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周贵妃做东,林小乐三人赶紧拾掇了一番,往周贵妃的宫里去了。几个人先是寒暄了一阵,而后周贵妃开始传歌舞节目,四人入席,一边吃喝一边观赏节目。
林小乐心里很是好奇,按理说周贵妃和师然是情侣关系,她怎么会这么好心做东请她和师琴吃饭呢?难道是做给圣上看的?看来这古代的女子也很会搞关系嘛!
林小乐正暗暗出神,忽然见几位宫女端了汤碗上来。周贵妃热心解释说:“这道汤乌鸡栗子滋补汤呢,是本宫特意命御膳房熬煮了两个时辰而制的,咱们女子喝了最是滋补养身,你们几个最近为了周诚如的案子也是忙了不少,赶紧喝一碗吧!”
周贵妃正说着,几名宫女便将那汤碗放在各人桌前,忽然听见“咣当”一声,林小乐抬头,见一名宫女将那碗汤撒在桌子上,那汤汁顺着桌子往下流,直接淌在了师然的衣衫上。
周贵妃气得道:“真是个没用的,给本宫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不过就是端一碗汤,怎么就那么费劲呢?”
那宫女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这汤碗有点热…奴才一时没有拿稳才…”抬头见了周贵妃的脸色,赶紧又磕头:“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虽然赶紧给那宫女求情:“姐姐不要迁怒于她了,毕竟她也是不小心的,我这衣衫不打紧的。”
师琴也跟着劝:“贵妃仔细身子,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动怒呢?”
周贵妃见师然没有追究,脸色这才好些了,“我这有几件新制的衣裳,还没来得及上身呢,要说然妹妹也真是会赶,不如你赶紧去里屋换上,会来咱们好继续吃酒!”说着,就命自己的贴身丫鬟给师然领路。
师然赶紧拒绝:“姐姐还没上身的衣裳,我怎么敢穿呢,再说不过就是弄上了一点点而已,我回去洗洗就好了。”
周贵妃道:“既然是在我这儿弄脏的,我可不是要给你负责?不过是一件新衣裳,我宫里多得很呢,你就不要推却了,弄得像咱们没见过什么世面,为了一件衣裳还谦让起来了呢!”
一番话说得师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再不去换就是不给贵妃面子了,于是便起身和那丫鬟进了里屋。
周贵妃转脸又看向那宫女,道:“师采女饶你,本宫可不饶你,去外头跪一个时辰再回来!”那宫女听了,大气也不敢出,赶紧起身就出去了。
师然换了衣衫回来,周贵妃惩罚了那奴才,也消了怒气,几个人这才又是又说有笑地谈天论地起来。
师琴自打第一次见着周贵妃,就总觉得她面熟,总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此时饮了几口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也不那么拘谨了,于是便问:“不知贵妃是哪里人?”
周贵妃笑着道:“我是京城本地人,我爹爹是工部侍郎周瑾光。”
师琴这才发觉自己认错了人,于是赶紧道:“原来如此,难怪圣上如此宠爱您,官家的小姐果然是不一样。”
林小乐只当师琴是为了周诚如今后的仕途生涯,提前做起了夫人外交的打算,她也没在意两个人借着又聊了什么,桌子上那么多的山珍海味,她这些日子在程府一直吃的是下人的伙食,此时可是要大补一顿呢。虽然御膳房里有些吃食做得不如现代的精美,甚至不如自己的手艺好,但好歹也是皇家出品,解解馋也是不错的。
林小乐狼吞虎咽了一顿,酒足饭饱后,这才和两人一起离开周贵妃的宫里。林小乐见天色已晚,才张罗着要回廖府,师然却极力挽留,“你们好不容易才进宫,就多陪我住些日子嘛,左不过我如今怀着身子,圣上也只是白日里过来瞧瞧,我一个人闷得很呢。”
师琴没有办法,看了看林小乐,林小乐则是一副“你做主”的样子,师然见此开心极了,赶紧吩咐宫女去收拾出两间房间来。
三个人又聊了一阵,等到屋子收拾好了,林小乐正想过去洗漱,忽然见外面来了两个宦官,其中一个道:“师采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三个人一愣,师然开口问:“何事?”
那宦官一笑:“您去了就知道了。”
师然又问:“去哪?”
那宦官道:“周贵妃宫里。”
师琴担心之前师然被困在冷宫的情况再次发生,于是道:“眼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林小乐亦说:“师采女如今正怀着身子,出了什么岔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那宦官鼻子里“哼”了一声,“师采女若是出了事情,咱家自然是担待不起,周贵妃也担待不起,只是,是圣上要咱家请师采女过去的,圣上眼下就在周贵妃的宫里,去还是不去,你自己拿主意吧!”
三人相视,各个都皱了眉头,那宦官见了,催促道:“你倒是快些拿主意啊,可别耽误了我回去复命呢!”
师然一咬牙:“我和你们去便是!”
师琴和林小乐担心她出什么问题,都表示要和她一起去,那宦官冷笑了一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人到了周贵妃的宫里,见圣上坐在屋子正中央的位置上,没有深锁,周贵妃则坐在他的左下侧,一张脸上早就哭花了妆容。
周贵妃见了师然,立时又哭了起来,便哭便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女子!”
林小乐心里一惊,坏了,准是下午师然进去换衣衫的事,周贵妃做了什么手脚。都怪她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想,怎么那丫鬟端了一路,就正好到了师然跟前儿才端不动了呢?以前看过的宫斗剧里不是都这样的演的,丫鬟帮着主子使坏,用得都是这个办法。
师然被问得一愣,只道:“什么样的女子?”又转脸问圣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贵妃姐姐这是怎么了?缘何这样质问我?”
圣上瞧了她一眼,道:“你自己问贵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