强行从副本里出去了。”白寒道淡淡开口,他之前不想在杳杳面前提起萧周,所以故意没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有名有份的正宫,应该大度一点。况且……他也不想看到杳杳低落的样子,她应该一辈子被人宠爱,每天都幸福快乐才对。
“还有这么厉害的道具?”杳杳咂舌,“那萧周肯定也是深藏不露啊,我以前还真以为他是一个新人呢。”
“他就是不怀好意才瞒着你。”白寒道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抹黑别的男人的机会。
他话音才落,突然一声尖利的“喵——”响起。两人低头看去,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跑来一只小奶猫,弓着背,站都站不稳还冲白寒道很凶地叫唤着。
“哪里跑来的小猫?”杳杳看着小奶猫那副奶去了凶的样子,内心止不住地想上去rua两把,毛一定很软很顺滑,爪垫一定是软软的,轻轻捏下去,小奶猫另一只肉垫就狠狠地呼到脸上来了。
但是想归想,她现在做饭呢,肯定是不能过去撸猫的。“白寒道,这猫为什么可以看见你啊?”
“所有动物都能看到我们。”白寒道看着地上那只奶团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这只猫……
正说着,地上的奶团子朝着杳杳一步三晃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两个前爪一扑,整个地把自己软软的身子压在了杳杳的拖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