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回到侯府,沐浴更衣,正拿起筷子准备享用晚膳。
“小姐,太后在御花园晕倒了。”
香菱急匆匆从外进来,脱口便让陆婉手一抖,筷子夹着的狮子头也掉到了身上……
陆婉怔怔的看着香菱,嘴巴微动,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慌的,失声了……
“是安阳公主派人来报的信,公主已经进宫了。”
安阳知道陆婉的孝心,答应过陆婉,得到消息后会第一时间派人来跟陆婉说。
陆婉猛地站起来,身上的狮子头掉到地上。
“进宫,我也要进宫。”陆婉发出了声音,但那音调让人心酸。
墨痕看了眼绿芯,示意她把地上的狮子头处理了。
“小姐,现在宫门已经锁了,只能明日一早再进宫。现在换身衣裳去同老夫人说一声,明日一早就不用过去请安,可以直接进宫了。”
墨痕说的很在理,也安排的很好,陆婉的眸子一亮,仿佛抓到了一根希望的绳子。
“换衣服,换衣服。”陆婉念了一两句,转身就要去里屋。
“小姐,现在老夫人也在用晚膳,您也到底随便吃一些。明日进宫给太后侍疾,您饿晕了怎么办。您消化的很快,饿着肚子……”墨痕拉住陆婉,把她摁下,坐在凳子上。
“对对对,你说很对,我要先吃饱……”陆婉失神的跟着墨痕的指令,重新拿着碗筷,扒拉着饭……
香菱脸色有些不好,墨痕皱眉看了她一眼,扯着她到一侧,小声说:“别露出这个样子。”
“嗯。”香菱应了一声,垂下头,过了许久,陆婉吃完了,她才缓好面部的情绪。
这一点,香菱远不及墨痕……
将军府。
仇凯凯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左扭右扭,就是不好好吃饭。
“县主,等会儿公主将军回来了,奴婢会告诉他们您没好好吃饭的。”婢女瞧着仇凯凯,忍不住开口。
仇凯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筷子啪在桌上,说:“我还生气呢,他们怎么都进宫了,现在也不知道回来……”她一个人吃饭还委屈呢,但是她不哭。
婢女不知如何开口,太后又病了晕倒的事情,公主吩咐先不要对小县主说的。
仇凯凯看婢女一脸为难的样子,哼了一声,道:“还不知道去给我换双筷子,这么没眼力劲,我迟早换了别人来伺候。”
那婢女噗嗤一笑,忙让人拿干净筷子来。
小县主最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傲娇的可爱。
仇凯凯把菜当作她那爹娘,咬牙切齿的在嘴巴里嚼……
“将军来了。”忽外头听到有人往里喊。
仇凯凯鼓着腮帮子,眼睛盯着门口。
果然,仇闵德风尘仆仆的进来,看到女儿,一笑。
仇凯凯往仇闵德身后瞧,埋怨道:“我娘呢?”
“……”仇闵德的笑瞬间消失了,见仇凯凯饭快快吃完了,坐在她旁边,伸手揉了下她的头,“你娘今天住宫里。”
仇凯凯愣了一下,轻声问:“外祖母病了?”
“嗯。”仇闵德知道女儿聪明,又揉了下她的头,“我有件事跟你说。”
仇凯凯听了,三两下把饭吃光,看着仇闵德。
这时,屋里的下人已经尽数退下,只有父女二人在屋里相望。
“凯凯。”
“嗯?”
“你不是一直盼着我上战场杀敌,给你长面子吗?”
“嗯……”
“明日一早爹就出发,你在家要听你娘的话,要保护好她。”
仇闵德看着女儿沉默,笑了笑:“怎么,是谁原来拍胸膛说可以保护好你娘的?”
“我可以!”仇凯凯不服气的看着仇闵德,见仇闵德笑眯眯的样子,声音又弱了下来,“你要去多久,去哪?”
“打赢了就回来,去西北。”
“爹。”
“嗯?”
“你一定要赢!我的脸面,就全靠你了!”仇凯凯郑重的看着仇闵德。
仇闵德哈哈哈大笑,彻底揉乱了仇凯凯的头。
“好,我答应你。”
父女二人深夜说了许多话,等仇闵德走后,仇凯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县主睡不着,要奴婢给您讲故事吗?”婢女听到声响,出声询问。
仇凯凯捏着被子,闷声道:“不要。”
婢女听到那腔调声有些哽咽,想到今晚的事情,叹了口气,不再做声……
次日一早,陆婉进宫后直奔寿安宫。
“怎么回事?”
安阳因守了一夜,天微凉才睡下,陆婉便没有打扰,同灵犀去了询问。
灵犀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跟与扁昔日两人说的并无差别。
“慧妃?”怎么哪里都有这个女人的身影?
“是,慧妃娘娘。”灵犀点头。
不管是太医还是宫人,都说这几日太后的身子好了很多,不应该有突然晕倒的。
陆婉也进宫探望过,亲眼看到过,也不信会突然就这样晕倒,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这些日子宫人无一不是尽心伺候。
“她去御花园干什么?”陆婉问。
灵犀忙答:“奴婢看见木易手上拿着食盒,后来也派人去核实过了,慧妃娘娘是去给圣上送吃食的,但因为朝臣议事,便没有进去送。回宫的路上,就碰到太后娘娘了。”
巧合?
陆婉拧眉,她从来不相信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
巧合只是不明白的人欺骗自己的,巧合是可以查出源头的。
“婉儿来了?”安阳醒了,一脸倦容的从屋子里出来,“母后后半夜醒了一次,现在还睡着,你估计还要等一会才能进去。”
“姨母,怎么会这么突然?”陆婉叹了口气,上前扶着安阳坐下。
灵犀则吩咐人赶紧上些吃食来给安阳公主。
安阳轻轻摇头,疲惫道:“太医也诊不出什么,跟上回没有什么差别。”
“哪位太医来看过?”陆婉轻声询问。
“院判跟扁太医都来过,他们两人的医术是最好的,旁人估计也是一样。”安阳揉着太阳穴,想强迫自己精神些。
扁昔日?
陆婉咬了下唇,想了想,道:“我等会儿再去太医院问问。”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