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乐一行被请到楼上雅间,别看刘三几个偶尔能到福和酒楼打打牙祭,可比之真正的有钱有权的人还是差上一大截的,比如二楼的雅间儿,他们就不曾上来过。
为了给林小乐撑场子,又不想被人看出局促来,几个大佬爷们只能端坐着不吭声,任由林小乐跟徐掌柜你来我往。
首先就是商业互吹,刘三几人不懂做生意,直愣愣的看着林小乐那张小嘴一开一合,把徐掌柜捧的高高的,然而半点亏都不吃,丝毫不落下风。
最后林小乐的水煮鱼方子,生生卖了二百两银子。掌柜的还笑得合不拢嘴,似是占了大便宜,可等签了契约,林小乐一众大摇大摆离开酒楼后,徐掌柜暗自算计一番后,一拍大腿大呼上当!
嘴角更是忍不住抽搐:“好个小丫头,老夫上了她的当了!”
徐掌柜捶胸顿足,悔之晚矣,之前的一脸笑容变成一脸愁容。
可不是上当了么,原本徐掌柜是想以五百两的价格购买林小乐手里的房子,卖断那种,结果林小乐眼珠子一转,说只要二百两就卖给他,但是从今往后福和酒楼没个月卖出的水煮鱼,要分一成给林小乐,时限三年,三年后林小乐分文不取。
起初徐掌柜觉得没什么,便答应了,可过后一合计,就知道是他吃亏了。
好一个细水长流,这丫头,天生做生意的料啊,不着痕迹坑人的手段更是了得,徐掌柜仰头长叹,唉,阴沟翻船……
而林小乐一行,出了酒楼拐角,跟在林小乐身后的刘三等人都还没回过神。
就那么一个菜方子卖了二百两银子?感觉做梦一样诶?
不愧是他刘三的妹子,就是有能耐!一路晕乎乎的走过来,林小乐突然停下的时候,还差点撞上去,好在他反应快,及时刹住。
“小乐有幸得三哥看重,咱们即是兄妹,日后便是一家人了,这一百两分给哥哥们,留作私房钱,以后少不得有劳烦哥哥时候。”
刘三瞪眼不悦:“这说的什么话,妹子把我刘三当成什么人了,我认你当妹妹可不是打算占这个便宜,银子我们不能要。”
否则不是打他刘三的脸么,刘三是个大老粗,但也是明白道理的。
常年跟着县官和府衙师爷,多少受过熏陶,有那句话怎么说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林小乐见状乐了,连忙解释,怕是不说清楚,刘三这个直肠子的可真要生气了。
“三哥误会,这银子可不是故意打哥哥们的脸,妹妹可是另有他用。”
“哦?那妹子你说,有何用处?”
“三哥也看到今日的情况了,日后怕是妹子我少不得要有些麻烦事儿,哥哥们用着这些银子还可以各处打点打点,替妹妹我扫平障碍。”
刘三一听,也是这么个理,凭妹子的本事,日后少不得要多方面打点,银钱自是必不可少的,两方合计之下没再推辞,妹妹能跟他表明这些,说明是信得过他刘三,自然不能叫她失望,随没再推辞。
双方告别后,林小乐赶上村里的牛车回村,刚进村头,就听到她家附近一大群人嚷嚷。
林小乐不明所以,拧着眉下了牛车,走到跟前才发现,堵着的不是她家门口,而是隔壁李家。
“哎呀,个杀千刀的李家,那个李铁柱,把我家儿子打成那个样子,这是欺负到头上来了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今个要是不给个说法,豁出去大不了就去见官!”
林小乐挤到最前面,看到李家一大家子一脸颓丧,另外还有一个撒泼一样的泼妇坐在地上哭嚎,唯有张氏搂着李铁柱不知所措,听到妇人哭着喊着要见官,脸色刷一下惨白起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被他护着的李铁柱亦是突然变了脸色。
李铁柱今年不过十四五岁,放在现代那还是妥妥的叛逆期少年,搁如今,却也算是半个成年人了。
林小乐印象中,李铁柱除了早熟一些,性子颇有些软弱,有心计却不纯熟。
听了一会子泼妇骂街和围观乡邻的议论,林小乐听懂个大概。
李铁柱与隔壁村一个半大小子不知道为何发生争执,李铁柱把人给打阙一条腿,而今那人的爹娘找上门来了。
林小乐下意识往叫骂不停的泼妇旁边看去,一个黑着脸,手上抄着手臂粗实棍子的大汉身后跟着五六个青壮年,个个面色不善。
李家人包括李老头在内,一句话都没吱声,最后还是李老头往前一站道。
“说吧,你们想怎么解决?”
官是那么轻易好见的?这年头谁不知道,平头老百姓进了衙门,还能有个好?最轻的几十打板子打下去,好人也弄个半残。
李老头面上不好看沉着脸,心里明镜似的,隔壁村老刘家就是想讹人来的。
而李铁柱打伤人是不争的事实,说起来李家地缺理亏,所以才会叫人拿捏了去。
刘家人一听李老头服了软儿,立马禁声,刘家两夫妻暗中对视一眼,窦氏撇嘴哼道:“三十两银子咱们私了,否则就去见官!”
别说李家人了,看热闹的都咋了舌,三十两银子?摆明了讹人呐这是。
“咋地,咋地,我儿子被打成那样,都瘸了一条腿了,能不能治好还两说呢,光这一天的药钱就花了二两多银子,三十两?都是便宜他们了,咋着,感情还觉着我讹你们了?”
李老头气的不轻,冷哼道:“讹没讹人你自个儿心里清楚,三十两银子我们李家是拿不出来,最多三两。”
三十两?砸锅卖铁李家也赔不起,三两已是极限了,眼下正是青黄不接,村里头不怎么富裕的人家,怕是连三两银子都拿不出,几乎是李家全部家底。
“三两?打发要饭呢!”
刘家不让份儿,李家无奈,已被逼到绝境,张氏平日也是个机警泼辣的,之前是被捉住痛脚才落了下风,眼下被这么一逼,少不得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