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遇坐在检查台上,长腿交叠着,很是优雅。
只是这优雅的男人口中吐出的却是那般令人不堪的字句,听得池晚音脸上发热。
“我没办法帮你检查,我出去帮你找男护士进来。”
池晚音准备走,手放置在门把手上,却是没能转动。
她低头检查,发现门竟然被反锁了。
再转身,便看到了秦知遇手上拿着的钥匙。
她抿唇,素手向秦知遇伸了出去:“钥匙给我。”
秦知遇淡淡一笑,没理会。
池晚音只得三步作两步上前。
许是走的太快,双脚互相绊了一下,她没能控制住重心,真个人向前倾,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便是那人伸出了手接住了她。
他宽厚的手掌正放置在她的双臂之下,靠近腋部。
待她站直身子,那大手便是自然而然的靠在了她的胸口处,明显碰到。
她心跳猛然的加速,低着眼小腿后退,保持与他的距离。
秦知遇轻嗤道:“这么见外?”
池晚音抬眼,漂亮的眸子直视向他:“不然呢,我们又不熟。”
“报纸上都那样说了,我们还不熟?你想要多熟?”
男人漫不经心道,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可池晚音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她瞪了秦知遇一眼:“都是成年人了,一次意外,能不能别总在嘴上提。”
半响,她轻吸一口气,保持着冷静,道:“秦知遇,我说过,我没有做情人的命,做不来你的情人,放过我不行吗?”
秦知遇蹙眉,反问:“情人?为什么你要做我的情人?”
池晚音一怔,竟然被这话问的有点懵。
霎时,她又想起秦老太太说过的话,老太太说她孙子的老婆死了、孩子没人管……
她杏目圆瞪,道:“你的意思是……”
难道秦知遇是想追求她?
但,怎么可能?
曾经池晚音对秦知遇投怀送抱,他都不要,何况现在的她是一个已经结过婚生个孩子还声名狼藉的女人。
她眯着眼,打量起秦知遇,那双黑色的瞳孔里犹如深渊般,让人琢磨不透。
“你奶奶说,你不近女色?”骤然,池晚音问。
秦知遇挑眉:“不近女色这句话,可不止我奶奶说过。”
池晚音想起除了秦老太太说过这话外,还有文珊说过,娇娇说过,各大新闻媒体和报纸都说过。
接着,她意识到自己是在“采精室”,一个只会是有问题的男人才会进来的房间。
骤然,她的眸光转而瞥向了秦知遇裤裆处。
又回忆起上学时期,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对秦知遇的诱导,也没能让秦知遇动一丝一毫的心。
此外,还有颜如玉,知名的影后,总所周知的大美女,对秦知遇那样投怀送抱,他都不曾正眼看颜如玉一眼,更别说围绕在秦知遇身边的莺莺燕燕了。
池晚音硬是没见过一个女人和秦知遇走的亲密的。
若要算,她大概是和秦知遇走的最最最紧密的一个了。
一番猜测已然从池晚音的心中腾出。
就连秦老太太都怀疑自己的孙子……或许秦知遇真的是……不行……吗?
如此,她看着秦知遇的眼神愈发的炙热起来。
如果秦知遇真的不行,那么那天晚上,她和秦知遇之间岂不是……难以发生些什么?
“晚晚,别那样看着我。”秦知遇皱着眉,很不适。
池晚音却是勾起了唇角,兴致勃勃道:“阿遇,你奶奶说你在那方面有点问题,是真的吗?”
秦知遇一怔,薄唇微抿起来。
池晚音见状,愈发肯定,轻笑道:“所以,你其实是真的不行,对吗?”
池晚音向前走近一步,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天晚上,钱博忠对我下了药,我什么都不记得,但醒来之后的我并没有发现身体的异样,就连给我检查的护士都说不像是被人侵犯过的样子,所以……那天晚上,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不对?”
她面色严肃,口吻锐利。
那张娇俏且粉润的唇瓣与秦知遇愈发的靠近。
两人似乎只相隔了十厘米。
秦知遇了然,猜到了池晚音心中所想,轻轻一笑。
男人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池晚音便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不顾我的名声,将我推向风口浪尖?”池晚音疑惑,心里却是在推算,“是不是你想以此次新闻向外界证实,你还是一个男人?”
这么一想,池晚音愈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秦知遇长期顶着不行的质疑,此次事件正好能洗清秦知遇被媒体冠上不近女色的名号。
是了是了,肯定是这样。
秦知遇不管池晚音怎么想,但却阐述了事实:“那晚,我们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果然。
得到证实,池晚音松了一口气。
但心里马上又被另外一口气给填满了。
秦知遇也狼心狗肺了,竟然就这样利用她。
丝毫不顾及她已婚的身份,他是大总裁无所谓绯闻,可是她不行啊。
“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你需要我怎么对得起你?”
“你……”他可真是一个好商人,连这样的事情都计划的这般天衣无缝。
池晚音咽不下这口气,也没办法再和秦知遇待在这样一个房间里,只得告诉自己,日后与秦知遇继续保持距离才行。
于是她伸出了手,重申道:“钥匙。”
秦知遇勾勾唇,便将钥匙递了出去。
池晚音接过钥匙,又瞪了一眼秦知遇,门被顺利打开。
只是才出去,门外便见到了熟人。
柳冰倾一脸诧异的看着池晚音,道:“晚音,你怎么在这里?”
门口,一个偌大的牌子上正写着“采精室”三个字。
柳冰倾就算不了解也看得懂这三个字的含义。
她讶异道:“你这是给人……采……”
池晚音皱着眉,还不等否认,便是看到了柳冰倾身后站着的颜冀南。
颜冀南一脸凝重走近,双眸轻飘飘的撇了一眼“采精室”的牌子,他挑眉问:“你在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