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当别人看你的时候,似乎是有一种感应,你能感觉得到。
王老板也缓缓转回身,正巧看到齐简和秦予泽在看他。
他连忙低下头,没有跟老板说话,就直接离开了这家店。
齐简看向秦予泽,“这是不是属于通缉犯了?”
“你想干什么?”秦予泽凌冽的目光投了过来,“弘扬正义吗?”
“可是这样的人渣,让他们逍遥法外,总是会有人深受其害的,而且你不觉得他们应该为他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吗?”
“收起你爆棚的正义感。”秦予泽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这里是瑞士,他有本事逃到这里,还不知道有些什么势力,不要招惹无畏的麻烦。”
“面对恶势力,你怎么能害怕呢!”
秦予泽想说,我不怕,我是怕你……
当然最后这句话只化作一击眼刀,射向齐简,“你给我老实点。”
齐简还想继续挑滑雪服,却被秦予泽拉着出了门,“老秦,你该不会害怕他找人来打击报复我们,所以赶紧逃之夭夭了吧?”
“现在买了这些东西,你背上山吗?”秦予泽斜了她一眼,“到时候上山再买。”
等到两个人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
齐简刚一进屋子,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惊讶地看向秦予泽,秦予泽显然也看到了他,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那人就站起来热情地说道:“哟,外甥来了。”
不是肖毅南还有谁。
齐简在脑中简单的勾勒了一下族谱,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肖毅南是肖雅秋的弟弟,所以才能管秦予泽叫外甥。
难怪秦予泽要说他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仔细算来,这俩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还不介绍。”秦爷爷冷漠而严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秦叔,不用介绍了。我们之前还合作过,对吧外甥媳妇。”
齐简抽了抽嘴角,她觉得无论如何,她都叫不出小舅舅这几个字,于是只能淡淡说了一句,“原来这么巧啊,肖总。”
“我们先把行李送上去。”
孙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少爷,行李我去送吧,您过去坐。”
连唯一退场的机会都不给,秦予泽和齐简又如同上刑一般坐在了沙发上。
秦爷爷似乎非常喜欢肖毅南,两个人正在下象棋,而肖毅南则是一副怪样地砸吧着嘴,“秦叔,你这个棋艺简直又比上一次更加精湛了,我怎么总觉得,三步之前,你就看透我想怎么走了啊!”
“臭小子,你叔叔永远是你叔叔。”秦爷爷十分骄傲地说道,但是却难掩他脸上的笑意。
这是齐简第一次看秦爷爷笑。
齐简瞥了一眼肖毅南,怪不得这个狗腿子这么吃得开,原来就靠各种留痕迹不留痕迹的拍马屁啊。
又看了一眼秦予泽,她突然想到,秦予泽当时也陪齐老爷子下过象棋,看来为了讨好秦爷爷,秦予泽也应该钻研过象棋。
一开始齐简还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可是两人的战局逐渐焦灼的时候,齐简的精神也都被吸引在了棋盘上。
其实她非常喜欢象棋。
苏晚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经常来看她的一个叔叔很喜欢跟她下象棋,这个叔叔会经常夸奖她下得不错,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光。
后来曾有一次,这个叔叔问她是否愿意出去参赛,她本说考虑一下,可谁知这个叔叔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她自那之后,也再也没有碰过象棋。
就在秦爷爷的两匹马即将将军的时候,齐简脱口而出,“双马饮泉。”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秦爷爷平时喜欢微眯的眼睛突然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会下象棋?”
“我……”齐简吱吱呜呜地说:“我爷爷很喜欢,所以知道一点。”
秦爷爷又收回了他的视线,沉声说道:“你爷爷难道没教过你,观棋不语吗。”
“对不起,爷爷。”
她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嘴快,而下棋的人最讨厌有人在一旁说话或者提示。
肖毅南看着棋盘说道:“秦叔,我输了,这怎么都是将军,玩不了。您这不是欺负我们小辈吗,水平和阅历都没您高,怎么可能下的过您嘛。”
“知道就好。”
肖毅南这两句话成功的转移了秦爷爷的注意力,齐简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孙管家突然说道:“大少爷回来了。”
齐简抬头往门口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长得十分周正,跟秦予泽丝毫不像,但是却有些像肖毅南,或者是说更像他的母亲,肖雅秋。
肖毅南第一个站了起来,“宇贤回来了。”
秦宇贤也十分热情地跟肖毅南打招呼,“小舅舅怎么来了。”
“来替我家老爷子给秦叔贺寿。”
“小舅舅好久不见了。”秦宇贤的视线划过客厅,然后看向秦予泽道:“予泽也回来了,这是予泽的妻子吧?”
秦予泽也微微点头,“哥,这是我妻子齐简。”
“大哥好,我是齐简。”
秦宇贤回到家之后,这个家才突然热络了起来,肖雅秋也走了出来,一番嘘寒问暖,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了沙发上闲聊。
这一刻,齐简突然感觉到了秦予泽的孤单。
或许不是这个家过于冰冷,而是这个家对秦予泽来说,太过于寒凉。
齐简捏了捏他的手,悄声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陪你来了,跟你一起坐冷板凳。你延期六个月的还债来换这个,你还真是占便宜。”
知道她是想让他没那么孤单,秦予泽微微挑起嘴角,“别忘了,我还帮你摆平了J银行行长。”
“好嘛,那这一趟我可都还清了。”
“说不定,我还要欠你呢?”抬起手,秦予泽帮齐简缕了一下额边的碎发。
见他们说得热络,齐简又无事可干,她的目光就又回到了刚才棋盘的残局上。
秦爷爷已经叫杀,想赢是不可能了,只有平局。
她微微推动了一个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