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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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你可饶了我吧!”

张山怎知刚刚自己随口的无心之言竟到让秦五丫扯出这一桶子的乱七八糟陈年旧事来,不由心下苦已。

不过秦五丫却不想在与他多说只随口打发了两个小丫头去厨房帮忙。自己则收了书册看都不再看张山一眼踱步往正屋行去。

张山虽不通妇人心思,却也知道自己的媳妇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虽有些恼怒自己没话找话平白多了一个惹媳妇生气的由头,可也知道自家媳妇生气的根源并不在上头。

至于这根源,张山想了想也只剩下苦笑了。

“罢了,今日的事许是有些有些不好善了。”想着占山讪讪了脸摸了摸鼻子却并没有再跟着秦五丫进屋,只在原处站立了片刻便又独自从角门出去。

入夜,用过夕食,两人各自无话前后进了房内。

秦五丫照例捧着话本半躺在榻椅上打发时间,张山的神色却早没了再前堂训练堂内弟兄的理直气壮,只略有些套好的笑了笑道:

“听福至那丫头说,夫人这几日正因着白家老太赏莲宴所定四方糕上头的花样而伤神?”

秦五丫斜斜的打量了一眼张山手里被绢布包裹的东西,轻哼一声道:“你想说什么。”

“夫人莫恼,你且看为夫给夫人带了什么回来?”

张山知现在也不是故弄玄虚的时候,故此也没多说什么,转而笑着将手里的绢布打开,取出里头一方尺许长的被卷起的方纸得给秦五丫。

秦五丫略有些疑惑,且也没推脱顺势接过。

只一看秦五丫便是愣住了:“这年画?你从何处来的!”

云州府人过年时并没有贴年画的习惯,便是有喜欢图喜庆的人家也多会买了红纸去剪了窗花待除夕前贴上也算是应了景。

这事秦五丫还是在年前采办时从王婆子口里的得知,当然秦五丫虽有些遗憾却也没多想。

毕竟秦五丫虽知道华夏的印刷术流传甚早,却从来没有在大历朝或者说云州府今年真正事实见识过一回。

即便是秦五丫手里的这些从书局掏来的话本小册也多少靠一些字写的端正的落魄书生文人手写抄入的,为此若是贪图便宜买了小书局出来的话本还时常能看到不少错字漏字并不严谨。

对于这个朝代没有印刷术的认知,秦五丫从前虽觉得有些不便利倒也没真的多想,毕竟秦五丫自知自己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只是一个普通人,没那么多造福社会扬名天下的抱负。

有没有印刷术其实对秦五丫的生活并不会造成太多的影响,顶多去书局掏话本时多费几钱银子,或者干脆捡了那些字写寻常的买就是了。

只是待如今秦五丫看着自己手中明显不是手绘而成的年画却任就有些震惊或者不敢置信。

难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大历朝早就有了印刷术,只是自己孤弱寡闻才会一无所知的?!

“你知这玩意?”

张山见秦五丫一眼就能识得自己带来的东西不由面上也带了有几分惊奇之色。

秦五丫懒得与他迂回,便直接明白的问:“你这年画是哪处得来的,可是用水印术制的?”

“这年画是我说从方达手底下一个叫许三的小子手里得来的。那小子年前走镖去了一趟东边,这东西就是从那处得来的。

听说许三说这画上头画着的是东边人信奉的菩萨,在除夕前挂屋子里能得一年的平安。他家老子娘自然信这个,他见得有心便弄了两幅过来。

至于是不是你说的水印术制的我却不知,不过我瞧着这画上头的色料平整的很,可不像是画匠画的。”

张山并没有问秦五丫口中的水印术是什么,只将自己知道的一点不差的都说了明白。

“你是说这样的年画许三一共买了两张?”秦五丫问。

张山点了点头:“还有一张已经挂在他老子娘的床头了,不好拿。”

“不必拿下来。”秦五丫摇了摇头,只问:

“那你看过另外一张吗,可与你手上的这张是一般无二的?”

“这我可没看过,不过我明日叫许三来你这里一趟,你一问可不就都知道了?”张山笑。

“这样也好。”

秦五丫点头又仔细的打量一眼自己手里的年画,虽已经基本肯定了这幅年画的制法是用了类似与明代的套色木板水印术。

可是凡是都有个万一,为了保险起见秦五丫觉得见一见这个许三将东西的来历打听清楚也是妥当的。

张山见秦五丫紧着眉算盘的样子,便只她已经将下午的事给忘了差不多,当下欣喜之余,也是无奈。

欣喜自是因为自己找对了东西哄得自家媳妇忘了自己前头的错处。可无奈却是因着,张山觉得自家媳妇的心未免朝外了些,宁可将更多的功夫放在做生意上,却也不知抽出一心半点的心思多花在自己这个做丈夫的身上。

只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都说男主外女主内,自己偏生就抬进来一个比自己还会主外的媳妇,又能怪的了谁?

且说秦五丫收好了年画,抬头却见张山一脸哭笑不得不知在思索何事的模样不由微微蹙眉,问:“你在想什么?”

张山见秦五丫已从榻椅上起身,正站在书架前似要寻什么书,便干脆上前几步,伸手将秦五丫揽入了怀中:“为夫在想,天色已晚,仗着油灯看书难免会伤眼睛,夫人不如今夜早些休息?”

“你可是累了?”

秦五丫没有拒绝张山的拥抱,只抬眼见他眉宇间似有疲惫,便也难得的放柔的声量道:“火房烧着热水,你且先去洗洗,今夜早些睡就是。”

“还是夫人知道心疼我。”

张山闻言,眉疲色少了几分,嘴角微微勾起,又与秦五丫耳鬓厮磨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送了臂膀,起身去了耳房。

秦五丫见张山出去时也没带换洗的里衣便知他又想胡闹了。

只云州府地处大历朝西北位,虽如今已是六月,可日夜任温差,若真放任着他胡来,秦五丫自也有些心疼。

想了想秦五丫还是从柜子里收拾出一套干净的里衣,去拍了一侧耳房的木门。

秦五丫拍门时,张山正脱了外头的竹青色直裰,闻的外头的拍门声,张山眉梢稍扬,脸上带着三分暧昧七分笑意,却又故意装作不知问:

“夫人何事?”

秦五丫如何不知道张山这般问多半是在装蒜,却也不拆穿他只一本正经道:“你可脱衣了?若是没有便出来接一下换洗的衣裳。”

张山不知秦五丫早就识破了他的意图,还只当是自家媳妇已落了圈套里不由眸色暗了暗。

似又怕吓走了好不容易引来的猎物,张山只微微低哑着声量,佯装寻常的道:

“门未落锁,夫人进来就是。”

门未落锁?

闻言,秦五丫忍不住低笑。

“夫人怎么了?”张山在里头隐隐听到秦五丫的笑声,微微一愣。

“无事,我这便将你换洗的衣裳送进来,只外有风大,开门时难免会招了凉气。你可千万记得要披件袍子。”

说罢,秦五丫收了脸色的笑意装作不知的伸手去推门。

果然,门并没有上锁。

秦五丫轻轻推开一侧,便觉热气迎面,待回神时却见里头早已白雾萦绕,倒也一时见也看不清张山身在何处。

秦五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问:“你在何处,快些将衣裳接去,我好落门。”

“为夫在里头,夫人且进来几步。”

张山的声音微微发颤,身上脸色的皮肤隐隐透红。

“无赖!”听得张山声音里的嘶哑,秦五丫哪里还会不知这厮在想些什么,不由脸色发红耳根发热,心下暗骂一句。

只半晌又思及这半月来两人皆是各忙各的甚少时间温存,秦五丫难免又有些心软了,便顺着他的心思掩了身后的门,寻着白雾往里头走去。

走了几步,似隐隐见得前侧有一着单衣的人影。秦五丫正想开口说话,却忽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朝前头扑去。

秦五丫脸色一白。

“你做什么!”

拽紧了手上刚刚差点被撞落的里衣,秦五丫的脸红了又红,想要怒骂几句,可话才出了口却成了娇嗔了,半点也不见凶色。

张山听的心头一热,抱着怀中温软的双臂不自觉的又紧了紧,嘶哑着声量道:

“你说呢?”

“休要胡闹。”秦五丫将脸埋在张山的胸膛上不敢抬起来,只微微挣扎了片刻才低声央求:“先放开我。”

“不放。”

……

第二日,吃过午时没多久,王婆子便进屋唤秦五丫,说是外头有一许姓小子来找。

秦五丫知其应就是张山口中说的,方达手下的那个叫许三小子,便叫王婆子去将人引进来,自己则有从书架内取了昨日的那张年画出了屋子,前往会客用的偏厅。

许三的年纪很小,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稚气未脱,不过人却显得很灵光一进屋便给秦五丫行了礼唤了声‘夫人’。

虽然在江湖规矩里,当家人大多将自己手底下的人都叫做‘兄弟’,而底下的那些兄弟也会唤上头的领头人作‘大哥’。

可这里面其实也是有亲疏差别的,一声‘大哥’也绝不是像明面上那样什么人都能叫。

就比如说像方达和何丰这样是张山亲手带出来的人,在堂内地位特殊又是张山的左右手,自然能叫张山‘大哥’,而他们两见秦五丫时也多半会叫一声嫂子。

至于许三和王六这些却和方达何丰是不同的。虽张山也十分器重这两个小子,可他们现都是方达的手下,与张山自然也隔着一层,为此见张山时便要规规矩矩的叫一声‘当家的’,而见了秦五丫自也只能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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