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南渊在余姚突然发问的那一瞬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思的脱口而出：“什么？”

余姚老夫人顿时被气的直翻白眼，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儿子。都一大把年纪了，根本就不去想成亲的事情，京城里对他有意思的姑娘他也不去留意。

现在好不容易和秦月还能有两句话说。

余姚老夫人还以为是尉迟南渊对秦月有那么点别样的想法呢，却没想到竟然还是心不在焉的。

她被气的长叹了一口气，才说道：“我看你今天和秦月相处的还不错，很少见到你和女孩子能这样聊得来的，你们两个既然比较聊得来的话，我瞧着不如接触接触试试，我看那个秦大娘子好像对你还挺满意的，你觉得呢？”

尉迟南渊思考着。

他现在是准备对秦月用美男计不错，但是又不能直接和母亲说他确实是对秦月有好感，看母亲和秦大娘子都那样打成一团了，两家的家长基本上是恨不得能直接将这个事情给定下来。

现在只要他稍微透露出那么一点意思，怕是着急他早点成亲给家里留下一个后代的母亲就会直接和秦大娘子将他和秦月之前的亲事给定下来了吧。

那可绝对不行。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还需要继续和秦家来往，从秦月的口中探听探听消息，所以只能这样先敷衍着。

尉迟南渊的态度有些不咸不淡的。

“嗯，先接触一下看看吧，以后再看。”

余姚老夫人听着这个话胸口顿时堵住一口气，不过这么多年了，她要是总是为了这种事又是生气又是着急上火的，怕是早就被尉迟南渊给气出个好歹来了，所以余姚现在也学会了调节被尉迟南渊给搅乱的情绪。

余姚现在也是，为了让自己宽心，于是安慰自己道。

其实这样也还好了，相对于之前尉迟南渊不论是对谁都是一副兴致缺缺连话都不想说上一句的态度。

最起码秦月在尉迟南渊这里还算是好的，刚刚在蹴鞠大会上，两个人似乎已经聊的不错了，而且后续尉迟南渊也说了可以继续接触接触，这比之前已经是好了许多了。

已经有一个好的开头了不是吗？

后续也许会越来越好的，余姚老夫人这样在心里宽慰着自己。

不过……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先接触接触也是好事，你总说要找个心意相通的大娘子，这人总是要接触接触才知道能不能心意相通嘛。”

但是男女之防也不能不顾啊，未婚的男子和女子相互接触来往，就算是家长带着，外面怕是也会传出来许多的揣测，将来要是顺利结亲了，那些揣测和传言自然也就消散了，知道是两家定下亲事了。

可是要是没定亲也没成亲，外面的风言风语就不会停下来，对女孩子的名声是有很大的伤害的。

要是旁人家也就罢了，偏偏是相爷家的小姐。

要是尉迟南渊和人家接触来接触去的，却突然牛脾气一上来说不想和这个女孩子成亲了，可就把相爷一家给得罪透了。

相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却在尉迟南渊这里受了委屈，以相爷的脾气会善罢甘休吗？到时候没准会在朝堂上为难尉迟南渊，武将的风评不好，也是大事。

再加上要是有相爷从中作梗，事事都要和尉迟南渊作对的话。

尉迟南渊做起什么来难免会变的有点束手手脚的。到时候事情就不妙了。

再说，就算是不是相爷家的女儿，任何人家的女儿，这样和尉迟南渊来往之后却没能把亲事定下来，都会有很大的损伤啊。

这么算起来相爷家的女儿还好一些，毕竟家境和权势摆在那里，就算是出了这些不好的事情，就凭着她们家的家世背景，她也可以嫁人。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怕是这辈子想要嫁出去就难了。

这不是在耽误人家女孩的一生吗？余姚想想就觉得亏心，所以说，尉迟南渊到底在搞什么！什么心意相通的大娘子，人家女孩子的名节和声誉是这样被他拿来测试是不是心意相通的人吗？

哎，真是的，怎么想怎么觉得上火。

尉迟南渊却仿佛根本感受不到母亲的上火一样。只是不咸不淡的敷衍着：“嗯，那就先接触吧。”

看他的模样，明显是在神游，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意力也完全没放在这个事情上面。

她一时火大，忍不住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尉迟南渊的后背上。

“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都不听我说话呢？”

余姚吃痛的甩甩手，果然，就算是和尉迟南渊再生气，也不能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尉迟南渊终究是个习武之人，身体像是钢板一样，这样一巴掌打下去，估计尉迟南渊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余姚老夫人的手却受不了。

不由得眼神哀怨的看着尉迟南渊。

尉迟南渊看着母亲此时看着自己那种又爱又恨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来。

“母亲这是做什么？我刚刚明明有好好听母亲说话，也回答母亲了，我想先和秦月接触接触看看，先接触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我要的那个人啊。”

“我瞧着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再接触，你这样没名没分的和人家接触，要是最后突然又心血来潮说不想娶人家了，你知道对人家女孩子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娘，只不过才一面之缘而已，你怎么就想……”尉迟南渊一脸为难的说道。

余姚顿时打断尉迟南渊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这话说的，我能不想吗？啊？！你自己多大年纪了不知道？你再这样下去，京城里的人都该揣测你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了，到时候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

“我若是没有遇见心仪的姑娘，没人愿意嫁给我也没什么的。”

尉迟南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成亲了，听他们说起来，好像就是为了娶个娘子过日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