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之煜状似悠闲地倚靠着墙壁，双手插在口袋。在对上陆小乔那双冰冷的眸时，他的手掌瞬间收紧。

甚至陆小乔还没反应过来，纪之煜就已经狠狠钳制住了她的下颚，两眼恶狠狠地剜着她，冷声开口：“陆小乔，你说，当初蔓蔓在那场大火里，会不会比你现在，更加绝望。凭什么，你就能安然地活到现在。当初被烧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到现在，你还在我面前维持着你那一身傲骨，你配吗，嗯？”

说来说去，他就是见不得自己比那死去的苏蔓要过的好，非得让她生不如死，他才会甘心。

方才，即便她不主动去喝下那杯红酒，她相信，按照纪之煜的秉性，也一定会逼着她喝下去。

如今，看到她这副样子，他又不乐意了。

她艰难地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抬眸直接对上他的目光，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再折磨我又怎么样，你心爱的蔓蔓，还是活不过来，反倒是我，住着纪家的别墅，听着你的骨肉喊我妈咪，要怪，就只能怪她没有那个命！”

“啪！”话音刚落，陆小乔的脸上就生生挨了一巴掌，力道之大，简直是震耳欲聋。

顿时她的口腔当中就弥漫开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耳边更是嗡嗡地响个不停。

抱着冰桶上来的刘嫂正好瞧见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与心疼，还是把冰桶给递了过去：“先生，冰块来了。”

“全部倒进去，”薄唇轻启，纪之煜冷声吩咐着，“顺着她的头顶往下浇，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刘嫂紧抿着唇，眼中分明带着犹豫与心疼。

陆小乔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冲她莞尔一笑，柔声道：“刘嫂，倒吧，我倒是希望，动手的人是你。”

“这……好吧。”刘嫂在陆小乔和纪之煜之间挣扎着，终究还是不敢忤逆纪之煜的意思，快速将一桶的冰块浇头倒了下去。

突然的凉意，让陆小乔的身子猛地一颤，连牙齿都在上下打颤。

她死死扒着浴缸的边缘，用力过猛的缘故，指甲直接断裂，丝丝鲜血透过指缝冒了出来。

刘嫂抱着桶，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扭头离开，悄悄进了陆谨一的房间……

纪之煜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小乔那张苍白如纸的巴掌小脸，心底的恼怒更甚。

“陆小乔，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让你免受这份痛苦。”纪之煜冷哼一声，语气当中尽是轻蔑与不屑。

陆小乔微眯着眼眸，嘴里哈出的热气让她的眼前变得朦胧，可还是能够瞧见纪之煜那张魔鬼般的面孔。

她摇摇头，毫不犹豫地开口：“你休想。”

若不是为了陆谨一，她才不会委曲求全，在纪家待到现在。一次次地折磨，她都挺过来了，想要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求饶退让，她做不到。

“陆！小！乔！”纪之煜只觉着她的笑容格外刺眼，双眼一红，就直接拽住了她那一头的长发，另一只手掌还未抬起，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怒吼，“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