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让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人,用低沉的嗓音质问:“是你带阿止去的废旧游乐园?你让阿止被烫伤?你是故意的?”
姜落缓缓抬头,望着高大的身影,他背着光,使得姜落笼罩在阴影下,无形中给了姜落巨大的压力,况且能够清楚感受到他在生气。
“你信吗?”姜落手托着墙壁,缓缓站起,身边的佣人已经都离开。
她是有多大的通天本领,才能在顾夫人的眼皮底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她嘴角带着苦涩。
顾清让听到姜落的反问,不由皱起眉头,他想要拉姜落一把。
姜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靠着墙壁,眼眸中带着戒备:“你不信我,除了阿止,都不会信我,无论是谁。”
她呢喃着,明明她也很担忧阿止,为什么要阻止她去。
顾清让看着她眼眸中的戒备,眉头轻皱,顾止三番两次受伤都和姜落有关系,他不得不有所怀疑。
“你回来做什么?看我狼狈的样子?还是单纯的来怪罪我?”姜落仿佛陷入了死胡同,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人,她靠着墙壁,心隐隐作痛。
“给你一个机会解释。”顾清让罕见的有耐心,他冷冽的声音贯彻在姜落耳中,姜落冷笑着。
她解释根本没用,她沉默的样子,让顾清让心莫名烦躁。
“阿止怎么样了?”姜落神情慢慢冷静下来,她急切的想知道关于顾止的伤情,她不想做没用的解释。
顾清让眉头皱的更深了,姜落在忤逆他!
姜落抬眼等待着回答,她仅剩在乎的问题,却得到任何答复。
看来,没有一个人希望她再接触阿止,认为有木婉玲就够了,那顾清让还同意姜家,为的是这张脸吗?姜落想着心中泛起了阵阵委屈。
她是姜家和顾家最多余的,却要相互一起利用的。
只因为这张脸!姜落抿着嘴角,不予理会顾清让的反应,痛心的跑回了卧室里。
而顾清让觉得姜落越发胆大妄为,竟然公然无视他!他厌恶这种感觉,心中怒火更旺了几分,他径直跟了进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顾清让一眼看到躲避在被窝里的姜落。
被子轻微颤抖,传来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她在哭,在顾家多年,这是顾清让第一次直面到姜落的哭泣。
顾清让毫不犹豫,一手拉来被子,将姜落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
她死死抓住被子,奈何眼前人的力气太大,她的狼狈暴露在空气中。
“放开。”姜落再次忤逆道,她挣扎着想要扯回被子,可惜任由她一番折腾都无效。
她眼睛通红,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样子有说不出的可怜,让他人看到恐怕会不由的怜惜。
但眼前的景象,俨然刺激到了顾清让,他怒火中烧,把被子一扔走上前去。
“你走开!”姜落顾不得那么多,她反抗着,拒绝和顾清让的亲密接触,她真真切切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而顾家是最看不起她,随随便便都可以践踏。
顾清让把她挥舞的手按在头顶,沉沉地开口,“乖。”
姜落顿时身子僵硬,她看了一眼顾清让,随即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突然笑出声,她是没有原则反抗的。
“我不想。”她态度强硬,她委实在顾家忍耐不住了,她想反抗!
顾清让的手使劲了几分,姜落手臂刹那间出现了一片红。她扭动着身子,淡然的重复道:“我不想!”
他摸着姜落的脸颊,发现小女人越发喜欢忤逆,盯着相似的五官,顾清让眸色一沉,更加不可能放过她。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是姜家让她过来,一开始她被迫依附着顾家,能说不的,从来只有顾清让。
姜落瞪大了眼睛,可手臂被禁锢牢牢的,她移动片刻,根本反抗不了。
“我真的……”她开口求饶,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姜落的反抗,只能更加刺激到顾清让。
他漆黑的墨眸,让姜落心里一咯噔。
“还想逃吗?”顾清让口气冷冰冰,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听着有说不出的压抑。
姜落尽力缩挡着身子,她抿着嘴角麻木的转向一边。
泪水从姜落的眼眶中掉落在枕头上,顾清让碰触到,他似乎更加生气了。
眼前人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耐心,顾清让目光幽暗,盯着麻木一动不动的姜落,当做她短暂的妥协。
姜落叹息着,抓住身后的被单,她好像是事情的旁观者,她茫然的盯着墙壁,面如死灰。
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尽管她有反抗,但依然没用。
她就像一个随意丢弃的物品,根本没有感情所言。
“专心。”顾清让在她耳边提醒,而她宛如没有听到,她紧紧咬着嘴唇,嘴唇已经有一个印子,似乎她只要再用力,鲜血便会流露出来。
顾清让抚摸着她的嘴角,想要解救出她的嘴唇。可眼前人仿佛已经成了一个木偶,没有一丝情感,身体都是僵硬着。
她的麻木换来顾清让的愤怒,他想要通过心中方式,消散心中的怒火。
姜落皱着眉头,忍耐着内心的不适,她隐忍着愣愣的望着顾清让。
他只在乎姜浅,就算青梅竹马的木婉玲都入不了他的眼,却听信任何人,漏洞这么大的陷害,他都不愿调查,直接把矛头指向自己。
明明是夫妻,两人却冷冰冰的,宛如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
姜落苦笑着,生活的意义都没有了,她这样过着还有什么意义。
毫无意义。
而他的气愤,是因为自己的反抗吧!如果自己不反抗,顾清让就可以不再折磨她,对吗?
姜落想着,手竟然搭在了他的脖颈上,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
随即,姜落嫣然一笑,仿佛能够把人内心深处的灵魂都给牵扯出来。
“这样你满意吗?”姜落淡淡询问道,慢慢靠近那张俊脸,眼眸却一片清明。
姜落如此猜测着,感受到面前顾清让的动作却明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