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早晨从被窝里爬出来，何苗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冷意。

卫子殷从外面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他将热乎乎的汤婆子放到何苗怀里，立刻退后了几步，似乎怕自己身上的凉气过给她。

何苗看他肩上的大袄上满是雪花。

“冷不冷？”

卫子殷摇头：“还好。”

话刚说完，他不受控制的咳了几下。

这可把何苗吓到了，她鞋子都顾不得穿，从床上跳起来跑到他跟前，一脸担心：“怎么样？”

卫子殷看了她一眼，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偏过头又咳了几声。

何苗搂着他的脖颈，对着门外大喊：“魏林，去请刘大夫。”

“咳，我没事。”卫子殷说。

何苗忍不住抬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谁让你出去的，不知道外面下雪了吗？”

卫子殷将她放到床上，弯下腰抓住她的脚，只在地上站了一会儿就冰凉无比。

何苗把脚往回缩了一下，又被他抓住。

他认真的拍干净她脚上的尘土，拿起袜子给她穿好。

何苗难为情的低下了头，“我自己来。”

卫子殷听了这话，把另一只袜子递给她，然后快速起身走到一旁。

何苗刚套上袜子，只听一连串剧烈的咳声响起。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卫子殷如此的何苗如临大敌，连忙穿好鞋子走到他身边，还没伸手安抚他，卫子殷却捂着嘴转身离开了。

何苗觉得不对劲想要跟上去，卫子殷却先她一步关上了门。

紧接着何苗听到了刘爷爷的声音。

她拉开门就要出去，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是卫子殷：“苗苗，我没事。”

“外面冷，穿好衣服喝完姜汤再出来。”

“知道了。”何苗见刘爷爷来了，便放下了心，转身去柜子前找衣服。

她不知道，在与她一门之隔的外面，雪白的雪地上落下了几滴鲜红的血滴，乍一看过去十分醒目。

卫子殷若无其事的拿出帕子擦干净了嘴角的血迹，用眼神示意魏林稍安勿躁。

魏林担忧的看着卫子殷。

卫子殷脸色惨白，看向刘爷爷，只见刘爷爷满面愁容。

他笑了笑：“爷爷，别告诉苗苗，那丫头总是一惊一乍的，受不了惊吓。”

刘爷爷点头，他只觉得这小夫妻二人十分的有默契，出了事都想瞒着对方，不让对方担心。

刘爷爷叹了口气，唉，可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卫子殷扶着刘爷爷往书房走去，侧目对魏林指着门前的鲜红说：“把这里处理干净。”

何苗喝完姜汤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她打开门走出来发现门外的积雪都被扫在一起了。

何苗看向院子里还在扫地的下人们，“少爷呢？”

“回少夫人，与刘大夫在书房。”

何苗点头，抬脚往书房走去。

此时，书房里的气氛不是多好，在刘大夫的再三询问下，卫子殷终于松口，说这是第三次咳中带血了。

因为以前常有这种情况出现，所以卫子殷就没在意。

可刘大夫知道，这是病情要反复的象征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卫子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