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洛默柏是皇帝,皇帝做什么什么就是规矩。
“臣……”帝大人说时看了一眼帝玥。
帝玥一动不动望向洛默柏,全然没有顾及帝大人这边。
“臣过来看望一眼娘娘。”帝大人思忖一下,终究还是决定不将这件事情抖落出来。
如今帝玥即将举行册封大典,帝大人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出什么差错。
“你胡说!”
帝大人话音刚落,忽的黎挽容走了进来。
她身影还未进到屋子里,声音就先传入几个人的耳畔。
果然来了,帝玥嘴角微微上扬。
她本来是想要测试黎挽容究竟目的如何,没想到真是人心叵测。
只见黎挽容气冲冲的跑进来,二话不说跪到了帝大人身旁。
“皇上,你可要给臣妾主持公道啊。”黎挽容娇娇滴滴,说话温柔大方。
她向来与世无争,在后宫之中压根不起眼。
所以众人对她印象也一直不错。
“怎么了?”洛默柏疑惑。
黎挽容极少亲自过来见他,结果这一来就跪了下来,洛默柏倒是有些好奇她是怎么了。
“皇上,臣妾本无意要与贤嫔争宠,臣妾只想守着玲珑宫,安安稳稳过完此生,可没想到娘娘却不想让臣妾好过。”
黎挽容说着看向帝玥,一双眸子里满是幽怨。
她眼圈含泪,倒是颇有些我见犹怜。
“你在说什么呢?”帝大人见黎挽容倒打一耙,开始反咬帝玥一口,顿时忍不住,转过头朝黎挽容吼道。
“我在说什么未必帝大人还不清楚吗?”黎挽容倔强的瞪了一眼帝大人,看样子还是她受了委屈。
“皇上,您看。”说罢,黎挽容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向了洛默柏。
帝玥全程没有说话,不解释也不反驳,只静静看着洛默柏从黎挽容手里接过。
“半个月前,贤嫔娘娘忽然来臣妾寝宫,与臣妾寒暄时,臣妾提起想念家人。她便主动请缨说是可以帮臣妾送信。臣妾知晓宫里规矩,这进了后宫的妃嫔,若是想要见到了家里人,不仅规定了进宫的年限,还要密密麻麻过好几个关卡,臣妾嫌麻烦又见贤嫔盛情难却,就答应下来。”
黎挽容说得十分顺畅,这番话不知道她在心里练习过了多少次。
“分明是你……”
“帝大人。”
帝大人听着不舒服,张嘴又要同黎挽容争辩时,忽然洛默柏严厉喊了帝大人一声。
“让她说下去吧。”帝玥紧接着附和。
分明黎挽容的语气里满是帝玥求着她非要帮她,听得帝大人觉着很是别扭。
“你继续说。”洛默柏轻声同黎挽容回应。
黎挽容心里一阵得意。
看洛默柏这副态度,恐怕也听信了自己的话。
“而后臣妾将信拿给贤嫔娘娘,贤嫔娘娘就趁早朝结束递给帝大人。原本臣妾该怀感激之心,可臣妾却没有想到,贤嫔娘娘是想要害臣妾,害整个黎府。”
黎挽容哭哭啼啼,说到最后差点一口气也咽不过来。
帝玥挑眉,一脸的不以为意。
倘若这种话洛默柏都信,帝玥当真就看透了他。
“如何害的你?”洛默柏又问。
“皇上您看信里,这信里分明是臣妾爹爹给自己写的怀念信,帝大人和贤嫔娘娘却在其中改了几处,变成了暗示臣妾夺得传国玉玺。”
黎挽容见洛默柏果真抽出信纸展开来读,心里一阵得意。
“皇上您看。”黎挽容起身走到洛默柏身旁。
帝玥便就靠在洛默柏的肩头,看着黎挽容一边说话一边给洛默柏指。
不过帝玥倒真是佩服黎挽容的聪明才智。
她这样一来,自己既没有证据反驳,又用不着去重新拟一份。毕竟黎大人的亲笔信可不是这般好拿到。
偷传国玉玺?这可是谋朝篡位的死罪。
黎挽容给自己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她是想要整个帝家都活不下去啊。
“可真有这么回事?”洛默柏转过头又看向帝玥。
话虽然这样问,洛默柏语气却还是十分温和。
“皇上,臣妾冤枉啊。”帝玥蹙眉,说罢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里就有泪水打转。
帝玥从洛默柏怀里挣脱,走到帝大人身旁跪下。
“梨夫人说的臣妾帮她传信也是她求臣妾许久,怎么到了梨夫人嘴里却是成了臣妾执意了呢?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臣妾日后再也不会做了。”
既然梨夫人要蛮不讲理要同她装,那她也这样,所谓以牙还牙就是这般。
梨夫人皱眉。
显然她没有想到帝玥会有如此行动。
“你胡说。”黎挽容对着帝玥吼道。“你非要说可能帮我,就是为了想要引诱我帮你办事。到时候就算出了事情也可以同皇上告状说是我做的,黎家也跟着活不了。”
黎挽容面色坚定,恨恨瞪着帝玥。
倘若自己就是当事人,知道其中真相,连帝玥都觉着,单看黎挽容这副模样就好似没有撒谎。
可惜帝玥什么都知道,而她就算怎样算计,算计谁也不该算计到她的头上。
“那夫人可是小瞧我了。”帝玥挑眉。
黎挽容一愣。
“我若是想要传国玉玺,只需要动动嘴,哪里用得着铤而走险让你去拿?我还怕你占为己有了呢。”帝玥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有些轻蔑。
黎挽容紧紧皱眉。
没想到帝玥嘲讽起人来竟然如此明目张胆,从前帝玥温柔大方的样子荡然无存。
“皇上。”黎挽容见争辩不过帝玥,转头又去找皇上说理。
“臣妾还望皇上能够给黎家一个交代。”黎挽容低头,说罢双腿弯曲跪下。
这些日子洛默柏听惯了早朝上众臣又是让他给这个交代。又是给这个交代,心里也觉着郁闷得很。
这下子听到黎挽容说,不免想到早朝上,便就更加不耐烦。
“朕知道了。”
洛默柏敷衍的回应。
黎挽容瞪大了眼睛望向洛默柏,一时不知他的想法如何。
“贤嫔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大可放心。”洛默柏对黎挽容笑了笑。“兴许是你太过敏感,朕倒是觉着这封信与寻常没有什么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