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样？”玉儿见五皇子放开了小姐，连忙上前去看陆婉的手。

陆婉却没给玉儿看，把手收了回去，道：“我们走。”

此地不宜久留！

宁澈并没有阻止，他看着陆婉离去许久，状态都没有缓过来。

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有些害怕，陆婉的话，让他不由胡思乱想……

陆婉，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比如，长宁宫？

“小姐，你的气色很不好，手都在抖。”玉儿见陆婉走的很快，见周围无人，低声道。

陆婉低头去看，这才发现，她的手……

“我们休息一下，再过去找陆清。”这样的状态，出现在她人面前，不合适。

玉儿四处张望了一下，扶着陆婉到了一处坐下，稍微休息。

陆婉坐下后才发现，她的腿脚似乎都没有知觉，刚刚仿佛行尸走肉。

“小姐……”玉儿担忧的叫了一声，她不知道该不该问，为什么。

“没事。”

陆婉没有安慰玉儿，她如今心里乱糟糟的，头也快炸了，很难受……

自打重生以来，宁澈时常会出现，根本躲不开。

以前的她，完全是在自欺欺人吗？

每次看到宁澈，她会在心里想，这厮又想干什么，满脑子都只想逃……

“五皇子，对我好吗？”陆婉默默说了一句。

不论前世，今生的宁澈，除了扁昔日那一件事，没有任何一件事对不起她，相反，宁澈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什么……

可是宁澈为什么要这样做？

“奴婢觉得……”玉儿想起小姐跟五皇子刚才那争锋相对的样子，忍住慌乱，“五皇子对小姐说话很温和。”

温和？

陆婉沉思……

“反正，奴婢见五皇子，没对别人说话是这样的。至于好不好，奴婢也不知道，想来也不差吧……”玉儿也不知这么说，小姐会怎么想。

陆婉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腕，皮肤表面泛红，这么说，宁澈生气很应该，可她拼了命也会让慧妃倒台……

那个时候，宁澈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也许，这就是她一直不想面对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那么一点好，值得她这样吗？

可笑，着实可笑……

“走吧。”陆婉眼神平静，语气平淡，心境已然恢复下来。

从今往后，她不会再自欺欺人，不会再躲避。

“是。”玉儿瞧着陆婉没有异样，心里松了口气。

“今日之事，不要跟别人说。”陆婉看了眼玉儿，道。

玉儿忙应是，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陆婉嗯了一声，同玉儿寻到了陆清，又派人去跟安阳请辞……

“大姐姐，你都去哪了，后来都没瞧见你了。”陆清脸上带着笑，想来在诗会上玩的很开心。

“本来是去更衣的，后来凯凯说要吃兔肉，折腾了半天，诗会都结束了。”

陆婉目光平和的看着陆清，笑了笑：“你呢，玩的可开心？可有得诗会的彩头？”

“得了呢。”陆清得意的碰了下耳畔的耳坠，“好看吗？”

方才上车，陆婉因着心里有事，也没注意到这些，如今看到了，顺势称赞了两句。

“没想到她们比我大，却不怎么喜欢读书。”陆清忍下得意，却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陆婉浅笑，道：“天赋跟年龄怎么相比呢，妹妹是天生的。”

“大姐姐。”陆清娇嗔一句，带了丝害羞，“也不知下回出来是什么时候了。”

今日一遭，陆婉可以肯定，佟怀玉被宁澈所厌恶，必须使些下作手段，才能得偿心愿了。

“不会等很久的，只要我能出门，就带上你。”

“大姐姐对我真好。”陆清面带惊喜，她喜欢别人瞩目的样子。

陆婉伸出手，亲昵的把陆清散落的发丝别好，轻声道：“我娘亲早逝，姨娘对我极好，我本就把你当亲生的妹妹。可没想到姨娘是个没福气的，如今只有我们姐妹二人了，我自然会看顾好你的。”

“大姐姐……”陆清颇有些感动，看着陆婉，“姨娘在天之灵，一定会很高兴。”

“会的。”

玉姨娘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后悔，她曾犯下的罪。

次日一早，陆婉要过去正院请安，却得知林氏昨夜受了寒气，病倒了。

“祖母病的可严重？”陆婉一脸担心。

鸳鸯轻声答：“大小姐放心，药已经喝了，老夫人正睡着呢。”

“还劳烦鸳鸯姐姐多照顾祖母了，既然如此，我就不进去打扰祖母休息。玫曲，你去挑些名贵的药材，送过来给祖母进药。”陆婉颇善解人意，见玫曲急匆匆回去了，又道，“这风寒也有几种，大夫可说了是哪种？可千万要对症下药，别弄错了。”

“大小姐放心，大夫请的是济林堂的。”

“我平日里也看了几本医书，不如这样，你把药方拿来给我看看？”陆婉似是放了心，可又还是不放心。

鸳鸯见此，便叫人去把药方拿过来给陆婉一看。

“大小姐这么有孝心，等老夫人醒了，奴婢跟她一说，她定会高兴的病都好了一半。”

“若是真能好了一半就好了。”陆婉轻笑，“你先去忙吧，我看了药方就走。”

鸳鸯应了一声，出了屋子，又嘱咐小丫头好生伺候才离去。

陆婉看了眼香菱，示意她出去走走。

香菱得了眼神，便出去同那外边的小丫头聊起天来。

陆婉瞧了眼茶盏里的茶叶，是她喜欢的，这样的待遇，也对得起她当初撒出去的银子。

“大小姐，药方。”小丫头捧着药方，恭敬的递给陆婉，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

陆婉接过，细细看了，就是一张很普通的药方，根本用不到那些名贵的药材。

年纪大的人，吃些人参无害处，只要不过度……

“看来祖母的确是小病。”陆婉把药方递给丫头，“我就先回了，等会儿让人把药材送过来，跟鸳鸯说，别放着，给祖母吃，只要祖母身子好就成，吃完了我再去寻。”

“是。”小丫头到时候会把这话，一字不落的告诉给鸳鸯。

陆婉出了屋子，叫香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