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紧绷的身体,让李酥酥能感受他放松的肩膀在此刻十分僵硬,随后他顺手拿起一旁不知道什么东西,便向李酥酥砸来。
李酥酥不得不抱着头,只期望上官景天砸过来的东西不是剪刀。
“啪”地一声,疼痛没有想象中那么剧烈,随后又是一声“啪”,李酥酥这才睁开眼睛,将抱头的双手放下,看见上官景天扔过来的东西,是一本硬皮书。
随后她赶紧去看上官景天,发现他只是站在刚刚扔书的地方,一脸警惕地看着李酥酥,刚刚李酥酥剪给他的头发被他全部弄散在地上。
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手中柔软的头发消失了,他瞬间便低下头,可是他只是站在那看着地上,像是要将地板看穿,却并不蹲下身子寻找。
李酥酥才明白,上官景天不是不愿意说话,或者不愿意动,他只是很多事不会。
她丝毫没有责怪上官景天刚刚朝自己扔书的事情,她慢慢走近,尽量语气柔和地说道:“我保证不碰你,想要头发吗,我再剪一些给你。”
上官景天脸上的焦急让李酥酥觉得他下一秒便会将刚刚扔书的狂躁,发泄在他自己身上,于是紧紧盯着上官景天的动作,手随便抓了一把头发,想也不想就拿起剪刀剪了下去。
剪下去的瞬间,李酥酥便后悔了。
好像抓多了。
顿时半个脑袋的长发都被李酥酥剪成了狗啃似的短发,剩下的一半还齐腰挂在头顶上,至于答应要给上官景天的头发,因为太大一把的原因,最终她只来得及捞到小小一缕,像是献宝一样塞到了上官景天的手心。
她的指尖轻轻擦过上官景天的手心,一触即离。
上官景天脸上的焦急一点一点消失,随后他将李酥酥送给他的那缕头发紧紧攥在掌心,随后一步一步朝李酥酥走来。
剪刀被李酥酥放在身旁的桌上,上官景天几步上前拿起剪刀,就在李酥酥以为自己会被上官景天灭口的时候,上官景天却突然用手拿起了李酥酥还幸存的长发。
小心翼翼,有些笨拙地,将长发一点一点,剪成和旁边狗啃似短发一样的长度。
李酥酥动也不敢动,她像被冻僵一样站在原地,仍由上官景天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有时候甚至会拉扯到她的头皮,她也只是微微皱眉一声不吭。
随后上官景天剪完了一边,又开始认真地将李酥酥狗啃的作品,一点一点对照另一边剪齐,他像是在思考一个科学问题,但越剪就连李酥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正在慢慢变短。
上官景天先是剪一边,发现不太齐,又开始修另一边,发现这边又不齐,又开始重新剪这一边,一来二去,李酥酥留了四五年的长发,被自己咔嚓剪了一半,被上官景天剪了一半,又修了三分之一。
最后在头发长度到达肩膀位置的时候,终于让李酥酥成功阻止了上官景天理发师。
她跑进浴室对着镜子差点要哭出来。
上官景天的技术甚至不如自己,这一头坑坑洼洼的短发,就是上官景天剪了半个小时的成果。
除了上次那个令人眷恋的拥抱,上官景天还是对李酥酥偶尔的肢体接触,有一些抵触心理,只是越来越不明显,这点也让李酥酥心中好受了不少。
自从接回上官景天一月有余,期间小周和从前上官景天身边办事的人,都在密切监视着圣托里附近的状况,李酥酥还见过一次范觉元,因为上官也上台的原因,范觉元自然被莫名其妙的“停职”,李酥酥找到他的时候,他一手抱着娃,一手推着一辆装娃的车,正在公园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今天大单子尾款结余后,李酥酥便以老板的特权公然翘班了,上官景天送给她的那辆阿斯顿马丁被她好好珍藏在了车库中,买了一辆白色的甲壳虫代步,此刻开到公园位置,抓紧时间和一旁的一辆白车抢了一个停车位。
却在下车的时候,赫然看见白车下来的司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江厘。
范觉元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手抱着娃,婴儿车靠在他的旁边,他长腿一伸颇为恰意地晒着太阳。
“江厘,许久不见了。”李酥酥看着江厘有些消瘦的脸颊,颇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