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浴这个人的身份太可疑了,依娜深吸几口气,必须把他的身份问清楚了!否则她实在是不甘心!
依娜站起身来,咬着牙接着问:“那贺天浴人呢?!走,跟我去找他!”
薛城墨这下是彻底的无语了,他一脸纠结的敲了敲桌子:“那个。。。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依娜心里一咯噔,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什么意思?”
薛城墨摊摊手:“贺公子已经走了呀,他昨夜不是到蒙府道别了吗?”
依娜算是彻底的懵了。
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自己原来一直都被贺天浴牵着鼻子走。
当时的事如今想起来还真是破绽颇多,她关心则乱,竟觉得遇见贺天浴救下薛兰是天意。
现在她想明白了,贺天浴根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像他这样本事极大又能够轻易隐藏的人,接近她一定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呢?
依娜觉得贺天浴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似乎就是从天而降,帮她解决燃眉之急,教她如何看明白局势情形,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依娜不甘心。她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贺天浴的面目被揭开一角,可揭开的那一角后面却是更多的谜团。
如今再想要把贺天浴找回来,可以说是大海捞针了。
依娜沮丧极了,现实再次给她上了一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多事情真的是力不从心,拼命要去逃离要去挣脱,可是仿佛又落入了另外的迷途中。
薛城墨感受到依娜情绪的沮丧,他不太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依娜,开口说话的时候有些迟疑:“那个。。。贺公子没有说清楚,大概也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依娜想起贺天浴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生气!
他明明有功夫在身上,还要在她面前装弱势!刺他一剑便宜他了!
火眼说的没错,就该把他和小北壮士分开捆!抽个皮开肉绽再说!
这样发泄一般的念头转瞬而逝。
依娜叹口气,扪心自问,就算知道结局是这样,再来一次她还是下不去那个手。
她。。。似乎对这个总是背着她搞小动作的所谓“江湖郎中”有些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愫。
依娜拂去心里这种奇怪的念头,抬头的时候已经面色如常:“那你既然被贺天浴救出来了,那为什么现在才现身?!京城里那样大的动静,你也放心留薛兰一个人?”
薛城墨原本看见依娜情绪好转,还以为是自己的劝慰有了效果,正洋洋得意,没想到依娜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
薛城墨这下也笑不出来了,难得严肃的坐好,眼神里有些自责:“若是能够重来一次,我一定哪儿不去,就呆在薛兰的身边,寸步不离!”
看样子他的确还遇到了别的事情,也不算是一无所获,依娜轻松了一些,他待薛兰的心意实在是难得了。
薛城墨沉默了几分钟,他试探性的问了依娜一个问题:“关于薛家下人的事,贺公子跟你讲过多少?”
依娜心想这就是信息的断链,她不确定贺天浴说的话有没有不尽不实之处,所以决定先套套话再说:“并没有怎么深入的探讨。”
掂量了一下薛城墨的神情,依娜觉得关于贺天浴说的“刺杀薛兰的奸细是和西太后以及周家有关的”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薛城墨带回来的。
薛城墨对于依娜的回答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劲,他轻声道:“贺公子的人把我从京城外带回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会被抓回去。不过贺公子跟我分析的是,薛家家本家出事,在场的只有那么些人,皇上已经疑心,这个时候并不会大张旗鼓的来找我,我在酒楼里呆了几天,京城里的确没有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
“原本我是打算回薛家的,但是贺公子说,薛大人的死是我发现的,我又失踪了,实在是嫌疑很大,这时候去薛家肯定会被抓住。”
依娜点点头,贺天浴说的不错,那时候薛城墨现身的话,多半会被薛兰活剥了。
“加上那时候薛兰已经领旨去了蒙府,所以当贺公子提议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证据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薛城墨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说来也奇怪,这事儿本身放在当时就蹊跷颇多,但他就一口咬定了让我去盯着周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便去了。”
依娜不解,插嘴道:“为什么让你盯着周家?他看出什么不对了?”
薛城墨脸上是肃然起敬的神色:“贺公子是个能人,我问他他也不愿多说。”
打入内部是个细致活,薛城墨说了半天,依娜听明白了,他是在帮给周家送菜的菜农搬菜进厨房的时候,看见了那个薛家的下人。
依娜也是听得握紧了拳头,贺天浴还真是有他的,什么风险都叫别人承担了,他还乐的坐享其成。
不过这些都过去,并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一点依娜从头到尾都没听他说起,觉得奇怪:“贺天浴没告诉你薛兰遇刺的事?”
薛城墨愣了一下:“我知道,不过不是轻微的外伤么?”
依娜听后心里有些发凉,她可以想到贺天浴为什么没有跟薛城墨说实话。
他既然有把握薛城墨会去刺探消息,必然是早就知道了薛城墨心里薛兰的分量,说得好听,是怕讲出来乱了薛城墨阵脚,被人发现。说得难听了,就是怕他坏事!
依娜心里有气,语气就有些不太好:“薛兰遇刺,伤口有毒,差一点就丧了命,是贺天浴医好的,他竟然一点都没告诉你?!”
这一下可不得了,薛城墨猛的一下站起来,吓得依娜浑身一抖。
他面色铁青,几乎是在咆哮了:“你说什么?!”
依娜心想,得叻,方才是我一脸懵逼,现在换你了吧?
不过薛兰现在活蹦乱跳的好的不得了,她也没必要搞得太过紧张,遂朝他摆了摆手:“你别急。薛兰早就好了,不管怎么说,贺天浴也是怕你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