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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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姝仪一怔,随即嗤笑道:“我的姐姐只有流月郡主所出的谢姝媺,你一个贱奴所生的女子,也担得起我一声姐姐!”

“就是,姐姐,咱们可要离这卑贱之人远一些,免得沾染了她这一身的污秽之气呢!”一旁的少女掩口笑道,她看起来不过十岁的样子,面上挂着鄙夷不屑的神色,使得那可爱的容貌也随之扭曲变形,只剩下与年岁不符的势利恶毒。

这是二房的庶出五小姐谢姝婼,谢姝苏扬唇笑了,道:“姐姐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但也知道百善孝为先。两位妹妹可是对祖母的抉择有异议?赶明我去祖母那里请安时将你们的原话告诉祖母,可是要好好问一问祖母的话在这府上还有没有用。”

因着前世的记忆,她知道老夫人对几个小姐教养十分严厉,所以便来吓唬这两个刁蛮小姐。

“你少拿这话来吓唬我!”谢姝仪的神色一下子变了,大祁王朝以孝治国,大夫人再蛮横,也越不过老夫人去,若是老夫人罚她,大夫人与二夫人都帮不了她。

谢姝苏摇了摇头,装腔作势地叹息道:“你就是三妹妹谢姝仪吧,至于你,是五妹妹谢姝婼吧,祖母今天都跟我交代了,说从今往后我便是你们姐姐了,可是要好好管教你们的,若是你们有逾越规矩的地方,自有我回报给她老人家来惩治你们的。”

谢姝仪也不过十二岁,心里有点畏惧老夫人的威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谢姝苏斩钉截铁道,不过她初到府上,并不准备此时起争执,便和善道,“不过你们若是叫我声姐姐,我就不会对祖母说出今日你们的无礼。”

谢姝仪面上闪过一丝胆怯,随即突然谄媚地笑了起来,与方才的骄横简直是判若两人,道:“好姐姐,我们知道错了,你可千万不要与我们计较。”

谢姝婼也亲密地道:“姐姐,我们现在还要赶去赴宴,便不与你闲聊了。”

说罢,她匆匆拉着谢姝仪与几个闺中密友离去了。

谢姝苏盯着她们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前世她初遇到谢姝仪与谢姝婼之时便被好一番奚落辱骂,当时她涨红了脸,只敢低下头低声啜泣,直到这两个所谓妹妹戏弄够了才放她离去。

自此之后,她们的嗤笑与打骂更是如常的事情,初时她不知道为何这府中人人都要针对她,直到她做了皇后,所有人包括今日这两个妹妹就一个个变了副嘴脸来巴结讨好,她才知道,这世间人人都畏惧强者,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只有实力才能够使别人尊敬自己!

这辈子,再也不要做一个弱者!

她那云蒙雾遮的双眸之中,忽然被一片阴鸷所笼罩,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第二日兰若与如云来到闺房准备侍奉谢姝苏梳洗,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床上的锦被也已经被叠的整齐,她们不免有些错愕,正寻找间,却见一个身影正站在正厅之中赏着墙上的名画。

兰若开口道:“二小姐,奴婢侍候您梳洗吧,待会该去向老夫人请安了。”

谢姝苏转过头,兰若吃惊地发现她已经梳洗干净,一头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梳成了同心髻,只点缀了几朵绒花,她虽年幼,举手投足间却尽是优雅,淡淡道:“不必了,咱们现在就去吧。”

这跟兰若想象中的形象丝毫不同,昨天她还曾嘲讽谢姝苏,可谁知昨日这个出身卑贱的小姐竟然在宴会上大放异彩,仪态竟比府上几位小姐还出众,似是有贵族底蕴的大家闺秀。

如此想着,她便收起了轻视之心。

谢姝苏不知她们所想,她微微蹙眉,不待她们反应过来就转身出去。

到了老夫人所住的寿安堂,谢姝苏走了进去,根本不看屋中那些极尽奢华的家具,而是直直向老夫人跪下行礼,口中乖巧道:“孙女姝苏,见过老夫人,见过父亲。”

此时时间尚还早,其他人都还未到,只有谢裒早早来探望老夫人,他冷睨了谢姝苏一眼,只是这一眼不像昨日那般嫌恶,反而添了些赏识。

老夫人淡淡地笑了:“你昨夜参加了宴席,今日何不多休息一会儿?”

谢姝苏笑着道:“孙女得祖母之恩才能从贱奴院离开,故而心怀感恩,要早早来谢过祖母。”

老夫人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着,浑浊的眼底闪烁着精光,道:“难为你有心了,这些年你身为贱奴,却还偷偷学了比你大姐更加出众的琴技,可见你这丫头并非池中之物。”

谢姝苏听出了她口中的探寻之意,也不慌不忙,只是盈盈笑道:“孙女生母是亭阳侯之女,家族一朝获罪这才沦落谢府,曾经也是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才女,这些年虽然流落贱奴院,但是也曾教导过孙女一些指法琴谱,只是孙女愚笨,昨夜不过随心所奏,才疏学浅,难等大雅之堂。”

谢姝苏不卑不亢娓娓道来,老夫人也知道这些年她都在贱奴院,人人都认识她,身份做不了假,便点了点,温和道:“起来吧,好丫头,难为你在贱奴院,还能有这般的天赋,可识得字?”

“略识得一二。”谢姝苏如实答道,“孙女生母虽是贱奴,但因仰慕父亲,一直教导孙女不能丢了父亲的颜面,给谢家蒙了羞,所以全心全意教导孙女,只是如今孙女身在临湘院,心中却怎样也放心不下生母。”

前世的她有心为娘亲求情,可她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老夫人与谢裒待她都不算亲厚,才让娘亲还流落贱奴院,这一世,就算会得罪大夫人,她也要赌一把!

左右与大夫人母女也是不共戴天之仇,早晚都要撕破脸!

老夫人眉眼微微动了动,道:“裒儿,苏儿是你的女儿,万万没有生母还在贱奴院的道理。”

谢裒忙起身躬身道:“是,母亲,儿子这就安排将沈氏接出贱奴院。”

谢姝苏似乎被感动到了,一双迷蒙着白色雾气的双眸盯着谢裒,感激道:“女儿多谢父亲,也代我娘亲多谢父亲,她盼了一辈子,终于等到了您!”

谢裒的内心突然好似被什么触动了,当年泰康王之女流月郡主仰慕于他,身为女子亲自求皇太后赐婚,可是大婚之后流月郡主就露出了本性,她生性善妒,手段毒辣,他的侍妾们一个个都惨死在她手中,日后更不允他纳妾。

他为了泰康王的颜面,便不欲与她计较,可是十五年前他酒醉宠幸了一个贱奴,恍惚间容貌都未曾看清,事后也只当那个贱奴是他人生的污点,根本没有再见过她,没想到她竟是亭阳侯之女,而且偷偷生下了他的孩子,并将这个女儿教导如此才华过人。

那一瞬间,谢裒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此时根本没有想大夫人发怒会是如何的情形,只是在脑中模糊地勾勒出了一个痴情且可怜的才女模样。

老夫人想起了那个被鞭打至昏迷过去也不忘护住自己的可怜女子,怜悯地望了一眼谢姝苏,伸出手向她亲热道:“苏儿,来祖母这里。”

谢姝苏犹豫着走上前来,老夫人从自己手中取下了一个通透的羊脂白玉手镯,戴在谢姝苏瘦弱的手腕之上,道:“昨日太过仓促,没有备礼,这是皇后娘娘所赐,祖母现在送给你,待会自还有按着小姐的份例送东西到你院子里。”

谢姝苏忙谢恩,过了一会儿,众人都陆陆续续来了,这个时候,昨夜谢姝苏艳压群芳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谢府,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截然改变,纷纷夸赞老夫人的慧眼识珠,谢姝苏却毫无得意之色,只是沉稳地听着众人说着话,更引得众人对她重新审视。

谢姝媺一进屋中,便见谢姝苏坐在老夫人身旁,神色不由得一变,老夫人待她从没有这般亲厚,却对着这个卑贱的奴隶这般上心。

她心中虽然怨气冲天,但是还是柔柔弱弱道:“媺儿见过祖母。”

老夫人面色淡漠地嗯了一声,谢姝媺身子一僵,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入了座。

众人也没空理会心情不悦的大小姐,都各怀心思与这位新小姐闲聊,热络得仿若熟识已久的故人。

谢姝苏面上挂着温顺的笑意,全程都不卑不亢,二夫人梁氏斜睨了一眼表面和善的谢姝媺,笑了笑,语含讥讽道:“老夫人,媺儿往日是咱们阳翟城的第一美人,可依儿媳看啊,还是比不得咱们这位新小姐呢。”

二夫人与大房素来不合,看大房内斗二夫人乐得看戏。

“二婶娘说笑了,大姐是咱们阳翟城仙女一般的人物,姝苏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谢姝苏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二夫人,不知为何,二夫人对上她的眼神心里打了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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