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轻柔地响彻在车内,像是在讲诉一个故事一般,如泣如诉地吹进了上官景天的耳中。
“从前最爱的就是这首歌了。”李酥酥含笑说道,那时在瑞士李黎世,李肃还是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宝宝,夜里房间太过寂静,她实在害怕,便带着耳机一遍一遍听这首歌。
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无论她心中对上官景天有多大的恨和惧怕,她始终是爱他的,想跟他多说话,想跟他一起吃饭,哪怕和他只是打个照面,互相也不用打招呼,曾经远在异国他乡的李酥酥,日日复年年这般想着。
“当初是我错了。”上官景天慢慢开口,窗外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让他一向冷若冰霜的脸,多了几许柔和。
李酥酥从未想过,高傲如上官景天,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她一时怔住,李肃已经在她怀中睡着了,她一时间将声音放得极轻:“我们都有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儿,我们都会犯错,为什么却知错不改呢?”上官景天也将声音放轻,低沉的声音温柔地飘进了李酥酥的耳中。
她觉得自己心软了,就像心里寒冰一般的角落,被烈阳照进,顷刻便化为了水。
“可要如何回头呢?”李酥酥这般反问。
上官景天沉默了,他背负着病痛,世仇,以及上官氏。
他将车停在路边,轻柔地吻了吻李肃的额头,随后抬起眼,慢慢靠近李酥酥,同样吻在了她的额角。
“不尝试,怎么能知道方法。”上官景天转头继续开着车。
李酥酥仿佛沉醉在方才的如羽毛般轻盈的吻上,她垂下眸,随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直到车停在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两人都再未说过一句话,上官景天明白,李酥酥有心结,李酥酥也明白上官景天有太多不能告诉她的心事,两人既然已经想过要回头了。
那时间还很多,心结可以慢慢解,心事同样可以慢慢说。
上官景天将李肃抱了起来,竟准备让李肃继续睡着。李酥酥赶紧拦下:“小孩儿别太惯着了,让他醒过来自己走。”
随后一把将李肃推醒了,李肃迷茫地睁开了眼睛,依照刚刚力度不用想,肯定是他那妈秘推得。
于是撒娇一般抱住了上官景天,“妈咪坏。”
上官景天笑着让李肃倚在自己的怀中,随后看着李酥酥,显然是说着,就惯着怎么了。
李酥酥无语,正准备说点什么时,便听到一个极度讨厌刺耳的女声。
“哟,这不是李翻译官吗?”
然后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那辆丰田商务车,上官景天抱着李肃背对着她,她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
“怎么了予儿。”男人回过神关切地问道。
李予剁了剁脚,挽着男子的臂弯就撒起娇来:“老公,她是我的同事,我就是想打个招呼而已。”
李酥酥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和你没这么熟吧。”
随后李酥酥拉着上官景天就想走。
男子在女朋友的撒娇下,不得不说道:“这位小姐,这样说话,会不会不太礼貌啊。”
李予见男朋友替自己撑腰,而李酥酥身边的男人连回头的想法都没有,不由嘲讽般地扬了扬下巴:“算了啦,老公,她在公司就是这样,我们都习惯了。”
“那我们先走吧,别跟这种人计较。”男子慌张地瞥了李酥酥一眼,显然对刚刚自己竟然看呆了这个表现极为不满,便将全部的错怪在李酥酥在故意**他上面。
李予见目的已经答道,她方才就看见李酥酥了,于是指挥男朋友故意将车停在她附近,好向她炫耀,戳戳她的锐气,待看到李酥酥身边的男人不过开着一辆丰田,心里更加得意极了。
于是她趾高气扬地跟着自己男朋友离开了。
上官景天这才开口:“为什么阻止我?”
李酥酥笑了笑:“杀鸡焉用牛刀啊。”
上官景天轻飘飘地撇了她一眼:“所以我是牛刀了?”
“哪敢哪敢,走吧,大总裁。”李酥酥悻悻地笑了笑,拉着上官景天的衣袖,朝着商场的大门走去。
上官景天看了一眼李予和她男朋友离开的方向,目光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