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纪析说完这一句,无比认真的看着叶沐的眼睛:“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重要分很多种,如果是朋友之情、兄妹之情,我很乐意成为你最重要的人!”叶沐同样看着纪析,片刻之后她摇摇头:“而我们之间只有这两种选择!”
叶沐这番话明显刺痛了纪析,可是他明明很生气,却依旧控制着音量:“我什么心思你不清楚吗?”
纪析控制着情绪看着叶沐:“我喜欢你,我不想和你当朋友、当兄妹!”他紧紧捏着桌沿:“我想娶你,至始至终都只想娶你!”
叶沐就这么看着纪析,一字一句的用平淡得话语道出了两个人之间鸿沟:“我已经定亲了,这事你不知道吗?”
“我不在乎!”这句话纪析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叶沐想了想,说出一番更加具有杀伤力的话:“你不在乎大抵是觉得我不是真的想嫁给萧墨!”
叶沐这个人惯会抓住重点,而且惯会利用平静的语调说出一连串让人心如死灰的话:“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和萧墨之间的事就全是我不愿意呢?”
他们之间的事?他们之间的事无非就那么几件:睡与被睡、赐婚、半夜私会!
显然这几件事,对于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纪析来说不论哪一件都不是好事。
纪析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只是片刻,片刻之后他收起脸上的所有表情,看着叶沐,十分严肃认真的问:“那……你愿意嫁给萧墨吗?或许,换个问题,你爱他吗?”
叶沐紧紧盯着他没说话,纪析看着叶沐的神情,补了一句:“只要你不想嫁他,我随时都可以帮你离开的!”
离开?叶沐眉头一皱,心里的戒备立刻碰到了警戒线:“就算我不嫁给萧墨,我也不会嫁给你!”
叶沐看着纪析脸上的表情渐渐皲裂,她移开眼,不忍再看,可是口中伤人的话,却并未停止:“纪析,你方才帮我我很感激,但这仅仅只是感激,或许在你们这个世界救命之恩有以身相许的先例,但是我从来不认为这应该成是威胁人的筹码!”
纪析先是一愣,恍惚了一瞬之后,他苍白的笑了笑,有些寂寥:“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要借着帮你之事要挟于你!即便我要娶你,也一定是你心甘情愿点头的!”
纪析低下眼,暗暗说出一句不轻不重却很戳心窝子的话:“你不愿意嫁给我就不嫁,不要违心的说自己不想说的话,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不知冷热的人,我不想看着你不开心!”
叶沐经历的人情世故太多,她早就习惯了以恶意揣测人心,但即便她早早便尝遍了人情冷暖,却总是受着原生家庭的影响。
其实她骨子里一直都还保留着那么一份自己都不知道的恻隐之心,她还是会为自己伤到别人难过那么一丝丝,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伤害别人。所以这么多年的她都是这么在内心折磨与自我折磨中过来的。
可是猛然听到这么一番柔软的话,叶沐这么多年不曾宣之于口的委屈通通换成酸涩涌上心头。
她闭上眼睛,掩住眼底的情绪,等到情绪平复才说了一句算是道歉的话:“对不起啊!我这个人向来小人心思惯了!”
纪析轻轻的笑了笑,但是却听不出任何的笑意,倒是听着出一股勉强自己的味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喜欢你,又不是你的错!”
纪析的话,似乎总能戳中叶沐心里仅存的那一点柔软。叶沐觉得,大概是他那张脸的原因。
遂移开眼去,不去看他。
“你果真不记得我了吗?”纪析带着希冀的又问了一遍叶沐:“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故意回避我!”
叶沐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带着些寥落,她能说什么?除了这一句:“我真的不记得了!”她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难道告诉纪析,我回避的不是你,是你这张脸?
况且那些早已落地成灰的往事,叶沐早就不想再提了。
看出叶沐的为难,纪析自己开口打破了这个尴尬:“你不必为难,我告诉你不过是想让你知道而已!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是你的退路!”说着,纪析将一支钗子递了过去:“这是信物,不论什么时候你拿着这东西来找我,我都可以帮你!无论什么代价!”
叶沐看着这支成色上乘的翠玉钗子,没有接,她难得出来作祟的道德观战胜了珠宝和金钱对自己的召唤。
纪析似乎看出了叶沐的顾虑,赶紧加了一句:“这不过是一支普通的钗子罢了,不值多少钱,更没什么特殊的意思,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