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许梦染躺在榻上,双手在小腹上交叠,呼吸清浅平稳,表情祥和宁静,看上去睡的极香。
辰逸位于床榻边,在烛光之下静静看着许梦染的睡颜,昏黄的灯光衬得许梦染的脸色更加柔美,气氛很是平静温馨,仿佛根本没有那一朵玫瑰出现。
突然,屋外有了动静,辰逸脸色一变。
“何方小贼?你们几人看好染染。”
便从窗户跃了出去,他出去片刻后,一个白色身影飘了进来,仔细看了床上的女子片刻,嘴角微微勾起,俯身将女子抱了起来。
余光里是银白色的刀片,采花贼往旁边一偏,转身跃了出去,身后是紧紧追随的暗卫,他的身影在月光下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轻描淡写之间躲过了无数攻击。
“原来是你们啊,我说小小一个世家怎么会有如此身手的暗卫。”
采花贼转了过去,在月光之下正好能让人看到他的脸庞,男子带了一副玄色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单从下半张脸来看,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与辰逸更是差不了多少。
通身气度非凡,看起来并非是那淫邪之人,怎会做出这种为人不齿的事情。
他摸了摸怀中许梦染的脸:“有这等暗卫,定当出身高贵,倒是符合我的想法。”
“大胆,不准对皇后不敬。”暗卫首领出声呵斥,目光里充满怒气。
采花贼笑了,风光霁月。
“原来是皇后啊,可惜了,不过也是难得的美人,倒也勉强凑合。”无视掉暗卫的攻击,他转身飞上了屋顶,“后会有期,借你们皇后一用,明日便送回来。”
人又从暗卫眼前消失,一模一样的剧情,只是这次,暗卫们对视一眼,计划成功。
本来已经跑远了的辰逸出现在采花贼的身后,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沿途撒着特殊的粉,方便暗卫找到。
采花贼抱着许梦染穿过了不知道多少条巷子,她只感觉风从脸上吹过,夜晚的风有些冷,许梦染不由微微蜷缩,采花贼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转过大街小巷,他停在城边的一所院落里,门口竟然还有侍卫看守,见男子抱个女子回来,都是视若无睹,打开院门,进入一间房间,他将许梦染放到床上,吩咐侍女。
“给她洗澡,换上那件衣服。”
随后他便出去了,许梦染似乎听到了他的低笑声,这是被发现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什么样的衣服呢?所有的采花贼都有这样的怪癖吗?许梦染一头雾水,侍女已经逐渐接近她。
男子走了出去,在院落里停下,院落里点了几盏灯,很是亮堂,辰逸趴在屋檐上看到他的脸,看起来长的不错,也很是年轻,年纪轻轻有如此武功,容貌也算得上是绝世,到底是为什么要做采花贼呢?
采花贼坐在石椅上,悠然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拿出一个茶杯,倒茶进去,莫非这人有同伙?辰逸正想,就听到了华丽的男子声音。
“阁下跟我许久,可是口渴?不如现身,一同饮杯茶。”
辰逸一怔,被发现了?可是万一只是诈一下呢。
“便是屋檐上那位阁下,莫非要我亲自上去请。”
辰逸确定自己是被发现了,这人武功确实高强,光轻功一门便是出类拔萃,他跟的都有些吃力,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被发现了。
辰逸从屋檐上跳了下去,坐在石凳上,却也没有拿起茶来喝。
“你便是那采花贼?”
采花贼悠悠地喝了口茶,将另一个茶杯推了过去。
“什么采花贼,何必说的那么难听,不过见姑娘好看,借来一用罢了。我哪里是采花,相反我还送花了。”
“用?呵。”辰逸看了看眼前的茶杯,并没有端起来,虽说是他亲眼见那采花贼倒的,两人的茶都是从一个茶壶里倒出来的,可是谁知道会有什么诡计。
采花贼自觉无辜,耸耸肩膀。
“确实只是借用一下,借前也和主人家说了,用完后第二日也是完璧归赵,我哪里是什么采花贼呢?”
“在人家家里放一朵玫瑰花就算是说明?阁下的思想可真是先进。”辰逸幽幽讽刺一句。
偏偏这采花贼像是听不出来一般,反而还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多谢阁下夸奖。”
此时许梦染已经在屋内一段时间了,辰逸有些担心,站起身来,准备强闯那间屋子。采花贼站起身来,挡住了他的脚步。
“阁下何必着急,我又不在里面,夫人不会吃亏。”
“谁知里面还藏了什么人?”
“以夫人身手寻常男子怕是动不得吧,我不才,但是这装睡与否还是能勉强分辨,若是屋内有打斗声,阁下再进去也不晚啊。”采花贼随意道出了他们的计策。
只是,若是这人知道,还为什么要顺势中计,莫非是将计就计,另有安排。
辰逸鲜少遇到对手,只是这次眼前这个采花贼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随意说话还是意有所指,辰逸有些迷惑,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继续进行着刀枪舌剑。
“你可真是厚颜无耻,逸平生未见,俗话说,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你这采花贼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无敌了。”
“恐怕还是阁下世面见得过少,才会觉得我厚颜无耻。”采花贼面色如常,反而讽刺了过去。
短短几句话,辰逸只能这人甚是奇怪,言语之间似乎是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仿佛还觉得自己被栽赃于如此难听的一个名号是受了委屈,当真是没有廉耻。
可他身上虽然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衣,月华之下,能看到白衣上隐隐浮动着竹子,花中四君子,这小贼也配用?
且这手艺,寻常小贼怎能穿的起,此人财产颇丰,可是为何非要掳掠良家女子,他若是想,单单凭这张脸,这份家产,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此人身上处处是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