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雨披上外袍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到白霖梓背着个背篓不知道要干什么去。
白霖梓看到白沐雨停下往外走的脚步,微微一笑,皆是甜美的味道:“姐姐你醒啦。”
“嗯,白夜去上课了吗?”
“是啊,他最近勤奋好学,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吴老那里,家里没有他感觉都冷清了不少。”
“学习是好事,总不能整日像个野孩子一般下河摸鱼上树掏鸟蛋的,不成体统。”
“只是不知道等学成了是什么模样,若是能考取个功名就好了,以后娶妻生子的事情也不用咱们陪着发愁了。”
白沐雨听了白霖梓的这些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霖梓年纪不大,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是个高中生呢,正应该是不谙世事的年纪,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社会太过早熟,怎么感觉她像个老人一样,整日里都在操心家里的大小事,缝补浆洗也就算了,既要担心姐姐不能嫁个好人家,又要担心弟弟不能娶个好老婆的,也属实是有些操心。
“你们早饭吃了吗?”白沐雨最关心的是这个,她可是忘不了刚刚穿越过来的那天,白霖梓煮个粥都能煮糊了,实在是让她印象深刻,指望白霖梓做饭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她担心因为之没起床,这两个孩子连饭都没吃。
白霖梓当然也明白白沐雨的意思,白沐雨这样一说她立刻就脸红了,赶紧解释。
“我虽然不会做饭,但是把剩下的饭热一热还是可以的。我和白夜早上已经吃过了。”
听到白霖梓说吃过了,白沐雨也就放心了,这才将注意力放在白霖梓身后的背篓上。
“你这背着个背篓要去哪?”
“咱们从王家出来的时候不是给了咱们一块地吗?那块地种了点苞谷,现在眼看着已经入秋了,我想着最近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去将那些苞谷收回来吧。”
“那我跟你一起去。”
“啊?姐姐我自己去就行了,王家给咱们的那块地特别的不好,苞谷长的也不好,估计用不了多久就收好了。”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白沐雨记得那块地,地方特别的偏僻,过去的时候甚至还要翻越一个山头,而且地方背阴,王家似乎也没讲拿快递放在眼里,根本就没种什么东西,大约也就是夏天的时候随便撒进去点种子也就是了,赶她们姐妹几个出来的时候也就装模作样的给了她们。
若是靠着那块地过生活的话,怕是她们姐妹几个早就饿死了。
不过苍蝇再小也是肉,总不能放在那里扔着,现在也到了秋收的时候,将那点所剩无几的粮食收回来也算是安心了。
白沐雨和白霖梓一起背着个背篓出发了。那地方实在是远,白霖梓上山走了没多久就开始气喘吁吁的了,两个人在山头坐了一会稍微休息了一会才继续走。
到了地方,白沐雨实在是觉得付出的辛苦都不值得。
她们姐妹三个之前吃不上饭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将苞谷掰了一些煮着吃了,再加上这个地方背阴产量又不好,根本没剩下几个还有苞谷的苗子。
倒是杂草长的挺好,都快有苞谷高了。
“差不多收一收咱们就回去了,这会都快晌午了,太晚的话怕是没等到家天都黑了,这荒山野岭的实在不安全。”
白沐雨倒是不怕,以前做杀手的时候餐风露宿的,什么样恶劣的环境没待过,就算是在大森林里也是睡过觉的,不过白霖梓和她不一样,虽然也没算是像小姐一样娇生惯养的养大,到底是个的柔弱的姑娘家,夜里必然会害怕。
两个人钻进地里就开始找仅存的苞谷掰下来放到背篓里。
苞谷都是长在玉米杆上的,白沐雨一直往上看也没怎么注意,脚下突然绊住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差点将白沐雨给绊了个跟头。
白沐雨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脚下竟然躺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人是趴在那里的,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烂不堪,白沐雨蹲下仔细的翻看了一下他的衣服,布料密实,是上等的好材料,只是现在已经破破烂烂的看不出个样子来了,而且上面的满是褐色的污渍,白沐雨以前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这么稍微一看一闻,就知道这些污渍都是血迹。
衣服虽然破烂,但是切口整齐,应该是用冷兵器划出来的,纵横交错十分骇人。
这人此时倒在这里,该不会是死了吧?
白沐雨伸手将他给翻了过来,用一根手指在他的鼻子下面探了探,气息虽然微弱,但是还是有呼吸的,摸一摸身上,满是深浅不一的伤口却还残留着体温。
这人还活着,白沐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具身体,陷入了沉思。
看这个人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若是没个人救他的话,怕是就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夜里必然被冻僵,能不能醒过来真的是两说。
白霖梓在苞谷地里穿梭着穿梭到了白沐雨的背后,看着白沐雨如同一个蜡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有些奇怪。
“姐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都不动了?”
白霖梓一边疑惑的问道一边往白沐雨的面前走。
白沐雨猛地回过神来:“你别过来!”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白霖梓此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躺在地面上的男人,男人的脸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头发算乱着,甚至被血液黏在脸上,形容可怖,白霖梓顿时被吓得惊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啊!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地面上的男人,嘴里除了啊啊啊这个单音节已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白沐雨知道她在问什么,也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伸手抓住白霖梓的手腕将白霖梓一把成地面上拉了起来,白霖梓的腿都软了,即便是被白沐雨拉了起来双腿也在不断的打颤,靠在白沐雨的身上才勉强站稳身子没有再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