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勾起一个嘲讽的笑,说道;“你们也真是,想要行贿都找不对人,没听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吗?这张大人的官可比包大人大多了,看来这一次就算你拿出了银子,也无济于事了。”
李玉顿时不依了,她可是花了钱请包大人断案的,现下被张大人一搅和,银子没了,自己还可能要挨打,她可不能吃这么大的亏。
眼下有衙役拿了凳子过来,抓了苏贵和苏琴,就要动刑,却不抓苏晚,李玉更信了苏晚的话,当即叫了出来:“县太爷,你收了我们的银子,可不能不办事啊!”
包大人急的跳脚,指着李玉说道:“你在这里混说什么?来了,给我堵了她的嘴!”
有个衙役就撤下了腰间的汗巾子,捆了李玉的手脚,就要把汗巾子往李玉的嘴里塞。
李玉哪里肯依,一边要去保护着苏琴,一边挣扎着和衙役周旋,闹得不可开交。
张大人倚在椅子上笑道:“这样闹着也不是办法,包大人让人堵了原告的嘴,传了出去,还以为是你做贼心虚了。”
包大人连连作揖:“这人是出了名的泼妇,说的话也是不堪入耳,我怕她污了大人的清听。”
张大人摆摆手,“兼听则明。她若是真说了谎,再惩治她不迟。”
苏晚看到这张大人果真是个靠谱的,心里一喜,又激了身边的李玉,高声说道:“都说包大人是个清官,你怎么如此污蔑?咱们家一穷二白,你哪里来的银子给包大人行贿?”
说着从上到下把李玉打量了一番,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
李玉气的浑身乱抖,早已经失了理智,也不管苏琴和苏贵如何给她使眼色,高声说道:“我送了他一块玉佩,那可是好东西,包大人放在他书房桌上的第一个抽屉里。”
一口气说完,发现苏贵和苏琴都怔住了,苏贵心里已经知道李玉送出去的是什么东西了,那是他千叮咛万嘱咐李玉一定要保管好的东西,现在居然被她用去行贿,现在愣是被查了出来,只怕要大祸临头了。
苏贵眼睛都直了,喃喃道:“你真是,害了我们全家哟!”
说完这一句,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李玉和苏琴扑了上去,围着苏贵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苏晚心里奇怪,她这爹怎么反应这么大?
张大人让人拖了苏贵去后堂休息,包大人在一旁不断地说道:“大人千万别听信这个妇人的话!”
“我看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不去查证一番如何证明你的清白?”张大人不管包大人如何求情,都只是冷冷的回道,他带来的随从一转身,去了包大人的书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随从回来,手里果然拿着一块玉佩,交给了张大人。
只见那玉佩触手生温,晶莹剔透,不是凡品。张大人心里生疑,李玉这样的人家,如何会有这样名贵的东西?这花纹和雕工,倒是有些像出自宫中。
包大人看见张大人手里的玉佩,双腿发软,跪了下来,说道:“下官只是一时糊涂!请大人饶我一命!”
“一时糊涂?”张大人冷哼一声,只怕这不是你第一次收受,贿赂,师爷,将县里的卷宗都调出来,好好查验一番!”
听到这一句,包大人自知无望,跪了下来。
张大人拿着玉佩,宣布了此案:“李氏贿赂朝廷命官,证据确凿,诬陷他人,仗责二十,罚纹银十两。”
李玉还没有从苏贵晕倒的打击里醒过来,又听到张大人的判决,终是嚎了一声:“老天爷呀!”双眼一翻,身子一软,也倒在了地上。
苏琴看着爹娘都晕倒了,想着自己不晕是不是有些不好,刚要效仿她老子娘,张大人皱着眉头厌恶地说道:“怎的苏家的人动不动就晕?来人,那水泼醒了,立即行刑。”
苏琴一听,晕过去了要被泼一脸,还是算了吧,于是勉强跪在了地上。
衙役还没有走到李玉身边,李玉突然醒了过来,想要跑,被衙役抓住了脚,按在凳子上,其他两个衙役走上来,举起板子就往李玉的臀部上招呼。
苏琴不敢上前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板子起起落落。
苏晚看着苏贵被扶到一旁坐着,脸色惨白,待要走,脚底却像是生了根,心里几番争执,终究还是上前,给苏贵诊了脉,翻开苏贵的眼皮查看一番。
见他面色惨白,脉搏增快,脸上大量出汗,眼皮无异色,轻轻松了口气,苏贵只是有些低血糖,早上没怎么吃早饭,又在大热天受了惊吓,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