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才能愿意清醒,才不会被她一蛊惑,就替她出头啊!”
叶梦瑜对苏锦绣恨得不行,但面上还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故作委屈的扯着任弦之的袖子,紧蹙着眉:“弦之,我不是伯母说的那种人,我不为难你了,我……
任弦之既心疼叶梦瑜,又拿苏锦绣没办法,无奈道:“妈!阿瑜她没撺掇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苏锦绣见自己儿子死不悔改,这个时候还在维护叶梦瑜,气得抄起桌上的那杯红酒就朝叶梦瑜泼了过去:“你到底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么死心塌地的替你出头!?”
“你这么一肚子坏水,祸害谁不好,非要祸害我儿子!”
苏锦绣越说越气,将高脚杯搁下,转头去找自己的手机:“我今天还非要好好问问叶明元,他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教出来了一个这么不知好歹的东西!”
叶梦瑜怕她一气之下说出来自己的计划,顾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狈,也不再装委屈,推开眼前的任弦之就要去扯苏锦绣。
这次苏锦绣有了防备,直接推开了她,转头怒目而视:“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我怕话都说说到了这个地步上了,你还不肯走!还要赖在弦之这里装可怜!你真是……”
苏锦绣指着叶梦瑜的鼻子,气得颤了几颤,却找不到一个形容词:“你真是令人作呕!”
叶梦瑜被苏锦绣推的踉跄,刚站稳就听到苏锦绣又在骂自己。
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面对着苏锦绣的辱骂,最终还是忍无可忍:“伯母!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苏锦绣冷笑一声,指着门口:“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立马消失在我儿子面前,否则的话,我立刻就给叶明元打电话!”
叶梦瑜死死咬住唇瓣,转头看任弦之,眸中带着希冀。
任弦之唇瓣动了动,刚想上前说话,就被苏锦绣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苏锦绣望着任弦之的目光带着警告:“你要是再敢替她说一句话,我不介意任家的财产都散尽或者是交到别人手里!”
“我任家,不会要一个拎不清的掌舵者!”
最后一句话,苏锦绣掷地有声。
任弦之喜欢叶梦瑜帮她也不假,但他也明白,如果他真的失去了人阿基继承人的身份,叶梦瑜或许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他咬了咬牙,最后看向一旁的叶梦瑜,唇瓣翕动几下,却什么都没说。
叶梦瑜站在装潢精致的西餐厅中,身上还是今年春夏的新款小礼裙,精心描绘的妆容和做好的发型已经被苏锦绣泼下来的一杯红酒给毁掉。
发梢的酒不停顺着低胸的礼服往下滴,她的心也跟着渐凉。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
上一刻还舍不得她哭,抱她在怀里安抚的男人,下一刻因为任家继承人的身份,而任由她被如此羞辱!
叶梦瑜自嘲的勾唇,被酒水洗过的唇瓣晶莹透亮,带着些许凄凉,她的目光从任弦之身上收回,抬脚直接往外走。
锦城的春天,夜晚的风还带着凉意。
叶梦瑜穿的本来就少,又一身的红酒,乍一出门,下意识抱了抱手臂。
任弦之知道她是对自己失望了,望着她已经走出餐厅的背影,下意识抬脚想要跟上去。
“你给我站住!”苏锦绣冷喝一声。
任弦之顿住脚步,烦躁的拨了拨头发,随即一脚踹翻一旁的座椅:“妈!你为什么非要逼我呢!”
苏锦绣看着叶梦瑜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冷笑:“我逼你?我如果不逼你,你恐怕也想叶梦瑜一样,早就被从自家公司踢出去了!”
“现在跟我回去,老老实实睡一觉,明天约了你时阿姨和她女儿一起去马场玩!”
任弦之脸色难看,扭头就朝外走:“我等下还约了朋友,你先回吧!”
“站住!你还要去找那个叶梦瑜是吗?你是被鬼迷心窍了吗?”
“非要逼我找叶明元好好聊聊吗?还是说,非要折腾的你没了任家继承人的身份才甘心!?”
任弦之的脚步顿住,脸色越来越黑。
他双手紧攥成拳,咬了咬牙,最终只是一拳恨恨的打在了墙上。
……
叶梦瑜抱着手臂,发丝贴在脖子上脸上,风一吹,冷的她发颤。
她自诩聪明,以为自己可以将一切都玩弄在股掌之间,没想到最后居然连一个任弦之都搞不定。
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但是在苏锦绣面前,他却一声也不敢吭!
什么喜欢,什么心疼,统统都是假的,男人喜欢的,永远都只是金钱和地位!
叶梦瑜恨得不行,倚着路边的一棵树默默流泪。
她一直觉得,凭自己的智慧和美貌,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可偏偏,一个陆承屹耗了她这么多年也没到手,到最后甚至要失去叶家继承人的身份,成为锦城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叶梦瑜倚着树干缓缓滑落,一个人蹲在树下又哭又笑。
她原本也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受人追捧,现在呢?现在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叶梦瑜受不了这种落差,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不过是想要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她必须要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阿瑜!阿瑜!”
叶梦瑜正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身后传来了秦如玉的声音。
她先是一僵,随即转头。
秦如玉到底是做母亲的,见到她这样,迅速将自己身上的披肩给她围上:“你不是进去吃饭吗?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出来了?”
“是不是苏锦绣?我刚才见到她进去了!你是不是招惹到苏锦绣了?”
叶梦瑜原本因为她给自己披肩的动作而心中暖了一下,但转瞬就听到她担心自己得罪苏锦绣,瞬间就冷了脸!
她一把扯下披肩,动了动酸麻的身子强撑着起身,语气不带丝毫温度:“我的事,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