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见太后精神果然不错,松了口气,摇头说:“我不困,我来服侍您喝药吧。”
“好。”太后自知自个的女儿平阳是什么样的人,现看到陆婉就更知道她继承了女儿的性子,最是倔强。
灵犀很快就领着人回来了,太后喝了药,陆婉慢慢喂着太后喝粥。
“外祖母,五皇子在外面跪着。”陆婉见粥喝的差不多了,才开口。
太后是何等人物,在后宫活了几十年,不过一瞬便知道是为何,淡淡问:“什么时候跪的?”
陆婉却是不知,看了眼灵犀。
灵犀忙接话禀告。
“让他回去,不用进来请罪了。”
陆婉把粥碗放在桌上,给太后擦嘴。
“那件事也要赶紧弄个章程出来,哀家听说他一直不肯?”
“是。”灵犀答。
陆婉默默在一旁坐着,心里却想,宁澈不肯又如何,皇帝舅舅为何不直接下旨?
“打发他走,哀家要清净。”太后似是知道什么一样,皱了下眉。
灵犀应了一声,退下去外边了。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给太后重新把脉看诊。
得知无事,陆婉总算是松了口气,服侍太后重新睡下后,她就睡在屋里的软榻上……
接连两日,陆婉都在宫里侍疾,太后也不肯再让她夜里守着,只每日去陪着说说话就好。
因着皇帝禁足了好几个妃子,顺妃接手了宫务,也不敢来打扰太后,这寿安宫也十分清净。
“圣上,西北急报!”
高德庸脸上有些急,冲进了寿安宫。
皇帝正陪着太后用午膳,本想训斥高德庸,听到西北二字一怔:“人呢!”
“母后,朕……”
太后知道急报要紧,让皇帝快去,政务要紧。
陆婉陪在一旁,见出了这样的事情,马上放下了筷子,脑中想要想起西北的事情,却没有一点印象。
“外祖母,西北不是有……”陆婉忍不住问。
“慎言。”太后即时制止陆婉继续问下去,摇头,“你不要多问。”
陆婉看了太后一眼,知自己不应该在众多宫人服侍的情况下问这些……
因着突然出了这么一遭事,也不知是好是坏,不仅陆婉没了胃口,太后更是用了几口就停下了。
绘秋领着宫人收拾,陆婉扶着太后去了里面,只留灵犀一个人。
“西北,恐怕出事了……”太后一脸愁容,高德庸那么急的冲进寿安宫,不是好事。
“我身子也快好了,你今日就出宫回家。”
陆婉满脑子都是西北,正想着回去后,要把她原先写的东西翻出来,看上面是否有些西北的事情。
因着陆婉发现自己前世的记忆在慢慢消退,便把前世一些重要的事情都用特殊的方法写了出来,压在箱底。
“外祖母……”可陆婉却没想现在就回家,她想看太后身子完全好了再回去。
“若是西北真的出事了,你一个小姑娘也不适合听到这些。灵犀,把婉儿的东西收拾好,等会儿就出宫。”太后却是不容陆婉有一丝反抗,“听话,哀家是为了你好。”
陆婉见灵犀急匆匆走了,知道没办法忤逆外祖母,只好应了一声。
太后见陆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由笑了一声:“你瞧你,还是个小姑娘,我跟你娘一样,只想你无忧无虑的,少想些跟你离的远的事情。小小年纪少听朝堂上的事情,听多了,老得快。西北那边有你大表哥守着,即便是出事了,他在那数年,难道挡不住?”
“嗯。”陆婉乖巧的应了声,好歹脸上的表情软和了。
太后无奈一笑,拍了拍陆婉的手……
陆婉出宫回了侯府,去给林氏请了安,便直奔西厢房。
“我找件东西,去外面守着。”
香菱依言去外边守着了,房里的其余人正在收拾陆婉从宫里带回来的东西。
陆婉虽然出宫很急,但灵犀依然给陆婉带足了东西。
“怎么会这样……”陆婉从箱底找出她写的纸条,打开找了半天,总算看到西北的字样。
怎么会这样?
西北被外族侵犯的时间点已经不对了,前世要明年才会……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
“小姐,侯爷请你去书房说话。”香菱高声喊了一句。
陆婉有些手忙脚乱的把纸叠好,可这里面被她翻的乱七八糟。
“好,我马上过去。”
陆婉朝外面喊了一声,纸上的东西已经不对了,并不能作为依据,她重生本就是一个变数,那么其他的事情变了也无可厚非。
这么想着,陆婉决定把纸条毁了,三两下撕碎,打开茶壶,把碎纸条扔了进去,纸易烂,字也慢慢开始看不清了。
“香菱。”陆婉快步出去,不知陆璋勋找她有何事,“屋里的茶水不好,你去倒了,玫曲陪我去就是。”
香菱应下,进了屋子,打开茶壶一看,默默盖上盖子,知道要如何做了,叫了声墨痕,便抱着茶壶出了屋子。
墨痕知香菱是要自己看着屋子,应了一声,便说:“东西清的差不多了,我去整下小姐屋里。”
陆婉方才翻的许多东西出来,有人伸脖子一看,便也不说墨痕偷懒之类的闲话了。
小姐屋里,她们这些小丫头向来是不准进的。
“大小姐,书房只有您能进。”小厮挡住了玫曲的路,对陆婉语气还算客气。
这是陆婉第一次来书房,书房算是家中的重地,只有陆璋勋派人去请人过来才能来。
“在这等着。”
陆婉点了下头,对玫曲说了一句,便继续走,书房的门是开着的,那小厮把陆婉送到这儿,便也不进去了。
“祖父。”陆婉走进去,只见陆璋勋真在看什么东西,那是一张纸,见她来了,便随手扔在了桌上。
“你刚从宫里出来,知道西北的事吗?”
陆璋勋盯着陆婉,直接发问。
陆婉心中一震,她本以为陆璋勋叫她来是问太后的身子,却不想,跟西北有关。
莫非,西北……
“……圣上接到急报后便走了,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高德庸很急,太后也很担心,恐怕是出事了。”陆婉细细把所看到的同陆璋勋说了一遍,“祖父,西北出什么事了?”
陆璋勋一直看着陆婉,陆婉何尝不是一直看着陆璋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