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尉迟南渊躲过了砚台砸到脑袋上的悲剧,却无法阻止皇上的怒火,刚刚接住砚台就听到皇上的大声责骂。
“尉迟南渊!你现在胆子实在是大了,竟然还敢将徐莹莹锁在柴房里,还敢算计连天野?你想没想过你这样做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如今让朝堂上的人怎么按朕,朕就成了那个偏心的人!”
尉迟南渊当即跪在地上,这乱子惹的确实是不小,而且徐莹莹已经被送出去了,尉迟南渊心甘情愿被皇上骂,也心甘情愿接受惩罚,于是老老实实的说道:“臣知道自己有错,希望皇上能从轻发落臣。”
“你还知道自己有错?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是有点不择手段了一点,但是你就没什么错吗?本来只是你稍微给人家一点好脸色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让她闹到朕这里来,朕能如何?现在你又将这样一盆脏水泼到人家的脑袋上,你让朕怎么办?朕偏袒了你,却失去了一个忠臣,你就是个大奸臣你!”
皇上气的不行,一边指着尉迟南渊骂,一边在御书房里面团团转。
尉迟南渊则是跪在地上默不作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皇上骂了,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但是这次皇上显然是很生气,冲上来就给了尉迟南渊一脚:“你这个硬骨头,让朕怎么你才好?好好的一个美人就收了就是了,结果闹成现在这样,朕也不知道该说是朕做错了,还是你不识好歹。”
“臣实在是没办法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朝夕相对,而且这女人显然不是只需要臣稍微哄一哄就能好的女人,她一开始觉得嫁给我就可以,即便是做妾都可以,后来觉得我可以时常去看看他就可以,再后来呢?皇上,欲壑难平这句话您应该听说过啊,若是臣真的被她一次次以死相逼,将来她会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臣也不敢保证啊。”
“对对对,你说的都有道理,你不就是认定了真需要你,你在朕的眼里比徐相爷来的重要吗?你看看朕敢不敢砍了你的头!”
尉迟南渊垂首:“皇上要臣死,臣就去死。”
皇上怒极反笑:“你这个脾气!”
尉迟南渊也不出声,皇上也算是稍微消了消气,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尉迟南渊:“这场风波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但是你也有主要的责任,现在徐家受了冤屈,徐相爷也甩手不干了,朕可以说是失去了一个文臣,一个很重要的文臣,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宰相却辞官回家了,你让朕在这个时候去哪里再弄一个宰相回来?”
尉迟南渊想了想:“中书那边应该有许多可用之人,皇上大可以在其中挑选合适的人选,一手提拔上来,将来对皇上自然是感恩戴德,用起来也方便一些。”
“只是不知道现在培养还来不来得及啊。”皇上有些惆怅。
“臣倒是觉得可以,连天野现在也是自顾不暇,况且徐相爷确实是老迈了,皇上就算是委以重任,将来却无后继之力,而且这么多年在朝中和百官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十分的融洽,无法做到像是秦大相公那样的笼络人心,早年就失了人心,如今就算是皇上提拔,怕是也收效甚微,不如好好挑选一个在朝中还算是有人缘的,再行决定。”
“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朕是担心,无法确信这个人是能完全效忠朕的人,这万一……万一一个不查,用了秦大相公和连天野那边的人,还不如不用。”
“那皇上是怎么想的?”
“今年马上就要开始科举了,朕打算亲自殿试,挑选一些出身清白的孩子,自己着手培养。”
尉迟南渊忍不住皱眉:“怕是年纪太轻,而且培养出百官之首不是一日之功,皇上可要慎重,虽说连天野现在有些自顾不暇,但是依臣来看,怕是采取行动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从一个新人开始培养的话……”
“朕要的是一个纯臣,你明白朕的意思吗?不论年纪大小,只要够聪明,朕都可以用,总好过那些为官多年已经变的十分油滑的老油条,朕用起来还不放心呢。”
尉迟南渊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现在选取一个百官之首确实是不容易,而且选择一个年纪轻轻的宰相必然会让朝中许多元老心中都不服气,到时候势必会针对这个新提拔上来的宰相,再加上这个小宰相家世清白的话就证明身后根本就没什么靠山,这样的话,这个新上来的宰相除了能依靠皇上还能依靠谁呢?
这就相当于是皇上亲自为自己挑选了一把利刃,现在是最好的刀锋,可以为皇上除去所有的障碍,而同时也不会对皇上造成任何的威胁。
这样算下来的话,其实最划算的还是皇上。
一个没有根基的宰相,依靠在皇上的身边,皇上指哪里他就打哪里,而当皇上觉得他无用的时候,想要抛弃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尉迟南渊不做声了,
其实他和皇上口中说的那个宰相也就是差不多的存在意义,全都是依靠着皇上的人,尉迟南渊现在开始渐渐的担心起来自己的未来。
他现在也是一个被皇上利用的利刃,等到皇上不需要的那天,等待着他的到底是什么呢?
“好了,你也别把连大将军还有徐莹莹都扣在你的府上了,快点回去把人放了,我瞧着那徐莹莹也不必回徐家了,直接送到连家去就是了。”
“是。”
“对了,既然徐相爷已经辞官回家了,那科考的事情我又不想交给秦大相公来打理,刚好秦大相公最近在准备女儿的婚事,我瞧着科考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
“臣不过是一个武将。”
尉迟南渊下意识的想要推辞,皇上却猛地一瞪眼睛。
“徐相爷的事情是谁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