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南渊根本不想娶徐莹莹,但是这到底是皇上的旨意,他就算是再不情不愿,也不能不给皇上的面子。
所以余姚老夫人准备好聘礼让尉迟南渊去清点的时候,尉迟南渊也意思性的去点了点。
余姚老夫人怎么看这份聘礼怎么觉得有点薄。
可是给白沐雨的聘礼已经给出去了,她又不好去要回来。
这已经是她能尽的最大能力了。
体面不体面的,全府上下这么多人还要吃饭呢。
余姚老夫人看着尉迟南渊,尉迟南渊头都没抬的说了一句:“我能让她进门已经是天大的不容易了,体面不体面的,她自己心里有数,我就不添了。”
他这些年全部的家当都添在白沐雨的聘礼里面了,现在别说是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就算是一点碎银子,他都不想往里面填。
“那行吧,我一会让府里的下人给送过去,可是这毕竟是皇上亲自赐婚,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因此不高兴。”
“不会,母亲尽管安心。”
皇上怎么会不知道他接受这样的安排已经实属不易,聘礼这点小事,皇上大约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难为自己的。
余姚给徐莹莹送彩礼的队伍出发了,中间路过正阳楼。
正阳楼二楼隔上,连天野正临窗而坐,手里握着一个细白的茶杯,修长的手指转悠着被子,手指竟然比茶杯还白上几分。
看着楼下送聘礼的队伍经过,连天野有些不屑的勾起嘴角。
徐莹莹到底还是给尉迟南渊做妾去了。
可惜,是白沐雨赐婚给尉迟南渊在前,徐莹莹做妾在后,这完全打乱了他一开始的计划。
楼梯上传来蹬蹬蹬的脚步上。
大冬天的,徐烨竟跑出了一头白毛汗。
见到连天野赶忙恭恭敬敬的行礼,赔笑道:“将军恕罪,我来迟了。”
“来迟了倒是不打紧,只是我安排你的事情……”
连天野不经意的一抬头,微微吊起来的眼梢看上去风流无比。
可是眼底的冷漠却像是一汪寒潭一般,顿时让徐烨机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怎么会不知道连天野口中的事情是什么事。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为这件事忐忑着。
满心想着的都是,弱势妹妹不能如愿嫁给尉迟南渊,他欠连天野的钱了怎么办。
然而他们玩玩没想到的是妹妹因为不能记啊给尉迟南渊而悬梁自尽了,没想到这悬梁自尽的结果是皇上因为爱惜自己的声誉,愣是将已经赐婚了的婚事给取消了,又将妹妹赐婚给了尉迟南渊。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再说,这是徐莹莹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
也不算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将妹妹推进龙潭虎穴,良心上自然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地方。
他看着下面送聘礼的队伍,乐呵呵的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昨日皇上已经将妹妹赐婚给尉迟南渊做妾了,刚刚在下面路过的队伍,就是来给妹妹送聘礼的。”
连天野微微抬了抬眼皮,冷笑道:“我有所不知?这朝中的大小事,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徐烨转念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既然连天野都知道了,徐莹莹给嫁给尉迟南渊做妾了,这自然是皆大欢喜,为何还摆出这副冷冷的模样,难道是对这门亲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小人不明白,还希望将军明示。”
连天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偏要让你急阿妹子嫁给尉迟南渊做妾吗?”
徐烨茫然的摇摇头:“小人无德无能自然不知道将军在想什么。”
连天野将手中的茶杯啪的一下放到桌子上,本来就薄薄的茶杯,被连天野这样一放,顷刻之间变成了粉末,被冬日里的寒风一吹,散了。
徐烨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顿时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连天野手中拿着的那个杯子,浑身都在发冷。
“是,是小人无能。”
心里却已经在暗暗的骂连天野不是人了,不论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不是说好了就是让徐莹莹去给尉迟南渊做妾吗?如今这妾也做了,他也不算是没办成他交代的事情吧,此时在这里刷耍的有事哪门子的威风?
他管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只管自己要不要还钱就是了。
可是他又不敢得罪连天野,所以哪怕心里白板不情愿,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来。
连天野也知道徐烨对自己的恭敬其实也不过就是权宜之计,他心里此时指不定正在怎么骂自己呢。
“我想要尉迟南渊的正头大娘子,白沐雨。”
徐烨有点明白了,但是还有些不明白。
既然是想要一个女人,那就直接去说亲就是了,连天野是什么人,徐烨不相信你他看上的女人还有得不到的道理。
何必弄这么多弯弯绕绕进去。
虽然说那女人要是跟了连天野就只能做个妾室,跟着尉迟南渊就是个正室,那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和徐莹莹能不能给尉迟南渊做妾有什么关系。
连天野看着徐烨一副正在仔细琢磨却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模样心里暗道果然是个蠢货,于是继续说道:“那女人曾放话说,绝不肯做人妾,她这辈子的愿望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徐烨抬头惊讶的将连天野看着。
他大约明白这其中有什么门道了,可是还是有点不大敢相信。
他听说过那个女子,据说是生的一副世间难得的好容貌,然而到底是厨神贫寒之人,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
他大约能理解了,那女子不肯与人共侍一夫。可是问题是……
问题是就算是尉迟南渊纳妾了,她不愿意再跟尉迟南渊,那这可是圣旨,圣旨能违抗吗?还有……连天野看起来可并没什么优势,他家中可是妻妾成群啊。
徐烨叫苦不迭,他们之间为了一个女人的而争斗,何苦要将自己给扯进去。
连天野此时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泄,他看着徐烨微微勾起嘴角笑了。
“你说,你欠我的那些钱,应该怎么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