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突然有了勇气:“我本来...是要告诉你的....我没想好,要怎么说...我”
她的语无伦次很快便被上官景天打断了,“李酥酥,三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吗?”
“你改了李肃的年龄,染了他的头发,对我隐瞒他的生父,你做的这些事,不就只是为了让我永远不要知道吗?”
“而你,李酥酥,就这么擅自决定。”上官景天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丝波动,李酥酥从未听到过的,上官景天那一丝丝喉间的哽咽。
像是摧毁他冷漠外表的最后一层防具。
“就这么擅自决定,让我,上官景天,失去了他和他挚爱的孩子。”
上官景天说,她是他的挚爱。
他说,李肃是他与挚爱的孩子。
李酥酥连哭声都发不出来,她觉得这句话的分量,比从前上官景天对她说分开时,更加让她窒息。
她甚至能感受到,她正在失去上官景天,不是缓慢的,而是快速的,她抓也抓不住的,失去他。
“以后。”上官景天像是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失控,他苦苦压抑,想要将面前这个,打破他最后一层信任的女人,永远的禁锢在他身边的想法。
只有死亡才能成就永远。
上官景天快速地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如一开始的冷漠一般。
“我会让管家,将你的东西送回圣托里,我在圣托里的那套房子现在归你了,李肃,不,上官肃,作为我的儿子,也该回上官家了。”
上官景天说完这句话,便开门走出了房间。
他在心中无数次祈祷,李酥酥不要冲上来挽留他,他已经无法控制心中的情绪了,这个世界在此刻对于他像是一片血红似得,他看向什么东西,都想快点毁掉它。
或许是上官景天从未像上天祈祷过什么,所以此刻李酥酥真的没有追上来。
她站在房间内,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上官景天那句话的意思,她的眼神死死盯着上官景天离开的地方。
尽管地毯十分柔软,但李酥酥毫不怀疑自己听到了,听到了那枚戒指落地的声音。
铂金戒指静静地躺在进门地毯位置,所以李酥酥看见这枚戒指,就算因为上官景天的话让她再懵,她也能感受到,上官景天那句话的意思。
他带走了李肃,留给自己一套房子。
他们完了。
李酥酥明白,这次她与上官景天,是真的完了。
她甚至连蹲下抱住自己痛哭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枚戒指,直到有人将它捡了起来,她才回过神来。
眼泪还在无声地夺眶而出,她在眼前一片水雾时,看见了谢风眠。
他的神情像极了上官景天,李酥酥甚至以为,上官景天后悔了,他又回来了,或者那枚戒指是他不小心弄掉的,他们只是吵了架,他们还是会和好的,他们,还是会结婚的。
上官景天此时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从酒店出来的,他扶着电梯的墙壁,直到看见地下停车场站着的李陌渊,他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李陌渊双目通红地看着他:“你这又是何苦?”
上官景天仍由李陌渊上前扶起他,他几乎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
他知道,秦临还是得逞了。
他要毁了自己,这么多年一切的计划,最终的目的都是毁了自己。
他心中肯定是恨极了自己,拖累秦羽无法离开上官家,才让秦羽郁郁而终。
李酥酥在法国记忆被篡改的事,肯定也是他做的,自己的这位舅舅真是太了解自己了。
他清楚的明白,李酥酥才是自己唯一的弱点,所以三年前差一点成功,但好在自己理智尚有决断,与李酥酥斩断了关系,但三年后,自己还是死心塌地地跳进了李酥酥这个深渊中。
一跳,便是拿出了不回头的气势。
所以他这招非常的巧妙,绑架李肃,通过李酥酥使自己不得不交出DNA,又在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候,给自己当头一击,告诉自己李肃其实是自己的亲儿子,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与李酥酥建立的信任屏障。
秦临不仅很清楚自己的病是怎么回事。
他更清楚,怎么才能最完美的引发自己的病情。
这次是真的,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