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土壤害虫,用茶籽饼敲碎之后浸泡的清水浇在土中,害虫就会跑出死掉。烟灰水也行,用烟叶或者烟丝在开水中浸泡之后也有驱虫的效果。”
说完之后,何苗看着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没有了。”众人说。
“少夫人果然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仙女,要不是您,我们就要失去这份工作了。”
“我可不是上天派来的,我是卫家派来的仙女,你们可要好好对我们卫家的茶田啊。”何苗脸色十分自然,丝毫没有自卖自夸的感觉,当着所有的人说自己是仙女,也就只有何苗有这个脸了。
卫子殷听完何苗说的话,也忍不住笑了,两人在赵阳难看的脸色下回房,何苗一回到房间就笑了:“你刚看没看赵阳的脸色,这样要还说自己对你们卫家没别的想法,我就把自己的头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说什么胡话。”卫子殷抬手敲了下她的头:“你们卫家?”
“嘿嘿,咱家。”何苗立刻改口。
“今日那些方法,你都是在哪里看的?”
“书里啊。”何苗脱口而出,然后猛地意识到不对,她一个从小在何家村里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哪里会有书看。
这样一想,何苗才发现自己露馅的地方太多了,之前写字的时候兴许卫子殷就怀疑过,现在又是一次。
何苗沉默,空气中有一种叫尴尬的因子蔓延,卫子殷神色自若,余光打量着何苗的脸色,眸色渐深。
他这个娘子,似乎真有事情瞒着他。
没事,他不着急,他可以等,等她愿意告诉自己。
何苗一晚上心神不宁,知道后半夜才睡着,她不知道在自己睡着之后,卫子殷听着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睁开了眼,借着月色,他看了何苗好久。
用一种审视的目光,而后又化成了温柔,满腹的疑惑变成了一个轻柔无比的吻,在她额头轻轻印下。
卫子殷抬手为她盖好薄被。
第二天何苗一睁眼,入眼是一片白皙的皮肤,何苗离得近的似乎都能看到皮肤上微不可见的绒毛。
何苗咽了下口水,头顶响起卫子殷近在咫尺的声音:“再看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那语气里满是笑意,在何苗耳边回旋,似乎将她耳朵都要烫到了。
何苗抬头,好巧不巧亲到了他的下巴上。
如同被火舌席卷一般,何苗迅速退后,整个人贴在了床壁上,害羞的看着卫子殷:“对不起,我睡觉却是不太老实。”
“过来。”卫子殷抬手。
何苗半信半疑的挪过去,本来以为他会打自己的头,却没想到他只是揉了揉,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床:“再睡会。”
何苗呆愣的看着他,没有动。
卫子殷忽然靠近,在她唇角亲了下:“睡吧。”
何苗脑里如同一锅乱炖,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
睡着之前,何苗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卫子殷每次睡醒的时候都格外的温柔,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难道是因为没睡醒吗?
可是他占我便宜了。
何苗一点也没有身为妻子的自觉,迷迷糊糊的醒来卫子殷已经在窗边看书了。
看到她醒了,只是很平淡的扫了一眼,然后把视线又放在了书上。
这样的动作让何苗疑惑早上是不是自己做的梦,梦见他亲自己了。
莫不是ji渴的久了?
看到何苗呆愣的坐在床上没有动作,卫子殷想到早晨她也是这样,心口发软,放下书卷走过来,俯身。
何苗下意识抬手挡在嘴边,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盯着他。
看的卫子殷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后想到亲自己的娘子天经地义,可看何苗的表情,他无奈摇头笑了笑:“赶紧起来了,等下吃完饭回府。”
何苗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自己跟卫子殷出门,天色已经大亮。
茶园里不似卫家,可以分开吃饭,他们必须和表哥一起同桌,而因为何苗又睡了个回笼觉的缘故,吃饭时间便晚了。
赵阳不是主家,卫子殷夫妇不来自己也不能吃饭,只能干等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何苗总觉得卫子殷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睡回笼觉,故意让赵阳的等着。
赵阳难看的表情在两人出现的瞬间变了,一脸自然:“来了,吃饭吧。”
何苗憋笑,跟在卫子殷身后落座,不顾下人们ai昧的表情。
她起这么晚,自然会有人误会,不过她也不想管了,反正之前在求安园里睡的时候很多人都误会了。
两人吃娃娃范也不再多多等,直接告别。
回去又是一路颠簸,何苗差点没吐了,卫子殷的表情也不是多好看。
马车直接到卫家门口停下,何苗跟卫子殷刚下车还没来得及歇息就被下人传话说让去前堂。
何苗看卫子殷难看的脸色,拍了拍他的肩膀是以安慰:“你别过去了,我跟父亲母亲说就行了,反正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卫子殷见何苗一脸坚持,只能点头:“要是应付不过来让春雨来通知我。”
“知道了。”何苗抬脚走出求安园,去前堂找卫家两位长辈。
“父亲母亲。”
“坐。”
卫家两位的表情显然没有了之前的倦色,看何苗的眼神里也带着如沐春风的暖意,何苗猜到他们是知道茶田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听说治疗虫害的办法都是你想的,没想到儿媳妇你还有如此本事。”
何苗大概知道他们是来问什么的,之前卫子殷虽然产生了疑问,可并未说出来,何苗知道他是在为自己着想。
可卫家老爷与夫人不一样,他们此番是想确认自己的身份,怪不得卫子殷刚刚想跟自己一起来,原来他是猜到了。
何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这种怪力乱神的事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她沉默了一阵,灵机一动。
“不瞒父亲母亲,这些主意都是相公想出来的,我在路上问过他该如何。”
“下车之后相公身体有些不适,我便让他去休息。”
“这些功劳都是相公的,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人。”
何苗说。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对何苗的话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