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刺探救命恩人的隐私,是大丈夫应该做的事情吗?
尉迟南渊百无聊赖的躺在地上,只觉得稻草扎的身上痒痒的,他醒来的时候身上是干净的,伤口也是被处理过的。
看白霖梓面对他的时候那一脸羞赫的模样,尉迟南渊猜测多半给他清理身体上药的人应该是白沐雨。
他竟然被这个女人给看光了。
也不知道她看光他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想法,对他的身材还满意不满意?
尉迟南渊想到这里猛地一愣,虽然他是个大男人又是个武将,平时是粗犷豪放了一些,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却也没有这么大条,该守的礼他还是要守的,然而……除了一开始醒来的时候看到白沐雨有些难为情之外,他竟然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开始担心白沐雨对他的身材还满不满意。
尉迟南渊虽然是个武将,但是不代表他就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也是有脑子的,再说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还不至于看不透。
他知道,白沐雨对于他来说,和他以前见过的所有女孩都有所不同,他对她的感觉也有所不同。
难道,久经沙场从不在乎儿女私情的他,这是要动了凡心了?
不会吧,他和这个女人其实也就是几面之缘,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就动了心,也许,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和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有所不同,所以他对她也就多关注了几分,也许不是因为动心的关系。
不过想到白沐雨,他的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她真的……是个十分与众不同的女孩。
房门被人吱嘎一声从外面推开,尉迟南渊还以为是白霖梓去而复返,转过头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闭上了嘴巴。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短打的少年人,眉宇之间有掩盖不住的盛气凌人的味道,他此时正眼神火热的看着尉迟南渊,忽然一抱拳对着尉迟南渊行了个礼:“小人来迟了,让将军受苦了。”
尉迟南渊挑了挑眉毛,突然觉得这个部下的行动力未免也太快了一些,这么早就赶过来了。
其实除了睡柴房身体有些不舒服之外,尉迟南渊还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受苦的地方,尤其是白沐雨的那一手好厨艺,让他有一种不白来世上走一趟的感觉。
其实如果不是还有军务在身,他倒是觉得再继续在这里逗留上个一两天其实也没什么的,还可以多吃几顿白沐雨做的饭。
只是,他身后还有一堆的事情没有处理好,还是早早回去吧。
尉迟南渊面对下属的时候表情明显变得严肃起来,他板着一张脸从地上站起来声音四平八稳的说道:“不怪你,是我被歹人暗算,与你无关,你赶来的倒是挺快。”
“将军一失踪就是好些天,属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找,都是在暗中打探,却没想到流落到这荒村里来了。”
尉迟南渊双手背在身后道:“把你的外衫脱下来给我。”
“啊?”少年人看着尉迟南渊猛的一愣,可能他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尉迟南渊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是很机灵的,看着尉迟南渊这一身的装束,他隐约明白过来点什么。
也没再多说,直接动作十分利落的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递给尉迟南渊。
尉迟南渊也觉得自己穿成这样见自己的下属实在是有点丢面子,但是他还是绷住了,他这个人其实还是有点好面子的。
他这个下属跟了他也好些年了,尉迟南渊平时跟他相处的时候也是比较随意的,但是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没发生过。
少年脱下外衫,里面也是一件黑色的中衣,看起来也没那么突兀。
他见尉迟南渊将衣服穿好了之后拱手道:“马车已经备在村口了,将军跟我启程回去吧。”
尉迟南渊点点头,穿上衣服之后终于觉得整个人正常了一点。
扫视了一眼柴房,他竟然隐隐的生出了一种不舍的情绪。
也许是不舍得白沐雨的厨艺吧,回到将军府以后,一定得想方设法的将白沐雨弄到将军府做厨娘。
尉迟南渊都已经准备跟钟离走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喊住了钟离:“等一下。”
“怎么了?”
尉迟南渊对着钟离伸出了手:“你那里有没有银票。”
他身上的荷包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也只能对着钟离伸手了。
钟离是个忠心的,一听到尉迟南渊说要用银票,立刻就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放到了尉迟南渊的手中。
尉迟南渊解开钟离的荷包看了一眼,里面有两张银票,还有点碎银子,还有一个金元宝。
尉迟南渊直接将金元宝拿出来准备放在地上,想了想又搁在掌心掂量了两下,在柴房里转了一圈。
地上都是稻草,将金子放在稻草上的话没准一转眼就看不见了,还是别放在地上了,最后尉迟南渊选中了地上摆着的那个小凳子。
将金子放在上面之后,尉迟南渊抬头对钟离说道:“走吧。”
“将军不需要跟这家人道一声别吗?”钟离问了一句。
“不用了吧。”
一来是他想道别的人也不在这个家里,二来是,尉迟南渊心里确定,他们还会再见面的。
白霖梓此时也没在院子里,两个人就这样从院子里并肩走了出去。
出村子的时候尉迟南渊又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微微一笑:“白沐雨,我们一定还会重逢的。”
白沐雨从镇上回来了之后准备将衣服送到柴房去给尉迟南渊穿上,毕竟她看着他穿着自己的中衣那一副束手束脚的模样还挺难受的。
然而一推开柴房的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稻草上叠好的被子。
从柴房里的气息上来看,人已经走了很久了,应该不是去上厕所了那么简单。
白沐雨走进柴房就看到了那个放在板凳上的金锭,拿起来看了一下就知道尉迟南渊已经走了。
应该是有人来把他接走的,毕竟他身上身无分文,这点她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