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府多薛兰一个是多,多刘蔓一个也是多,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只是薛兰到这里来的确是为了自身安危的缘故,而刘蔓进蒙家,就十分的耐人寻味了。
全府上下,除了蒙落天本人,谁都能瞧出来刘蔓以“主母”自居的架势,刘蔓不喜欢依娜和薛兰,不喜欢府上散漫的下人,一样一样的都在着手整治。
她在旁人面前如何阴狠雷利的手段和样貌,想来蒙落天是看不见的,蒙落天看见的刘蔓,是他能够镇住的,有些小任性却懂得分寸的,所以蒙落天一向不过问刘蔓做的事情。
在薛兰的事情上,蒙落天依旧不能说刘蔓做错了什么,好在薛兰似乎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知道现在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也没有闹。
现在看着刘蔓满心欢喜的笑脸,自己心里边的那点生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她伸手过来攀附自己,蒙落天也没有推开她,而是顺势就和她一起进了屋子里边。
“怎么回来那么晚?事情办好了吗?”刘蔓柔声问一句,蒙落天坐好之后,自己从旁边的丫鬟手中接过茶盏递给他。
蒙落天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事情已经办好了,明日还要进宫一趟,淑妃娘娘的事情或许能够有所突破。”
提到淑妃,刘蔓便来了兴致:“淑妃娘娘放出来了,依娜是不是也就要回去了?”
蒙落天沉默了会儿,被刘蔓这么一提醒,又想起来依娜方才说的话。
刘蔓想让依娜走,是因为在乎自己的缘故,他能够明白,只是依娜那口气听上去像是蒙府是什么吃人的地方似的,实在气人。
蒙落天把茶盏放下,语气不咸不淡:“不知道,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还是要看皇上和淑妃娘娘的意思。”
“这样啊。。。”刘蔓虽然还是笑着,但是语气能听出来是有些失望的,她还想着依娜若是走了,倒还省去不少的心思。
蒙落天一直陪着刘蔓,夜色深了才回房休息,第二日一早,便乘马车进了宫。
西太后一定要逼迫着苏泽衣禁足了钟妙仪,为这事儿苏泽衣上火的很,蒙落天秘密面见苏泽衣,把自己和依娜的发现告诉了苏泽衣,奸细这次是活捉的,苏泽衣大为欣慰,连声道:“好!很好,这件事情你和依娜都当记一大功!”
蒙落天跪下谢恩,苏泽衣赶紧拉他起来:“周家与西太后逼迫至此,我们也断然不可以再退步忍让。”
“是,但凭皇上吩咐。”蒙落天心中热血,这样的事情办好了,蒙家便是当之无愧的肱骨之臣,荣耀显赫之至,他正是年少方刚的时候,有这样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陈家那边呢?”苏泽衣问一句,陈家的立场如何,苏泽衣现在反而不敢确认了,若是陈家只是陈世军在做主,那么为了依娜,陈家还是有几分可信之处。
可惜事与愿违,陈家和周家之间的事情,远没有苏泽衣想的那么简单,毕竟。。。兵权不管对谁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
陈家会如何选择,变成了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关键。
“陈家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臣会继续留意,一旦有新的突破,即刻回禀。”蒙落天肃色道。
“依娜没有去过陈家么?”苏泽衣回身看蒙落天,话锋一转,“我瞧着你似乎对她有些兴趣?”
蒙落天苦笑:“皇上说笑了,北疆公主眼高于顶,哪里看得上我这么个粗人。”
“北疆尚武,怎么就看不上了?陈家若反,平定北疆之事定然只有你为大齐出征,到时候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谁说的清楚呢?”苏泽衣笑笑,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蒙落天听得一知半解,苏泽衣发话让他回去,他也不可能再多问什么,跪安后便离开了。
苏泽衣独自一人站了会儿,这件事情证实了和钟妙仪没有关系,他是彻底松了一口气的,若真是钟妙仪怨恨于他而召集前大齐的余党做出来的事情,他该怎么办?
还好不是,幸好不是。
苏泽衣稳定下来自己激动地心情,这些天钟妙仪禁足常暮阁,不管西太后怎么施加压力,苏泽衣都没有惩处钟妙仪的意思,看上去是禁足,事实上更像是一种保护。
让所有居心不良之人都没有办法靠近钟妙仪的身边,也就不会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加害于她了。
这么多天过去,苏泽衣知道现在才敢踏进常暮阁,他心中轻松,站在常暮阁外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愉悦的笑意。
钟妙仪这段时间忙着和自己的女儿亲昵,小丫头成日里睡着,和既明小时候一样,不爱闹腾。
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越看越爱的,苏泽衣给选了名字叫乐禾,钟妙仪定了封号叫温娴,但钟妙仪还是喜欢叫乐禾。
苏乐禾,是个欢欣的好名字。
可见苏泽衣对这个孩子还是很喜欢的。
钟妙仪原本想着,这件事情至少也要等个几个月才能够有眉目,清者自清,却也架不住有人蓄意陷害,所以苏泽衣来的时候,钟妙仪是很错愕的。
苏泽衣让阿九和铃铛把既明和乐禾都抱下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钟妙仪才如梦初醒。
“皇上?”她不太确信,伸手去碰苏泽衣的衣角,真实的触感传来,反而微微皱眉,“皇上不该到这样的地方来,外头的是非那样多,你。。。”
“妙仪。”苏泽衣打断她,对着她轻松又无奈的笑笑,“你呆在这里很安全,顾全大局下,只能委屈你继续呆下去了,但我保证,不用很久,我一定放你出来。”
钟妙仪楞了一下:“皇上查到线索了?”
“是,查到了。”苏泽衣苦涩的笑笑,“事情很棘手,我来看看你,让你安心,外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便好,不用担心我。”
钟妙仪一下子紧张起来,想起之前很多的事:“很危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