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念不知道的是,也因为他此时的松懈,所以才让他最珍视的人受到了无辜的波及,但是当他试图挽回的时候,已经晚了。
顾北念派出的人和宋泽那头的人同时在寻找宋梓桦,然而找遍整个锦城,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宋梓桦的消息。
而另一边,针对陆氏的计划也在正在进行着,陆氏失去了陆辞安和陆芊芊这两个后辈,本就已经元气大伤。在得到陆辞安的死讯之后,陆家家主更是悲痛欲绝。
不过,宋泽那头无疑将一切都处理得很好,甚至将宋梓桦撇得干干净净,至于陆辞安的死因,更是随意一编。
陆家又怎么可能相信他们查到的那套说辞?但是他们不信又有什么办法?
陆辞安的葬礼很是冷清,作为四大家族之一,陆家就算已经走进了低谷,但沈琳仍旧去参加了陆辞安的葬礼。
站在人堆里面,沈琳看着前面的人都在为陆辞安的死哀悼,她的心中却在狂喜。
就算弄死陆辞安的人不是她,但她也算是给前世的自己和这一世的顾思瑶报了仇。
然而葬礼进行中,意外发生了。
“你还我女儿!!”
一声尖细凄厉的女声穿透了整个别墅,从外面挤开众人跑进来的女人满脸泪痕,满目猩红。
沈琳转头望去,见到陈婉仪的时候,没有丝毫惊讶。
这一切正是她安排的,又有什么惊讶可言。
她退开一步,让出了一个位置,陈婉仪立刻就往陆辞安的遗照而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全场的宾客几乎都愣住了,没有人做出合理的反应,所有人都僵持在原地,看着直奔遗照而去的陈婉仪。
最后,陈婉仪成功地将那遗照拿在手中,狠狠地撕破,扔到了地上,这时候才有一旁的保镖过来想要拦下她。
然而陈婉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台上摆放的骨灰盒往怀中一拉,然后便退到一旁,嘶吼道:“退开!都给我退开!”
她的眼中满是猩红,面上更是满脸的黑色,像是妆花了之后留下的痕迹,头发乱糟糟的蓬成一团,一副仿若疯癫的状态。
一旁的陆老爷看陈婉仪这状态,立刻就呵斥保镖将她拿下,然而见那女人手中捧着陆辞安的骨灰盒,他也不敢动作。
之所以这么早就将尸体火化,只是因为陆辞安地尸体实在是有碍观瞻,毕竟宋梓桦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不轻的。
见达到了想要达到的效果,陈婉仪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因为忌惮她手中的骨灰盒,所以每个人都一退再退。
她却直直地往陆家家主而去,“你让他还我女儿!”
陈婉仪已经不顾一切,直直地向陆老爷冲过去。一旁的保镖赶紧来拦她,她被隔绝在外,就算用手中的骨灰做威胁也没有作用。
“不让开!?”陈婉仪脸上扬起一抹疯癫的笑容,看向周围所有人,说道,“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挫骨扬灰!!”
话音刚落,前面的人还来不及阻拦,就见陈婉仪将手中捧着的骨灰盒狠狠地往地上一砸,原本瓷器所制的骨灰盒一落地上立马就碎成无数片,里头的骨灰和骨节都尽数洒出在地面。
原本包围在周围的人立刻退了一步,沈琳则是巍然不动,她欣赏着这完美的一幕。
陈婉仪这个女人的确可怜,但也可悲。
她这做法的确是为沈清报了仇,但是等待她的必然也是无尽的惩罚。她知道陈婉仪这个女人的现状,更知道陈婉仪在知道了沈清的死因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所以她就让人将沈清的死因透露给了陈婉仪,而果然,一切都如同她想象中一般,她最憎恶的人,反而在最后成全了她。
看着乱成一团的场面,沈琳无所谓地转身离开了这个闹剧之地,陈婉仪之后的结局她并不关心,就算陆家要将陈婉仪处置,她也不想了解太多。
毕竟陆家已经是穷途末路,只需要等顾北念那头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陆家这个摇摇欲坠的大厦,倾倒是随时都有可能的。
只不过宋梓桦那头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到现在不论是宋泽还是顾北念又或者是她,都动用了几乎所有的人员,但是却没有找到宋梓桦,甚至连他的一点音讯都没有。
宋梓桦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锦城,消失在整个世界。
时光缓缓往前,以往的记忆也缓缓被时间抹除,留下的伤痛会逐渐变成伤疤,伤疤会疼,会痒,但最后终究是会尘埃落定变成一个痕迹而已。
只要不去触碰,仿佛就不会再次想起曾经的伤痛。
而当顾北琛和顾若音再次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便是沈琳和顾北念正式将婚约完成的时候。
平息了这么久,一切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沈琳想着,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腹部,看着此时电视上报道着的新闻,陆家破产,这是她和顾北念一手筹谋的,但是她却没有觉得丝毫的愧疚。
她看看向旁边的顾若音和顾北琛,笑着问道:“陆老太爷怎么也算是你们的外公?不去见一面吗?”
顾若音和顾北琛的确是陆老太爷的二女儿陆韵所生,但是当年陆韵和顾林逃婚的时候,陆家实力打压,最后更是直接将陆韵逐出了陆家。
这件事情也的确伤到了所有人的心,被顾家养大的顾北琛和顾若音又怎么可能认下陆老爷这个外公?他们认的只有那因为迫害而难产死去的母亲陆韵而已。
因此顾若音摇了摇头说道:“我妈怎么死的,我们就算没有亲眼见到,但也清楚其中缘由……”
她的态度很坚决,同样坚决的还有她身旁的顾北琛。
听到顾若音这句话,沈琳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一代人的仇恨,然而都随着如今陆家的倒戈,消失殆尽了。
沈琳伸手摸了摸旁边两个孩子的头,试图安抚两个其实并不需要被安抚的孩子,之后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想到:但愿自己腹中这个孩子,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所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