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央央瘫软在地上,摇头,笑着摇头。
“我不可能帮你作证的。”她笑,唇角渗出来的血让她显得有点癫狂,“你不知道她就是个疯子,我斗不过她,更不可能背叛她。”
池晚音紧了紧手心,“如果你不供出她的名字,你可知道你会被判多少年,就凭故意杀人罪,就有可能终身监禁。”
柯央央骤然全身没了力气,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了,“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反抗她的余地,就让法官判我终身监禁吧,那里面待着也比在外面好……”
她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在你女儿的房间里画那些东西吗?”
颜冀南和池晚音同时皱起眉。
柯央央看向颜冀南,笑道:“冀南,你还记得那块因为地下河坍塌的地皮吗?那个卖家就是柯伊人,因为你的决策导致她那一次损失了十个亿,这十个亿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缓过神来……”
颜冀南脊背一僵。
池晚音亦然,她知道柯伊人在颜氏撒网捕鱼多年,但没有想到她的手已经伸得这么长了,连数十亿的生意也敢插手。
“也是因为那一次,颜莫城几乎将颜氏交给了你,她心里有恨,但是又不能和你明面上对着干,于是朝一个还没发育好的小孩子动了手……”
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能无情伤害的女人,到底有多狠辣,柯央央不想再多阐述了。
“我知道这个屋子里有视屏和录音,但尽管有这些东西,你们都拿她没有办法,指不定她已经知道了我在这里,知道了你们会去找她麻烦,更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柯央央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放在房梁上的针孔摄像头,苦笑。
池晚音抿唇,并不相信柯央央所说:“你尽管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至于我们怎么对付她,那是我们的事。”
“不、我不知道了,虽然她是我姑姑,但她从来不信任我,除了我做得事情我知道外,其他我一概不知,不过……”
柯央央勾起了唇,看向池晚音的眼神变得些许的暧昧起来。
她道:“或许……你的那个老相好,秦知遇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准……”
池晚音皱眉,这事儿和秦知遇又有什么关系。
池晚音轻吸一口气,不想再听柯央央去说有关柯伊人的传奇故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将你的幕后凶手推出来,我可以不追究过重的刑罚。”
不追究柯央央过重的刑罚已然是池晚音最后的让步,她不可能让罪魁祸首之一逍遥法外的。
柯央央挑着眉看着池晚音,又看了一旁沉默冷库的颜冀南一眼。
她没有正面回应池晚音的话,而是问颜冀南,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碰我,是因为她吧……这个女人给你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就真的不在意吗?你们的女儿珠珠……呵呵,你养了这些年的女儿,竟然是别……”
“将她拖下去!”颜冀南粗暴的打断柯央央的话。
林洛眼疾手快,迅速的捂住了柯央央的嘴巴。
柯央央惊恐的瞪大眼睛,对着池晚音“唔唔”的喊叫,末了竟是一口咬在了林洛的手上。
林洛吃痛,瞬时放开了柯央央。
就在柯央央准备再次开口说话时,林洛随手从桌上拿了一个陶瓷茶壶,猛地一下砸向了柯央央。
柯央央的额上立即出了血,不一刻,那血红流满了她的一侧脸颊,十分可怖。
池晚音皱眉,伸手轻捂住鼻尖,再也没有去看柯央央。
推开了门,转身走了出去。
颜冀南看了林洛一眼,林洛低着头,恭敬道:“总裁,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干净。”
颜冀南长吁一口气,跟在池晚音的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池晚音知道颜冀南跟在自己身后,脚步未停,径直走去了地下车库。
因为颜冀南的车足够贵、足够高档,就是在一列列的车子当中,她也轻易的找到了。
她站在驾驶座的门前,颜冀南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
“吱”一声后,车子解锁。
池晚音开门上车,颜冀南坐上副驾驶。
系上安全带后,池晚音开动了引擎,踩下油门,出了车库,径直往颜家大宅的方向去了。
路上,颜冀南看着池晚音侧脸的冷漠,有些烦。
他烦,便喜欢抽烟。
烟点着,车内烟味儿充斥。
池晚音开车窗,散味儿。
颜冀南便问:“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池晚音没回答。
但颜冀南已然观察到她眉间皱起,不适的样子。
随之,颜冀南将烟头掐灭,没再抽了,还说:“今儿开始,我戒烟。”
池晚音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因为正是上下班的拥堵期,池晚音开到颜家老宅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两人进门,刘婶儿连忙奉茶,然后告知颜莫城和柯伊人这两位的来到。
颜莫城在休息还没醒,是柯伊人招待的。
三人坐在沙发上,气氛冷厉。
正此时,九岁的颜向北拿着水枪从花园跑出来,对着池晚音“射”了两枪。
带着泥土脏污的水喷到池晚音的身上,立即显现出了一道灰褐色的印子,十分难看。
颜冀南皱着眉。
柯伊人则是两眼三句道:“小孩子的把戏,晚音别介意……”
池晚音冷笑,偏说:“我介意。”
柯伊人脸上一下尴尬,难为情道:“那不然你给外套脱了,我帮你洗洗?”
见池晚音仍旧冷漠,柯伊人补充说:“或者,我给你再买一套,买一套一模一样,你看行吗?”
池晚音没有将外套脱掉,而是将左腿交叠到了右腿上,微笑着道:“我看,还是不太行呢。”
柯伊人叹了口气:“晚音,向北毕竟是一个小孩儿,你也用不着和一个小孩儿置气吧……”
池晚音手肘撑在膝盖上,身子扭动的对向柯伊人,语气突然生硬:“我其实也不是在和向北置气,您看不出来我是在和您置气吗,我想着我在向北屋子的天花板上装一块儿鬼物图,我这气儿可能才会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