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陶莹。”
在她简洁的自我介绍之后,齐简反倒是有了一些印象。
因为要和孙枭合作,齐简特意去了解孙枭了节目,当时看的采访就是陶莹的这一期。
里面对她个人没有什么介绍,一直都在聊的是她最近新拍的电影又拿了奖之类,而陶莹在节目之中给人的感觉就和现在差不多,很乖的同时还有一丝怯懦。
对于这种性格的人,齐简知道不能着急,如果陶莹对她没有信任,那么她可能什么都问不出来。
“吃东西了吗,要不要先吃一些什么?”
“不用了谢谢,我想喝一杯咖啡。”
肖毅南连忙叫了服务生过来点单,在服务生询问的过程之中,陶莹的脸始终微微地向另一个方向低着,似乎是在害怕被认出来一般。
在咖啡被端上来之后,久久没有人开口说话,最后还是齐简先出生打破了沉默,“陶莹,我们想帮你。”
陶莹先是抬头看了一眼齐简,而后很快又低下头,“我想要离开邹氏。”
“你的事情,能跟我仔细说一下吗?”
她又是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我前年进入的邹氏,一开始一些都还很顺利,会拍一些小广告,或者在电视剧和电影中间演绎一些小角色。虽然赚的钱不多,但让我充满了希望。直到去年,经纪人跟我说接到了一个电影的重要女配角,我开始的时候还欣喜若狂,但是后来才发现,那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陶莹在接到了角色之后,先是去参加了试镜。
与她以往所参加的试镜都不同,这个片子的导演十分有名,但是参加试镜的演员却十分少。陶莹一来是紧张,再来是有些疑惑,就有些心不在焉地撞到了别的女演员。
女演员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新来的?”
她连连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实在抱歉。”
没想到女演员却坐到了她的身边,点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起来,“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像你这个样子。”
虽然她不喜欢烟味,但还是坐在了女演员身旁,她的经纪人告诉过她,以她现在的身份,别的不需要做,只要记得不得罪任何一个人就好。
“你也是来试镜的吗?”
不料女演员却冷笑了一声,“试镜,我都多久没听到过这个词儿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女演员一支烟抽完,就匆匆地离开了,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等到有人喊了陶莹的名字,她走进了那间屋子,才知道这个女演员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面并没有导演,反而是一个男人带着一群中年男人坐在一旁。
她刚进去,就被要求把衣服脱掉,只剩下内.衣。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陶莹甚至没有拒绝,就按照他们所说的做了。
一直在介绍她的男人十分高兴,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叫姜哥,是专门负责这类“试镜”的人。
当晚,她就被送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房间,等到那个时候,她再想要反抗,就已经晚了。
齐简在她对面,听得心中一揪,“就算当时没来得及,那在那天的事后,你就没想过要离开吗?”
陶莹自嘲地笑了一声,“想过,只是第二天女配的合约就来了,剧本我看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角色。那个时候,人就已经被利益蒙蔽了眼睛。我想着我的罪都已经遭过了,哪能就这样放弃了这个机会呢。”
当然,事情与她所想的根本不同,这就如同奶酪陷阱一样,从她进了剧组之后,这类的事情才接踵开始。
“刚开始的一周还是正常地拍戏,后来我就在剧组里见到了姜哥,他跟我说,女配角随时可能换掉,那就意味着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白浪费了。我那时应该是鬼迷了心窍吧,只想着熬出头,却没想过,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陶莹在剧组里面认识了一个姑娘,叫做白露。
两个人因为性格相近,而且住在相邻的房间里,所以越来越熟络。
白露跟她的经历差不多,但是白露却有更重要的把柄在姜哥手里,她欠了许多钱,或者说她家里欠了许多钱,她父母把她送到这里来,就是想要让她帮家里还钱。
说到白露的时候,陶莹的情绪明显有些波动,齐简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着点点的泪光,她连连喝了几口咖啡,才稍微缓和住当前的心情。
“能跟我说说白露的事情吗?”齐简试探地问道,很多时候,人在绝境的时候都会惺惺相惜,把对方当做精神依靠。
显然,白露和陶莹就是这样的关系。
白露跟陶莹也说了一些自己的经历,只不过白露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她不做这些事情,她也无家可回,所以她没想着有多出名,只要能尽快把钱还上,让她回家就好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怎么说呢,人吧,总是存着一点侥幸心理。”陶莹揉了揉眼睛,“那部戏结束之后,我就获得了最佳女配的提名,在后面就是参加通告。整个人忙了起来,就巴不得把那段记忆都忘掉。后来有一天收工,我突然接到了白露的电话。”
当时已经接近凌晨,白露电话里的内容十分慌张,她请求陶莹救救她,可是却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他们的人太多了,一会儿又说自己不会再逃跑了。总之这个电话只持续了几分钟,但陶莹已经能够明白很多事情了。
“那天我一.夜都没有睡着,我除了用这种方式陪着她,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没想过要报警吗?”
陶莹无奈地摇头,“我连她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报警了又能怎么样,我没有证据,而且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害了白露。”
说完之后,她用双手将头抱住,沉闷地声音传了出来,“只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