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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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知的少女天真的问道:“为什么要给他铐上脚镣啊!”

“你有所不知,这位大夏的三皇子生来便瞎了一只眼睛,被大夏皇族当做不祥之物。这次与我们大祁联盟,便将三皇子当做质子送来我们大祁,他生性暴戾,大夏唯恐他路程之中惹出什么事情便将他用脚镣锁了起来。”

“是啊,听闻他的祖父夏圣宗皇帝在他六岁之时与他开玩笑说瞎子不会流泪,他竟拔出一把匕首插入自己的瞎眼之中,指着鲜血答道这就是瞎子的泪。圣宗皇帝觉得他是个邪物要杀了他,幸好当时身为太子的当今大夏皇帝求情,才留下了他一命,只是圣宗皇帝怕他再生出祸端,便将他关在铁质笼子之中,至今已经关了十年。”

“他见到咱们兰成王殿下竟不行礼,可是个傻子么?”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之中,萧郅平静地凝视着顾含章,道:“还不给三皇子赐座。”

有人高声笑道:“殿下何必对这不知规矩的人客气?不过是个贱种罢了!”

此人是辅国大将军之子林子渊,向来嚣张跋扈惯了,素来无法无天。他见顾含章无半分反应,便挥手将手中的玉壶向他掷去:“喂,小爷叫你呢!”

原本人声鼎沸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顾含章身上。

玉壶重重砸在他头上,可是所有人都鄙夷地看着他,顾含章是大夏皇室的耻辱,如今在大祁也只是寄人篱下的质子而已,他们这些高贵的大祁世族子弟怎么可以同情这种低贱的人?

鲜血顺着顾含章的额间流下来,丝毫未曾影响他的绝代容貌,更为他添了几分妖媚的美丽,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缓缓抬起头颅看向林子渊,衣袖下的手背上爆出根根青筋。

林子渊尚还没有发现危险正在逼近,犹自得意洋洋道:“你们大夏将你当做妖物将你送来大祁,你便该有做质子的觉悟,对我们大祁的殿下怎可无礼?”

谢姝苏的心提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的心会跳的这般厉害,大概是同病相怜之感,她觉得自己与顾含章是同类人,便站起来厉声道:“放肆!殿下还未曾说话,你竟敢打伤质子,若是影响了我们两国之间的盟友关系该当何罪!”

林子渊震惊地望着眼前弱小却有勇气的小姐,待看清楚她的面容,才忍不住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谢家二小姐,你与他一样低贱,怪不得要为他说话,怎么?你该不会对他一见钟……”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打飞出去,犹如断了线的风筝撞向了一张小几,小几应声而碎,碎片悉数没入他的身体之中,他吐了一大口鲜血,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是吵闹。”

平平淡淡的声音,方才打死了一个人的顾含章轻描淡写地说道,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打死了辅国大将军的儿子惹出了大祸,似乎刚刚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一般简单。

萧郅原本一直在看戏,到了此时闹出人命也没办法坐视不管了,便厉声道:“三皇子,你刚到我们大祁地界就敢杀害世族子弟,当真是不知规矩!”

他刻意抹去了林子渊侮辱顾含章的情节,而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顾含章的身上,毕竟他还要拉拢辅国大将军,自然要为林子渊讨回公道。

顾含章的唇边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本皇子杀人,何须规矩?”

萧郅冷冷地笑了,道:“三皇子在大夏如何本王并不在意,但在我们大祁就该入乡随俗了吧?”

“殿下可是想要本皇子以命抵命?无妨,拿去吧。”顾含章无所畏惧道,湛蓝的天空下碧瓦飞甍,风卷起男子的墨色衣角,简单的装束却不失雍容,令人目光不自觉停留在他那张桀骜不羁的脸上。

颜卿之好整以暇地看着顾含章,对于这个顾含章,他听闻过很多他的传闻,但是却是第一次见,没想到他竟是如此一个沉默寡言却利落冷傲的人。

萧郅语塞,他是质子,他若杀害质子就是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可若是不给他一个教训自己又下不来台。

正在两难之际,突然有清脆的女声响起:“殿下,三皇子初初到我们大祁,不知我们规矩也是有的,不如原谅三皇子一次也就是了。”

萧郅望向了说话的谢姝苏,心中一动,随即冷淡道:“三皇子,谢府二小姐说的有道理,念及你是初犯,本王就饶你一次,不过死罪免了活罪难逃,此事到了建康自有陛下做决断。”

顾含章冷嗤了一声,丝毫没有将萧郅的话听进耳中,他斜眼望向谢姝苏,冷声道:“为什么要为本皇子说话?”

谢姝苏一怔,没想到他会当众这样问自己,片刻,她已然微笑道:“三皇子是大夏派来的使者,臣女希望两国之间能够友好合作。”

顾含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冰冷苍白的唇畔微启:“很好,本皇子记住你了。”

谢姝苏没有说话,此时她还尚不知晓自己今日因为同情为顾含章求情而改写了自己一生的命运,只是莫名地觉得顾含章眼中的阴冷让她很不安。

出了人命,众人都意兴阑珊地散去了,没有人想着给这个额头还流着血的残疾三皇子请大夫。

谢姝苏离去之时,见顾含章额角还有血潸然滑落,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条帕子递给了他,不忍道:“三皇子,收敛锋芒才能够使他人对你放下疑心,你若是这般桀骜不驯,难保惹出祸事来。”

顾含章的独眼之中倒映出她的模样,她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一双眼眸却生得极为艳丽,犹如蒙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使人想要拨开层层迷雾走入她的心中。

想到那些视自己为洪水猛兽的娇弱女子,他冷着一张脸道:“世人都怕我,你……不怕我?”

“三皇子与我都是同类人,为何要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谢姝苏留下这一句话,怕多留会引起他人注意就匆匆离去了。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顾含章口中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他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最冰冷的地方有一股暖流闪过,四肢百骸也随之有了些许温度,这个世界上,竟也有人在意他的死活么?

他手中握紧了她的帕子,最终像是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塞进自己怀中。

谢姝苏正随众人在路上走着,突然见萧郅朝自己走来,他面含桃花,含情脉脉道:“二小姐。”

谢姝苏压下心中的厌恶,上前随意行了一礼,道:“臣女见过殿下。”

萧郅道:“今日你为了两国邦交出言解围,本王也该赏你才是。”

说罢,他身后的人端来一个妆匣,周围的人好奇地看去,只见其中整齐的摆放着各类璀璨夺目的珠钗首饰,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谢姝苏知道这些首饰都是他当初求娶谢姝媺准备的礼物,只不过被谢裒拒绝了这门亲事,他便将这些礼物转赠给自己。

她微微蹙眉,道:“多谢殿下好意,不过臣女并不需要,殿下若是有心不如将这些首饰捐与苏北灾民吧。”

萧郅有些许意外,这些首饰都是集建康能工巧匠所制,华贵精致,即便是他的表妹清河郡主见了这妆匣也两眼放光,而她,一个私生女对这金玉之物却没有一点贪恋,果真与众不同。

萧郅饶有兴趣地望着她,道:“二小姐真是个良善之人,苏北灾区本王自会再安排,这些首饰既然给了你,本王就不会收回。”

谢姝苏仰起脸,静静地凝视着萧郅,道:“那就多谢殿下了,只是臣女自知容颜粗糙,配不得这华贵之物,殿下还是赠与臣女大姐吧。”

她的态度冷淡而疏离,萧郅这一生身边的女子都是卑躬屈膝曲意讨好,只有这个谢姝苏与她们丝毫不同,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柔和了几分:“你大姐虽也是美人,但在我眼中却是丝毫及不得你的。”

谢姝苏险些笑了出声,曾经她将他视为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天,他却与谢姝媺偷情,如今自己视他如陌生人,他倒是巴巴地凑上来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犯贱?

她冷冷笑了:“殿下请自重,臣女身为闺阁女子,不便在此久留,恕臣女先告退了。”

说罢,她福了个身转身便走,如云慌忙抱起妆匣,行了一礼朝着谢姝苏离去的方向追去了。

萧郅不解地蹙起眉,他在她眼中很可怕么?为何她视自己为洪水猛兽一般,只要他稍想亲近一点,她便态度强硬地离去。

可是,这样的她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神秘,令人更想要凑近看清楚她……

不远处,颜卿之站在柳树下,如画般柔和惊艳,白黎在他身后道:“二小姐,倒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颜卿之温和一笑,眼中的精光一闪即逝。

白黎含笑道:“我看世子您动心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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