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芷稍有些愕然地盯着慕凌沅，想她在现代世界混迹二十四年，风生水起、年少有成，可这情爱之事，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没什么经验。

慕凌沅如此直截了当地向她坦白，反倒让她变得被动了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谈话，更不晓得要怎样替慕凌沅化解这个难题。

她既希望慕凌沅能收获一段轰轰烈烈、两情相悦的爱情，又害怕事情会发展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可慕凌沅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她，她自然也应该对得起这份信任。

“长姐，你和他，才只见了两面而已......”慕凌芷进一步确定着慕凌沅的心意。

虽说这世上有不少始于一见钟情的良缘，但她仍是无法忽视其中存在的风险。

再者，萧南未必对慕凌沅有意，倘若慕凌沅只是一厢情愿，贸然为其祝福鼓劲，只会害苦了她。

“如果今日未与他相见，或许我也无法看清自己的心意，可就在刚才，就在我与他对视的那一刻，我便什么都明白了。”

“人活一世，总要有些盼头才好，我不想浑浑噩噩地在闺中待到及笄，然后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陌生人。”

“妹妹，你的想法相较常人总是格外不同，你一定理解我的，对吗？这些话，我也只敢说与你听了......”

慕凌沅眸光盈盈地看着慕凌芷，双眼之中满是期翼，现在的她一定是渴望被理解的。

因为在这个世界，她已经足够与众不同了，她离经叛道的想法必然会给她带来孤独和恐惧。

好在她倾诉的对象是慕凌芷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她的想法在慕凌芷看来，不过是出于人类追求幸福的本能罢了，没什么值得批判的。

“可是，你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也许他只是一个穷小子呢？也许......也许他已经定了亲呢？”

“就算这些都可以忽视，如果......他早已心有所属，对你并无情意呢？长姐，你可都想清楚了？”

眼下慕凌芷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慕凌沅保持理智，但她也知道，此时的慕凌沅很难做到这一点。

先前与萧南见面时，慕凌沅就已经将自己仅存的那几分理智通通消耗殆尽了。

如果她内心足够冷静，适才就不会对慕凌芷说出那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来。

“对啊，萧公子总说妹妹有趣，或许，他心仪之人是妹妹你呢？”慕凌沅眸光一暗，低声说道。

“长姐胡说什么呢？萧公子个性轻浮你也是知道的，他随口之言，岂能当真？”慕凌沅话音刚落，慕凌芷就急了。

不管萧南是不是慕凌沅的心上人，也无论他俩将来能不能终成眷属，慕凌芷都不可能跟萧南扯上关系，他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瞧你，急得跟什么似的，萧公子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不成？”

慕凌沅原也没有误会慕凌芷，见慕凌芷忙不迭地对萧南避而远之，她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我跟他可是八字不合，性情不合，气场也不合，若是在一起，两个人都会倒霉的！”慕凌芷故作正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