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雨做的那个双皮奶,下人也给王明端过来了一份,明明那东西热乎乎的放在那里,在这寒冬的天气里散发着诱人的奶香味,可是王明闻着就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看着炭盆里的炭火烧的正旺,不断的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可是王明还是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
他在这里过着看似和以前在家一样的日子,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着。吃食方面也不会比在家的时候差,可是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这种连个宠物都不如的感觉,活的猪狗不如应该就是说他现在的生活状态吧?
连个下人都可以轻易的瞧不起他。
在家里的时候,他曾经是一家人的天,黄氏虽然在外面的时候蛮横不讲理了一点,但是在他的面前,就算是为了他手里的钱财,她也总是装的像是乖巧的小绵阳一样。
他更是府里的老爷,下人都等着从她的手里拿月例呢,更是不敢有分毫对他的不敬。
现在可真是从云端跌进了泥里。
也不知道王彩秀那边过的怎么样,黄氏那个没良心的,就是看他现在手里没有钱了,所以也瞧不起他了。
来到京城这么长时间,竟然消息也不给她来一个,还有,他来京城的消息那娘俩能不知道吗?
明明知道却都不联系他一下,实在是太没有良心了。
越是这样想,他的心里越是气愤。
今天是过年,他就去看看。
王明穿上外套就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那个丫鬟给拦住了:“不知道您这是准备去哪里。”
王明上下打量着这个丫头,这丫头应该就是白夜口中那个瞧不起他的丫头。
王明顿时怒从心头起。
不过是个给人家当丫鬟的命,竟然还敢挑三拣四的挑拣起主子来了,他现在就是算是时运不济,正在低声下气的过日子,但是吃的穿的用的,哪一件不比她这个做丫头的来的好?还轮到她来嫌弃?
王明看着她顿时怒从心头起,说话的口气顿时也变的凶巴巴的。
“怎么?你们小姐又安排了你什么?难道说我吃饭上厕所也要跟你们报备一下不成?”
小丫头被劈头盖脸的凶了,顿时也跟着气不顺起来。
她瞪着眼睛看着王明。没好气的说道。
“你凶什么凶,这个事还能怪到我头上来不成?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如今在这个家里你的身份多尴尬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何苦来为难我一个做丫头的,今天可是除夕,大家都欢欢喜喜的过年呢,要是因为你搅和了过年的气氛,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我们将军收拾的!”
她想着反正白夜小少爷已经答应她要将她从这里调到别的地方去干活去了,她也没必要怕他。所以就开始了理直气壮的顶嘴。
王明顿时被气的够呛。
“行行行,我什么身份,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充其量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丫头,还挺有本事的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给我等着,早晚收拾了你!”
“那也请您在收拾我之前说一下您到底要去哪里,我也好和上面的人交差不是?”
“我要去我大女儿那里!滚开!”
丫鬟撇撇嘴,这才给王明让开一条路,等王明走远了之后才狠狠的朝着地面上啐了一口:“我呸!还真把自己当个主子了,也不看看自己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那个样子。还早晚收拾了我,我明天就走了!这院子里哪个丫头愿意伺候你,等将来谁都不愿意来伺候你的时候,看你上哪里去耀武扬威去!”
感觉自己骂够了之后,那丫头才稍微好了一点。
王明这个时候已经从正门口走出去了。他来了京城第一个到的地方就是尉迟将军府,然后就在尉迟将军府里呆着哪里都没去过。这次出门想要去找王彩秀的家却发现自己简直是一点头脑都摸不到,只能沿途打听着李元宝他们住在哪里,但是因为李元宝到京城的时间也不长,生意做的也没有多大,也没什么名气。所以王明打听了很久也没什么眉目。
他心里渐渐的开始升起一抹冷意,猛地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李元宝他们家现在还欠着他黄金一万两呢。
虽然说一开始从李家败落的时候他就觉得这笔钱没办法要回来了,但是想着他们都在京城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应该也赚到钱了吧。
他现在过的这么惨,也不能不想着把那些钱要回来了。
要是把那笔钱要回来,他还能过回以往的那些日子,根本就不用寄人篱下的过那种憋屈的日子。
他自身难保,没法再把那些钱做成人情给李家过日子了。
能要回来一分他的日子就好过一分,今天他给白夜压岁钱的时候,白夜说他的零花钱还是白沐雨给他的的时候,那脸上简直别提有多难看了。
王明一边走一一边想着,突然心里一凉。
黄氏现在就住在王彩秀那里,难不成是黄氏拿到那笔钱了?
要是真的是黄氏拿到这笔钱,真的可能就此抛弃他,带着王彩秀过上风光无限的日子。
王明越是想着这种可能心里就越是害怕。
他必须快点找到他们家,最起码也要将这笔钱拿回来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能踏实。天已经擦黑了,王明才找到李家。
这个时候的李家,所有人都坐在了一起,就连平时总是推脱说身体不好的李家大老爷也出来吃年夜饭来了。
王明扣响宅子里的门。
门房打开门看着门口站着的这个陌生的老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情况?
但是看这个老爷子的身上穿的不像是穷人家穿的起的衣物,更是觉得疑惑起来。
这就算是来串门子的,也不应该在除夕之夜过来吧?
“我是王彩秀的父亲,也就是那个李元宝的岳父。”
门房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您等一下。”
说着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刚刚送走了一个李元宝的岳母,又来了一个李元宝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