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

“我觉得跟你睡，可以治失眠，所以我想......”

“打住。”余归晚伸手打断了他，“别说你想以后都跟我睡。”

“嗯哼。”就是这样，秦泽深给了她一个“你理解的很正确”的眼神。

“少来，你没认识我之前，不是照样睡得好好的？”

闻言，秦泽深的眸光突然有些暗沉，整个人好像坍塌了一块，有些颓废，余归晚看着莫名的心疼。

“余归晚，你知道吗，从我回到秦家，我就没好好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他的声音很低，应该说他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秦泽深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就想跟余归晚说说话。

他的神情那么认真，不太像是骗她的。

“你……这些年在秦家过的不好吗？”

她捏紧了自己的手，拽的生紧，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像个老朋友一般的和他聊天。

“秦家那么大，你觉得呢？”

余归晚能想像的到，豪门里的争斗都是很厉害的，光看秦南之就大概知道了，秦泽深这些年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她一直很庆幸，有个很疼爱自己的哥哥，替她遮挡了一切，才让她不用承认一切尔虞我诈，只是最后还是被许秋怡这个白眼狼害了。

秦泽深坐在床沿，高大的背影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有些佝偻，或许正是这模糊的灯光看不清彼此的面容，才能让两人这样敞开心扉。

“那你后悔过吗，当年执意回秦家？”

当年父亲说过，秦泽深是只潜力股，所以希望他能留在余氏，将来必有作为，当时作为长辈的余淮，也教了秦泽深不少经商的道理。

只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如果没有那件事，或许秦泽深并不会愿意回秦家。

“当年除了回秦家，我还有别的路走吗？”

回忆起往日，凉薄的嘴边刻着一丝讥笑，“我留下来，就得被你父亲控制，一辈子活在你们的阴影下。”

“不是……我们没有这么做。”

他转过头，嘴角的冷笑扩大，“没有这么做，可是你父亲找人监视我，限制我的行为，还给了秦家假消息，让他们找不到我。”

那样的情况下，秦泽深只能依靠秦家这一条出路。

更何况，那时候，秦泽深的心里满是仇恨，方尔烟的死，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对不起，这件事我代替父亲跟你道歉，他只是怕你回去后会报复我，关于尔烟的死……我也该说对不起，因为她坐的车子的的确确是我们余家的，也的确是出了事，可真的不是我做的，也不是父亲做的。”

这不是余归晚第一次解释，可是唯一一次，秦泽深听完她的解释没有打断她。

“我知道，尔烟对你来说很重要，她是你的未婚妻，却在生日的时候死在你面前，对你的打击很大。”

她的声音很低，低进了肺里，一想起横跨在她和秦泽深之间的问题，就觉得呼吸都变得痛了。

“晚晚！”他突然开口，声音都是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