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雷雨,夏天的来到。
窗外树叶落了满地。
阳光晴好,飞鸟叽叽喳喳不停。
池晚音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朝着面前的温润蹭了蹭,粉润的唇瓣被舌尖舔舐了一番,露出闪闪的光亮。
夜间还潮红的脸,此刻已然褪去不正常。
一抹阳光从窗外探进来,照在池晚音的眼皮之上,不禁让她皱了皱眉头。
接着,她抬起疲累的眼皮,太阳光的刺激,让她眼前片刻的恍惚。
只见到那一抹被阳光照得透亮的身影,周遭散着光,如天神般。
池晚音拧着眉,突然意识到自己双手抓着的一只大手。
大手延伸处,来自于那个人。
她靠着那只手,嘴角留了些许咸湿……
她脸颊一红,连忙直立起身子,抛开了那只手。
她低头,连忙用袖口擦拭嘴角,话问出,又低头去看了那人手上粘留的些许口水,心头一热,脸颊上燥红。
简直太丢人了。
见秦知遇没有擦拭的意思,她连忙拿了一张纸巾给他,秦知遇这才接过轻轻揩掉了手背上的液体。
“对、对不起。”
“没关系。”
接着无言,池晚音觉得尴尬。
秦知遇倒是很自然,双腿交叠着,优雅十分。
池晚音起身去看珠珠,发现珠珠并不在床上。
秦知遇说:“珠珠被护士送去检查了,说是半个小时后会回来。”
池晚音一愣,她竟然是一点儿动静没听到。
秦知遇伸出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盘,道:“已经去了十分钟,再有二十分钟应该能回,你再睡会儿吧。”
池晚音皱眉,将疑惑道出:“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一会儿。”
“你、你来有事?”池晚音问。
秦知遇道:“没什么事。”
“那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
池晚音抿唇,她有什么好看的……不禁面色冷淡了两分:“秦先生,我们似乎不太熟,对吗?”
秦知遇看向她,温润的眸子似水般:“晚晚,你之前都喊我阿遇的。”
池晚音瞳孔缩了缩,“你也说那是之前了,之前都是我不懂事,秦先生,我们都已婚,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这样亲昵的称呼,并不合适,还麻烦您改改。”
“习惯了,改不掉。”
“你……”
“叫阿遇。”
池晚音瞪了他一眼,有点气。
这些年不见,这个人耍赖皮的功夫倒是见长。
“秦先生,我这儿不太欢迎你。”
“嗯,那欢迎谁,颜冀南?”
他盯着她,眼神犀利。
池晚音被盯得不舒服,撇开眼,冷声道:“不关你事。”
秦知遇收紧手,轻嗤了一声,起身后大步离开。
池晚音知道这人生气了。
但活该他生气。
没事儿找她干什么,一点儿也不注意影响。
也是正此时,张嫂带着早饭进来。
池晚音吃过早饭,来不及等珠珠回来,去了门诊。
翘班多天,又是一份接手没有太久的新工作,她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时,张嫂嘱咐做了红烧鸡,让她中午来病房吃。
……
池晚音才去门诊休息室,蒋丽丽坐在办公桌前,一双眼睛已经搁在了头顶上。
“哟,我们大忙人终于回来了。”
蒋丽丽嘲讽着,池晚音没有心去理会,毕竟是自己上司,对着干总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她换上白大褂的时间,蒋丽丽带着娇娇等实习医生查房。
走离休息室时,娇娇特意晚了两步,对池晚音悄悄说:“蒋主任最近的脚趾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你看她身上穿的,脸上画的,哪个不是大品牌,我的天,你知道吗,我还看到了她换车了,一辆五十多万的宝马。”
池晚音愣了愣,“她不是前段时间因为家里的弟弟结婚,女方要二十万聘礼,整天和我们哭穷呢,现在怎么这么大款?”
池晚音问到点子上来了,娇娇噘嘴,很不服气说:“还不是因为池医生上次做的手术,她呀因为那场手术得到了一笔超高的奖金。”
池晚音不解。
娇娇继续解释说:“就是那个大出血的老太太,蒋主任手术中途哭着让我去找你来收拾的烂摊子,那个老太太十分有背景,听说孙子是我们医院的老板。”
“按我说,那笔奖金应该分一半给你,不对,那场手术蒋主任根本就做的不好,如果不是池医生那个老太太指不定归西了,那份奖金已经全数给池医生才对,池医生如果想争取,我们几个小实习的一定站在池医生这边,帮你作证。”
蒋丽丽一出手就能买个五十万的宝马,看样子这笔奖金数额不小。
池晚音笑笑:“别费事儿了,你们几个还是好好跟着蒋主任去查房吧,他们都走了,你还不去,蒋主任又该罚你了。”
娇娇听出池晚音这是不打算追究的意思,叹了一口气,拿着笔记本小跑出去。
池晚音收拾好,掐着时间点去门诊。
今天的病人并不多,她看着时间下班,去住院部时,正好遇上了中午休息时的高峰期。
电梯里挤满了人,病房外的走廊上人也颇多。
她低头看路,念着珠珠和张嫂的红烧鸡,不想险些撞到了人。
她连忙扶住面前的老太太,老太太扶着输液台,整个人微微颤颤的。
池晚音问:“您这是去哪儿,怎么不让护士陪您。”
老太太说:“房里的厕所堵了,太恶心,我就想着去公共卫生间,护士去吃午饭了,我也憋不住。”
“那我陪您去吧。”
老太太连忙感谢:“那真辛苦你了。”
“没事,您小心。”
池晚音扶着老太太去了卫生间,又将老太太送去了病房。
池晚音要走的时候,老太太问池晚音的名字,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告知了。
老太太听着池晚音的名字,眉头皱了皱,又问:“池医生,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池晚音笑笑:“人有相似吧。”
老太太摇头,又问:“那天,给我做手术的人,是你吧……”
话一问出来,老太太用手遮了遮池晚音的半张脸视线。
对比着,回忆着,几乎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