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简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心情再散步了,她有些恹恹地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屋子里吧,外面走累了。”
她觉得自己出去的希望更加渺茫了,不过只是颓废了片刻的功夫,她又重新地燃起了斗志,就算他们是轮班制的替换,那么也是有机可乘的。
齐简撕掉了昨天写得轮换时间,又开始新计划的拟定。
傍晚的时候,齐简正在奋笔疾书,她的房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之后,她看着江妈领着一个人站在门外。
刚看到那个人的装束时,齐简第一时间就把门用力关上,然后快速地锁了起来。
门外江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太太,你怎么把门关上了,曾医生来给你检查身体了。”
齐简背靠在门上,她当然认识曾医生,当初她脑震荡回家之后,就是这个医生一直在给她治疗,说是秦予泽的心腹也不为过吧。
“我不需要医生!”
这要是让医生看出来她怀孕了,那她所有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
门外江妈还是不放弃地劝说到:“太太,你不能讳疾忌医啊,曾医生是最好的全科医生了,不管你身体上有什么不适,他都可以帮你缓解痛苦的啊。”
“我不需要缓解身体上的痛苦,我现在只需要请他立刻离开!”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但是又小声的嘀咕声,齐简用耳朵贴近门,无奈隔音太好,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江妈不在说话,倒是曾医生开口说道:“秦太太,你应该认识我吧,我们也不陌生了,如果不需要我治疗检查的话,我们进去谈一谈也是好的,听说你有失眠的症状吧?其实我辅修心理学博士,在其他方面也可以帮助到你。”
虽说之前跟曾医生打过几次交道,但是齐简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曾医生是这么厉害的人。
可越是厉害的医生,她越不能见,万一这个医生的眼睛太尖,哪怕是怀疑她怀孕,一旦告诉秦予泽,她都没有办法再做事了。
“不需要了曾医生,”齐简在房间里面镇定地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很了解,今天辛苦您跑一趟,以后都不需要再来了,再见!”
齐简的逐客令下达的毫不犹豫,但是门外的曾医生似乎并不想要轻易放弃,“秦太太,如果你觉得我是男医生所以多有顾虑,那么我们诊室还有女医生可以为你治疗。”
也不知道秦予泽跟曾医生说了什么,齐简越想越按压不住心头的火气,“都说了不用了,你们就不能让一个需要静养的病人,安心静养吗!”
这句话说完之后,门外再也没有了动静,齐简仔细听了听,似乎听到了两个人下楼的声音。
她走向阳台,直到确认曾医生的车子已经离开了逸庭苑,她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个样子,早晚会出事情,她又翻出了自己刚才正在写的计划方案,埋头研究如何离开这里。
第二天,曾医生果然又带了一个女医生来找齐简,自然还是以各种理由被齐简回绝了。
两天之后,齐简才在下班时间,看到秦予泽。
本以为他今夜也不会出现,所以齐简干脆百无聊赖地躺在楼下沙发上面看书。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就猜到是秦予泽回来了,毕竟现在能够进入这件房子的,也就只有他了。
将书扣放在茶几上,齐简缓缓坐起身,就听到秦予泽看到她后问得第一个问题:“听说你不看医生?”
齐简眨了眨眼睛,“你让我出去,我就看医生。”
他没有恼怒,反倒是先脱下了西装,解开了衬衫地扣子说着:“你这个病,不愿意看医生也是正常。”
这话说的倒是让齐简狐疑,“你知道我有什么病?”
“小简,”秦予泽靠近她,用那种爱怜而疼惜的眼神看着她,“你只是身子弱,睡眠不好罢了,没什么大病,你自己千万不要多想。”
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话里面的特殊意思,余光一瞥就看到了江妈从她的身后走过来。
“先生,你也辛苦了,我在家里会好好照顾太太的。”
秦予泽难得勾起了嘴角,笑着说道:“辛苦了。”
江妈那种同情的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齐简越发觉得事情似乎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秦予泽跟别人说她得了什么病,别人才会这么配合他,甚至任由他把自己锁在家里,还上赶着帮助他呢。
吃完了晚餐,齐简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从她自己出发想要找到离开的机会实在太渺茫了,所以她跟着秦予泽去了他的书房。
看到她进来,秦予泽并没有很惊讶,只是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找我有事?”
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齐简先是注视了他一会儿,“秦予泽,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直说吧,我已经厌倦跟你玩这样的游戏了。”
“是你把我想得太复杂了,”秦予泽嘴角微微翘起,“我只是需要你安心休息,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秦予泽,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不能每天被关在这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整天暗无天日,没有社交没有朋友甚至连工作都没有!”
这座别墅,就如同齐简的豪华牢房一样,每天吃喝不愁,但是却没有最重要的东西——自由。
“这只是暂时的。”秦予泽的眼神微微撇开,但是很快又正视着齐简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配合我,安心在这修养,很快你就能回复你以前的生活了。”
齐简觉得自己看不懂秦予泽,虽然她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只是这个目的他不肯告诉她,“多久?”
“我尽快,好吗?”秦予泽的语气是难得的安抚,这种轻柔的音调配上他浑厚的嗓音,就如同睡前的哄劝一样,带着一点无奈又带着一点的疼惜。
齐简缓缓地站起身,她没有回应,拉开书房的房门,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她们之间,无法再谈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