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趴在地上,耳朵靠着外面的墙壁,闭上眼睛,细细的听着……
似乎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把门给本宫撞开!”
陆婉眼睛睁开,看向莫名,莫名也听到了。
“是贤妃!”陆婉已经判断出来,“难道,是翼王吗?”
江南一事,翼王再无继位的可能,恐怕他也是知道此事的厉害的,竟然破釜沉舟了?
“他们还没有开始撞门,应该是还没找到工具。”
陆婉想了想,看向在奔跑的宫人,大声道,“等下如果外面有顶门的声音,全部顶在门上,一定不能让他们进来!”
“我们撑的时间越长,援兵来的越快,我们的命,都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明白了吗!”
逼宫成功之后,寿安宫的主子可能还能活着,但里面伺候的人,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这是宫人历来知道的规矩。
皇帝寝宫。
慧妃畅通无阻的进去,只见扁昔日坐在桌边写着药方。
“扁太医,陛下怎么了?”慧妃担忧的问。
扁昔日抬头看了一眼慧妃,道:“娘娘放心。”
慧妃似是放下了心一般,笑了笑,走了进去,只见顺妃正站在皇帝床边,焦心的瞧着。
“妹妹怎么这么一副样子?扁太医可是说陛下无事呢?”慧妃看到顺妃的样子,挑眉一笑,“陛下年纪大了,可能是国事太过于繁忙了,一下子就病倒了。”
顺妃看向慧妃,眼中带了一丝疑惑。
“毕竟年纪大了,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慧妃轻笑,看着慧妃的样子,摸了下脸,矫揉造作的接着说,“妹妹这么瞧着本宫做什么,本宫的脸上,难道朵花?”
慧妃说的这话,着实有些不好听了,什么叫做早晚有这么一天?
顺妃惊疑不定的看着慧妃,有些拿不准她到底要干什么!
“娘娘,不好了,有一大队人马过来,把这里都……”宫人跑进来,一脸惊慌,“那阵势瞧着不是巡逻,好像是,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顺妃也不管慧妃了,心中也急了。
慧妃啧啧两声,笑吟吟的走到窗边,看着如死人一般的躺在床上的皇帝。
“好像是逼宫呢。”
木易寻了凳子,搬过来,慧妃随之坐下,旁边就是躺着的皇帝。
“来人!把顺妃拿下,她毒害陛下,死罪当诛!”慧妃厉声一句,外头就冲进来几人,把顺妃给拖走了。
顺妃此时眼中再没有疑惑,大叫道:“是你,是你下毒害了陛下晕倒!慧妃,你竟敢逼宫……”
“啧。”慧妃嘲讽的看着顺妃被拖走,“他这是罪有应得,你懂什么。木易,你说他,是不是罪有应得?”
“是。娘娘,您这是替天行道呢。”木易轻声回答,显然取悦了慧妃,慧妃笑的很开心,仿佛如少女一般。
慧妃笑完之后,皱了下眉,道:“那个扁昔日也要抓起来,他好像知道陛下是中毒了!”
皇帝中毒迹象一般人是查不出来的,慧妃自然是有把握,但若是扁昔日,慧妃不想赌……
扁昔日必须要抓到才能安心,木易连忙出去让人抓扁昔日。
“娘娘,扁昔日不见了,他刚刚已经跑了。”木易把消息告诉给慧妃,“不过扁昔日想来不会跑很远,奴婢已经让人去抓了。”
“嗯。宫门已经封锁,他绝对不可能逃脱的,翻遍整个皇宫,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慧妃看了一眼木易,皇帝的死必须是自然而然的,若是下毒被人掌握了证据,指不定宁澈会拿着这个证据造反。
从宁澈跟慧妃反着来,还娶了陆婉为妻,慧妃就知道自己控制不住这个儿子了。
而她被蒋傲芙刺激了以后,对于宁澈更加不满,且蒋家的不理睬,让慧妃心中更加阴暗……
翼王头脑一般,容易冲动,贤妃也没什么厉害的,把控起来,可比其余皇子好多了……
雪中送炭,慧妃做的很好,她不介意跟贤妃一起做太后。
寿安宫。
外面已经开始撞门了,陆婉心急如焚,可她又无能为力,她让人去寻了一些防身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陆婉拿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藏在身上,若是到了九死一生的地步,她便打算在莫名的保护下冲出重围,找到慧妃,杀了她!
她的武功虽然不好,但对付宫里的这些女子,却是够用了的!
“武王妃,太后娘娘醒过来了。”宫女跑过来禀告。
陆婉摸了下匕首,点点头,去看太后……
“……婉儿你想办法逃出去,我这把老骨头了,死了也无事的。”太后颤抖着手,抓住陆婉,劝她赶紧走。
陆婉却是做好了决定就不会改变的人,即便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走不掉的,外面全部都是人,我已经让让把门堵住了,只有他们把门撞开,我瓯菜有出去的机会。”陆婉笑了笑,放握住太后的手,“外祖母,别怕,武王会来的,您就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太后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话呢,瞬间,泪流满面……
可老人家晕倒病了,现在也没什么力气,最后话都说不出了,只能看着陆婉流泪……
“别哭,我哄您睡觉吧。”这可把陆婉心疼坏了……
翼王进了后宫,首先,便去了皇帝寝宫。
“一切顺利?”慧妃站在宫门,看着翼王进来,问道。
翼王一脸兴奋,身穿铠甲,点点头,道:“人醒了吗?”
“嗯。”慧妃玩味一笑,点头,跟着翼王一起进去了。
皇帝醒了,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样子,桌上摆着空白圣旨,高德庸随侍在旁。
一代帝王,即便到了这样的时刻,仍然是不同于平常人的。
“父皇。”翼王上前行礼,“您身子可好些了?”
皇帝没有睁开眼睛,翼王等了一会儿,便不耐烦了,“父皇赶紧把传位昭书写好,儿臣好让您去见见皇祖母。儿臣可是听说,皇祖母也病倒了。”
皇帝依然充耳不闻,似是聋了一样,那高德庸也是一副这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