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虎自然是不甘心就此失败的,它用尽最后的力气张开双翼,惊空掠起,双翼带起的幻影忽然幻化出两道彩色光环,光影交织,看着彷如漫天霓虹,当中却蕴含着浓重的杀机。
“金乌雷术,斩邪除恶,破!”
方淼淼厉声喝道。
金乌雷紧追着云翼虎不放,鸣暴当空,声威震天动地。
不多时,云翼虎被轰击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看着情形和三头蛇很是相似。
云翼虎的双翼冒出丝丝缕缕淡淡的烟气,像是应和一般,附近的气息一阵翻涌。
方淼淼心中一动,这云翼虎会不会也像是三头蛇那样化成一滩水,然后又变成了别的怪物?不行,哪怕这种猜测有一分的机会成真,方淼淼都要将这一分的机会掐断。
她扬手将黄符掷出,捏起手印,口中念道:“九曜顺行,镇定乾坤,天师赦令,九星神咒,镇。”
九星星盘缓缓地在虚空中显现,把云翼虎整个裹挟起来。星辰之力,将云翼虎的妖力完完全全地镇压住了,并且切断了它与幻象阵法的一切联系。
“吼——”
堂堂万兽之王,竟然败在一个人类的手下,简直是耻辱。云翼虎虽然有气无力,但浑身散发着浓重的怨念。
方淼淼瞪了云翼虎一眼,云翼虎能够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周身萦绕着纯正深厚的道法气息,好似有一股凌厉的威压让它无可奈何。
这种感觉他曾经在极少的大能身上才感受过,此时的他全身的毛孔都冒出了细汗,一种久违的恐惧之感充斥全身。
胡言一直看着方淼淼的动作,大略能够揣摩出来方淼淼的心思,他想了想,抬起爪子,敲了敲护着它的巨灵罩,对方淼淼道:“方天师,云翼虎身上的双翼,可是好东西。”
方淼淼回身,抬手收了巨灵罩,将胡言放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折了它的双翼?”
胡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方淼淼跟前。
“三头蛇的妖力凝聚在妖丹之中,之前你消灭了三头蛇,却并未毁其妖丹,三头蛇变成了云翼虎,实力不降反升。如今云翼虎的妖力大部分凝聚在双翼之中,只要将双翼折下,即便它还要化为其他形态,想来实力也会大大减弱。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邪门的功法,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妖兽还是别的什么怪物?”
方淼淼想了想,觉得胡言的话也不无道理,虽然她并不惧怕,但若是没完没了的打斗下去,也确实让人厌烦。
“降妖伏魔鞭,化形。”
方淼淼话音刚落,降妖伏魔鞭就化成了一把短刀,刀刃晶莹剔透,异散发着锐利的锋芒。她信手一扬,短刀就朝着云翼虎的后背飞了过去。
云翼虎心知不好,又是惊,又是怕,它约莫猜到了方淼淼的意图,自知命不久矣,却又不甘心云翼被方淼淼夺去,有心想要自爆妖丹了断,但无奈被九星神咒压制住,一点妖力都使不上来。
一道寒光乍现,仿佛闪电,划破虚空。
当短刀将云翼虎的双翼一把割下时,整个幻象阵法突然一震,四根光柱和符纹中间的圆形凸起的裂口处喷出一道红光,伴随着红光,似乎还有声声嘶吼响彻整个秘境。
这股红光掀起无数气浪,澎湃着咄咄逼人的锋锐之气,好似怒海狂波一般。顷刻间,虚空之中的一切似乎都被这股气浪淹没,吞噬。
云翼虎的双翼虽然被短刀割下,但一团气浪却将双翼席卷,被那圆形凸起之处吸引了过去,而那云翼虎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淋了一身,还来不及哼一声,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方淼淼见状,皱了皱眉,看来幻象阵法对云翼虎的双翼很看重,似乎催动了阵法的本源之力来保护。
她掷出黄符,捏起手印,双手手指交叉,口中念诵法诀。
“天师赦令,土神后土借法,无边束缚术,斩邪除恶,破!”
青白两色光芒倏忽间化成了两道绳索,一头被方淼淼扯住,另一头将云翼虎的双翼紧绑。
两股力量对峙,互不相让,一时间也很难分出个高低上下。
方淼淼掷出黄符,捏着手印,双手合十,口中念诵法诀。
“天师赦令,金神蓐收借法,金乌雷术,斩邪除恶,破!”
顿时,金光大盛,雷鸣之声在耳边鸣响不断。
“轰——”
那耀武扬威的金乌雷轰击在圆形凸起之上,整个幻象阵法都似乎为之颤抖。
方淼淼感觉到与她对峙的那股力量弱了下去,便一把收回青白光芒,将云翼虎的双翼抓在手里。
只见双翼已经缩成巴掌般大小,表面十分的油润,像是两朵带着柔和光泽的云团。
方淼淼干脆利落地将双翼塞入佩囊里,便听见胡言道:“这一回不会再有怪物冒出来了吧。”
方淼淼随口应了一句。
“还是不要高兴得太早。”
言犹在耳,一道充满了湿润气息的水雾之气从圆形凸起喷发而出,仿佛早春细雨,淅淅沥沥。水雾之气一触碰到地面,泥土迅速变得粘稠,像是浆糊一样,软趴趴的,渐渐地没过了方淼淼的脚踝。
胡言连忙拉起自己的小短腿,见污泥粘在了白毛上,一脸嫌弃。
“太脏了。”
方淼淼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这是泥沼术,一个吃人的陷阱。沼泽延伸万里,无处可以落脚,只能一点点地沉没,被沼泽所吞噬。”
胡言抬起头眺望,果然入目之处,大地皆是泥沼,有的地方低洼,有的地方长满了苔藓,还有的地方泥土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方天师,幻象阵法,我们所看到的,经历的,应该都是幻觉吧?”
因为三头蛇和云翼虎太强悍了,胡言不太确定地问道。
既然是幻觉,是不是就意味着一切都是假的。
方淼淼低垂着眉眼。
“以上一任魔尊的实力,即便是幻觉,一样能够杀人。这样说来,真的,又或是假的,又有什么区别?”
胡言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的小短腿,苦恼地问道:“那我们如今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