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比之下，在教养自己的儿女时，陈素锦难免会更上心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

至少她没有千方百计地阻止别的姨娘生子，也没有心狠手辣地除掉那些可能会威胁到慕凌风地位的庶子。

此时慕凌沅正端着一杯茶，见慕凌芷来了，她浅浅一笑、微一颔首，很是温和。

坐在她身边的慕凌兰还是一个四岁的女童，梳着可爱的双螺髻，一张小脸儿俏生生的，极招人疼，就是面色有些苍白，人也不太精神。

这慕凌兰打小身子就弱，因为这个，陈素锦特意批准了她不必每日来请安，由其生母温姨娘在春华园好生照料。

今日大概是身子见好，所以就由乳母领着来给主母请安了，可见那温姨娘是个会做人的，知道讨好陈素锦。

“长姐今日来得真早，妹妹懒散惯了，这时候才来，你大人有大量，可别在母亲面前告妹妹的状。”

慕凌芷这话自然是不能当真的，不过是在跟慕凌沅说玩笑话罢了，她俩关系一直不错，毕竟，谁会讨厌温柔的人呢？

“那可不行，四妹妹都来得这样早，你这当姐姐的，实在是不像话。”慕凌沅含笑说道。

“该打该打，看来，下次得跟四妹妹先通通气了，有些日子未见，四妹妹的身子可还要紧？”慕凌芷又转而问向了慕凌兰的乳母。

“回二小姐，换了药之后，四小姐的身子好多了，她一直念叨着夫人和几位姐姐，温姨娘这才让老奴领来芳华苑请安的。”

只凭乳母的回话就能知道这位乳母很有头脑，或者说是温姨娘教导有方。

明明慕凌兰性子木讷，因为生病的缘故，如今四岁还有些口齿不清，又怎么可能会念叨夫人和姐姐？

她这么一说，大家自然而然地就会对慕凌兰心生好感，也不至于久未见面而生分了。

“如此甚好，四妹妹，你今天这个发髻梳得真好看，二姐姐这儿有一朵珠花，送你可好？”

慕凌芷说着便从头上取下了一朵粉蓝色的珠花，笑眼弯弯地戴在了慕凌兰的头上，顿时就让原本稍显单调的发髻变得活泼了起来。

“谢谢二姐姐......”出乎意料的是，乳母还没教，慕凌兰就奶声奶气地道了谢。

“真乖，看来四妹妹的身子的确是好转了。”慕凌芷动作温柔地替慕凌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柔声说道。

“哟~都来得这么早啊！我还以为是我记错时辰了呢！”就在此时，一个颇为高亮的女声从门外传了来。

慕凌芷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何人，正是三小姐慕凌湘，在慕家这几位小姐里，她是最得老夫人喜爱的，连慕凌沅这个嫡小姐都比不过。

一张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说起话来要多中听有多中听，但这也仅限于是在老夫人跟前的时候。

至于在其他人面前，她就是另一幅面孔了，从不把慕凌芷放在眼里不说，哪怕是慕凌沅，她也不屑于讨好。

她之所以会如此嚣张，除了是仗着有老夫人撑腰，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原因，那便是她的生母赵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