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苏晚还挺痴情，知道红鸢不能接客，还要去看她。

苏晚问清楚了红鸢在二楼之后，自己提步上了二楼。

转过弯弯绕绕的长廊，迎面走过来两个寻欢作乐的人，苏晚小心的避开二人，一间一间的看去，在长廊的最里面找到了红衣阁。

苏晚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不死心的又敲了三下，里面传来清冷好听的女音，像是空谷幽兰一般。

“红鸢已经给妈妈说过了，今日身子不舒服，不方便接客。”

苏晚沉声道：“我来找姑娘有事相商，不谈风月之事。”

“哦？”里面的女子疑惑一声，很快有脚步声传过来，苏晚准备好最人畜无害的笑容，等着来人。

门轻轻的打开，只见一名女子穿斜倚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见到苏晚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

苏晚试探的问道：“红鸢姑娘？”

红鸢这才站直了身子，给苏晚行了一礼，回到：“见过公子。”

苏晚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红鸢反应过来，忙请了苏晚进去。

“方才妾身的话想必公子已经听到了，不知道公子的来意是什么？”

花楼原本就是声色场所，来这里的人有几个不是奔着他们的身子来的，这个小公子来了倒是要装清纯，红鸢却没心思陪他演下去，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晚不说话，神秘兮兮的把自己的袖子递过去，说道：“姑娘闻一闻我这袖子。”

红鸢的脸上略有些嫌弃，但还是依言用手在苏晚的袖子上扇了扇，俯下身子闻了闻，鼻端立即有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味道，是栀子花？倒是怪好闻的。”

见红鸢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些，对自己不再那么防备，苏晚说道：“这是我昨日得来的好东西，这瓶子里的东西，只要倒出来那么一点点，抹在衣服上，就能有满身的香气，像是怀里抱着一束栀子花。”

红鸢拿起苏晚搁在桌子上的玻璃瓶，左右打量了一番，说道：“确实是个好东西。”

苏晚又说道：“既然好，红鸢姑娘不妨试试？”

苏晚没有自己动手，是觉得这姑娘看起来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自己倒不像是她的恩客，倒像是她的仇人。

红鸢依言倒了一点香水在自己的袖子上试试，抬起手闻闻，睁着一双如秋水般清泓的眼睛，眼神干净的像麋鹿。

“确实不错，只是公子还未说你来此的目的。”

苏晚淡淡一笑，说道：“这样的东西，我想着你们女儿家一定喜欢，这瓶，就送给你了。”

“这样的好东西，一定价值不菲，红鸢无功不受禄，公子请收回去吧。”红鸢把瓶子推回来，苏晚又说道：“怎么是无功呢，只要红鸢姑娘肯用这东西，那就是忙了我大忙了。”

“公子的意思是，让红鸢为你叫卖？”

“我们那里叫做打广告？”苏晚把瓶子推回去，说道：“红鸢姑娘在镇上的影响力不可多得，只要你用了，别人都知道这东西好，买的人一多，我们还会给你分红。”

“这么说，我也成了半个商人了，既有这么好的东西用，还有额外的酬劳拿？”

“姑娘冰雪聪明，就是这么个意思。”

“只是。”红鸢拿着瓶子，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说道：“你拿一瓶栀子花香味的香水，用在我们这些做皮肉生意的人身上，岂不是亵渎了你这好东西。”

苏晚心道，这姑娘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怎么如此贬低自己。

却还是开口劝导：“你们又不偷不抢的，凭自己的本事和手段生活，倒是比那些四肢健全整日乞讨的人要高洁些。”

红鸢脸上浮起莫名的笑，深深的看了一眼苏晚，叹道：“你倒是个看得开的，其实我们这一行，打扮，手段，哪一样是简简单单的，不过都是讨一条活路罢了。”

苏晚说道：“那么这生意，红鸢姑娘是接下了？”

红鸢点头笑道：“自然是接下了。”

苏晚出来的时候，楼下的小桃一身小厮打扮，正被一堆莺莺燕燕围绕着，看到苏晚下来，像是找到了救星，哭着喊道：“夫人。”

苏晚面不改色的走过去，说道：“你怎么来了？”

小桃呜呜哭着，擦着脸上不知道被谁印上去的胭脂口红，双手捂着胸口，抽噎着说道：“我办完了夫人交代的事情，就回去了，见夫人不在，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你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