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扣住她的手,闭上了眼睛。
按理说,黎弋是不需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之前她去f国,之前她和自己聊过,完全放弃了厉泽渊,自然不可能过来牵扯到厉泽渊和上官栀可的关系里。
但上官栀可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难以相信上官栀可会因为吃醋或者绝望而说谎故意挑拨厉泽渊和黎弋的关系。
而且连自己也是才知道黎弋回来了,她又怎么会把这个帽子扣到了黎弋的头上?
那她是真的看到了黎弋?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文靖蓦地睁开眼睛,却见李酥酥已经睡了下去。他松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捻平她皱起的眉头,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后,坐车到了医院里。
上官家自然会派人过来处理上官栀可的事情,等他到了医院,黎弋还在手术中。
厉泽渊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呆滞地看着手术室大门,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静静地坐着。
上官文靖走过去,看了一眼手术室,又回头看他,喉咙滚了滚,微张着口,想到什么又紧紧闭上,转身坐到了他的身侧。
“黎弋为什么会回来?”厉泽渊的声音如砂纸磨过粗糙的岩石表面,嘶哑的不成样子,“她不是要去全世界吗?为什么要回来?”
上官文靖喉咙一哽,偏头调整了一下情绪,才道:“这件事情就等黎弋醒过来问她吧。我也想知道。”
“但她能醒过来吗?”厉泽渊提高了声音,隐忍着,面临着几欲崩溃而堪堪拉回理智的分界线,忽然的疲累将他打得魂不附体。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遵从她的意愿努力让自己忘记她。可好不容易一切都到了正轨,她却突然回来将他的生活再次打碎。
而还没等他好好和他说一句话,却被拉到了现在的状况?
厉泽渊攥紧了手,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无法克制地转过身,一拳用力地打在了墙上。
经过的人吓了一跳,悻悻地看了眼两人又急匆匆地跑开。
而处在视线之中的两人却格外的清醒。
“发生了什么事情?”厉泽渊阖上眸子,缓缓将手收回来,慵懒地仰头靠在了椅子上,眸中染上阴鸷。
上官文靖深呼吸了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前方的门,缓缓道:“我调查的结果,黎弋当初去f国,另有隐情。”
“和你儿子被拐那个事情……”他狭眸微眯,难以置信,“有关系?”
上官文靖沉默。
他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来:“继续。”
当年,上官文靖和黎弋在机场分开之后,接到了捡子的消息,让他们两人一起去国,托着苏先生的关系,两人临时上了前往f国的飞机。
当时虽然黎弋和他们并不是在同一个机舱,上官文靖有意帮她升舱,但空姐却告知飞机上并没有黎弋这个人。
到了f国,上官文靖让小酒去调查这趟飞机上黎弋到底用的是什么身份上的飞机,而调查出来的结果,却是她的身份涉及皇家需要保密。
因为齐斯靳的事情,他们两人只能暂时把这个事情搁置,但没想到齐斯靳的事情结束的那么顺利,两人很快就带着上官景天回了国。
温是之那边进行后续调查的时候,无意得知这次行动是因为有人告密,提前告知了齐斯靳当夜就要离开的消息,还提供了所有的方位。
上官文靖并不觉得这个事情和黎弋有什么关系,但冷静下来之后,接二连三的巧合让他不得不担心。
“但如果她有问题,为什么特地把上官栀可放出来?”
厉泽渊攥紧拳头,忿然:“当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现在回来做什么?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还是打算找回我?”
他话一落地,猛地咬住了自己的牙齿。
上官文靖蹙眉:“我并不觉得我和李酥酥之间的感情还有人想插足进来,就算想进来,我也不会给任何一个机会。但她如果是针对你的,这件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他站起身,复杂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一阵沉默之后,上官文靖缓缓开口:“但我不觉得她是为了你而来。如果为了你而来,何必绕这么久的弯子?”
厉泽渊的一颗心补了又碎碎了又补,肺部灼热的窒息感一遍一遍将他吞噬。
上官文靖转过头,抬步往前迈,又收了回来:“我希望你不要重蹈之前的覆辙,冷静一点。我反而认为这个事情是另一个黎弋做的也不信黎弋会回来找你。”
他一愣,差些涌出的泪水忽然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的确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厉泽渊嗤了声笑,目送上官文靖离开。
半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