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很想大睡一觉,不过方如绣还是捡了一些糕点给喻氏送过去,然后跟她说了这次买了布匹跟棉花,到时候会给她送一床被子的事情,再跟她聊了一会,然后这才离开。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取下了套在自己手上跟脚上的铁环,全身顿时就轻松了很多,方如绣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来,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躺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叶氏过来了,说是给她烧好了水,然后她去洗漱沐浴等。方如绣一听这话,顿时就想亲叶氏两口。嗯,这个娘亲真不错,真的是太懂她的心了。
洗完澡之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方如绣整理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发现她还是不适合做一个讲理的人,辛辛苦苦讲理那人偏偏不给,硬是要她使用特殊的手段,啧啧,这可真是的。
从宁清远手上得到的那十几两碎银子买了这些布匹棉花以及其它的东西之后,就全部都用完了,如今方如绣的手上就剩下了那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以及几十个铜板了。
把银票收到了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去,再闭上眼睛,方如绣很快就睡着了,今天这一天她实在是太累了,以一具这样娇弱的身子走了这么远的路,方如绣她佩服自己。
第二天照例是早早的起床,练武打拳,此后吃过早饭之后,方如绣便开始做起绣活来,买了一些布匹是打算做衣服了,方如绣决定要在这十天之内做出来。
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春天开始来了,马上就要进入春耕农忙时期了。方以直已经去了学堂,而喻氏已经叫家里面的孙女孙子们一起过来剥花生壳。
往年里大家这群小孩子对于剥花生壳这件事情,真的是又爱又恨,恨得自然是不想干活了,毕竟要整天坐在那里剥花生壳也是挺累人的一件事情,喜得则是他们可以趁喻氏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剥好的花生籽塞进自己的嘴中。
可是今年由于方以致已经到了快许人家的时候了,而喻氏也偏爱方如绣所以就并没有让她们两个人来参与这项剥花生壳的活动之中,因此引起了家里面一些孩子的不满。
不过他们的不满喻氏根本就不会在意,方如绣也不会在意,十天过去了,这些小孩子把花生壳全部都剥完了,方如绣的衣服也做出来,叶氏的被子也全部都做了出来。
当天晚上,方如绣就把自己给喻氏跟方老爷子做的衣服交给了喻氏跟老爷子,两老口接到新衣服是笑的合不拢嘴,到了最后喻氏更是感动的几乎掉下了泪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喻氏已经很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
前不久叶氏刚刚做好了第一床被子的时候,方如绣就把它给了喻氏两老口了,所以喻氏直说着,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年岁了,竟然还能够享到这样的福气。
方如绣听了直摇头,她说她一定会给喻氏两老口更好的生活,实际上她也在为了这一点而努力着。
回到自己的房间,盖着这么舒服的被子,方如绣的脸上也是露出笑来,至少她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愿望,可以换床新被子,可以穿上新的衣服。
其实方如绣的手中还有一百两银子,虽然这钱在乡下也不多,不过却是可以买上几块好田地了。这几天方如绣也去外面了解了下,确实是可以买上几块好地了。
但是方如绣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买地,讲老实话,她的心里面也是有着私心的,若是这个时候买地的话,那这地就变成了公家的了,就算能够买上十亩地,到时候分家的话,能够分到他们家手上的不过就是五亩地罢了。
若仅仅是这样那还就算了,最主要的是,每多买一亩地,她的父亲就要多干一些活,所以如今她的心中还是有些纠结,如今除了方长留跟方以正、直两个人知道她的手中有一百两银子之外,其它的人可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方如绣如今还在这里犹豫中,到底是拿着钱去外面创业,还是在家里面种田。
其实方如绣私心里还是喜欢买田买地的,做一个大地主一向是她最喜欢的生活了。可是如今她的资本又不太够,就算买上田了,也根本就不能够让她当上地主。
不过转念一想,虽然当不了地主,但是如果买上十几亩地后,却是可以让家里面的条件好一些。如今大家既然还没有分家,她就不能够太自私了,毕竟这些叔叔等人也全部都是父亲的兄弟。
心里定下来了,要拿多余的钱买地,方如绣就准备等自己的爹娘回来了,跟他们商量一下。这个时候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估计是有很多人卖田卖地的,若是有好地,有合适的地的话,自己就把它买下来。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叶氏跟方长福就都回来了,方如绣跑到他们的面前,告诉他们等下吃饭的时候她有事要跟他们说,方长福两夫妻虽然觉得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段时间以来,方如绣要么练武,要么就是闭门不出的做衣服、绣花,叶氏跟方长福根本就没有什么时间跟她交流,听到女儿说有事情要找自己,两夫妻的心中实际上是开心的。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刘氏跟方以云帮忙摆好桌子,大家就准备上桌吃饭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来。
刘氏在端粥上桌的时候,一不小心摔倒了,粥洒的满座子都是,喻氏有些不开心的就呵斥了她,结果她这次一改平常只知流泪的白莲花形象,竟然就这样哭诉了起来。
刘氏一边哭,一边细数着这些年来,在方家受过的苦楚,比如说因为没有生儿子而被喻氏看不起,又比如说,喻氏一直都看不起她,十分的偏心二房的,当然,她的矛头是直指方如绣。
方如绣听到后面才听出来刘氏竟然是在埋怨她,好吧,这演技她要给满分。
平常方如绣在家,跟这些叔叔婶婶等人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出来吃饭之外,她一般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毕竟她接收了原主记忆的她好歹原先也是一个大家小姐吧,天天跟这些婶婶们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实在是不是她的作风。
最重要的是,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是跟这些妇人吵架的话,叶氏总是帮她顶在了前面,再有事情,喻氏也确实会偏着她,所以很多事情根本上就用不着她出口。
这样一看的话,好像喻氏确实是偏着自己的,可是这样的偏心难道是没有理由的吗?
方如绣自诩自己还挺乖的,没事的时候,就陪着喻氏,买了好吃的就第一个都想着她,平时也软心细语的同她聊天解闷。若是这样的话,喻氏还对她不好的话,那就真的是说明这个老太太是非不分了。
“有些人总是想着别人对她好,却是又没有想过这好都是有一个理由的。”方如绣这次实在是忍不住的说道:“三婶子,你说我奶对我们家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奶对我们家好?”
“老三家的,我些话我从前是都忍这没有说,你自个儿扪心自问一下,当我男人跟他大伯出去锄地的时候,你男人在哪里里?”叶氏听了方如绣的话后,也接嘴道:
“还有如绣每次绣帕子、打络子,还辛辛苦苦走二十里路到县城去卖,卖到两个钱了,竟然就是想着给她奶做一床好被子,让她老人家晚上盖的舒服一点。而你呢?三叔他天天在外面做私活,赚到的银钱有没有给咱爹咱娘买过一样东西?”
“喝,她还天天做出一副谁欺负了她的样子,难道也不知羞?长贵跟他二叔每次偶读做那么多的活计,可是有些人竟然还觉得家里的人对不起她,若是这样的话,干脆把家里面的田地分为五分,谁都种自己的那一份田地算了。”
大伯娘李氏也过来讽刺道,对于她男人方长贵跟二叔方长福天天做事,而其他两兄弟不做的事情,她早就有意见了,她一早就想要去找方老爷子评评理,可是每次都被方长贵拉住,说这大家都是兄弟,说她是长媳,她这才忍下来的,否则的话,她早就方老爷子面前告状了。
听到李氏跟叶氏向刘氏开炮,四婶子张氏平素里面一向是喜欢说的,但是这次她很老实的就闭着嘴没有说话,没办法,平日里她男人也是不爱干活,她担心她一开口,会引火烧身。
“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坐在旁边的座子上,听到这边的动静,他本欲不再管的,可是看到好像有越闹越烈的情况,特别是听到李氏的话后,他的心中顿时有了一些不悦。
“所谓家和万事兴,都是一家人,家里面的人这做多做少的又有什么区别呢?老大、老二,不是我做爹的说你,这老三、老四是你们的兄弟,难道你平常多做一些,还有有所抱怨?”
老爷子拿着筷子敲着桌沿说道,平日里他是知道两个大儿子做事情要比小儿子多的,可是百姓疼幺儿。喻氏对大房、二房两个媳妇儿好一些,可是他们实际上最疼的还是这几个小儿子。
特别是当家里面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那挨揍、挨骂的就绝对是这两个大儿子了。他刚刚听到李氏说分田各自种的话感觉很不开心,但是他作为公公是不好意思去说两个媳妇的,所以便只能拿两个儿子开刀了。
“爹,这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啊,我们知道这多做一点是没有什么关系。”方长贵看了方长福一眼,然后斟酌着词语说道:“可是这两个弟弟的整天不干活的,也有些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