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芷眼睁睁看着慕凌沅被慕凌湘说得毫无还口的余地，这也难怪，慕凌沅本就不是个能说会道之人。

“四弟，还不跟我回常春苑去！”胜了一场口舌之争，慕凌湘显得格外得意。

她知道慕凌沅向来不喜欢在陈素锦面前说是非，故而才敢私下如此放肆，就连嫡小姐亦不放在眼里。

“我为何要跟你回去？姨娘都不曾过问，何时又轮到你指手画脚了？”面对慕凌湘的强势，慕凌霁并不打算屈从。

“姨娘是姨娘，她身份轻贱，自然说不得你，我管教你却是天经地义！”

慕凌湘说着便要作势前来拉扯慕凌霁，慕凌霁直往慕凌沅和慕凌芷的身后躲，原本一片欢声笑语，如今却显得气氛焦灼。

“三妹妹，这是在我汀兰苑，不是常春苑，我若欢迎，你便是客，大家皆大欢喜。”

“我若不欢迎，你便是不请自来，难不成三妹妹今日要做那一粒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想发小姐脾气，大可回常春苑去，自有人伺候，我这儿还正忙着，就不奉陪了。”

慕凌芷终于做出了回击，既然慕凌湘料定慕凌沅不会去陈素锦那儿告状，那她亦敢断言慕凌湘只是个纸老虎。

没有赵姨娘从旁谋划，慕凌湘不过只是个头脑简单、言行冲动的绣花枕头罢了，实在不值得慕凌芷费神对付。

“好啊，嫌我多余是吗？我今日非要搅了你的皆大欢喜！”

“蒸笼里的是什么？一会儿棕榈蚱蜢，一会儿零嘴小食，慕凌芷，你就是用这些法子来诓骗四弟的吧？”

“我倒要看看，这蒸笼里放的到底是什么迷魂汤，才会让府里的人一个个都被你牵着鼻子走！”

说到此处，慕凌湘身形一转便朝着灶台走了去，看到这一幕，慕凌霁生怕蒸笼里的水晶饺子也会落得和棕榈蚱蜢一个下场。

“不许你碰！”慕凌霁个头小，动作自然灵敏，一溜烟地就挡在了慕凌湘的跟前。

“你不许我碰，我偏要碰！我要像踩扁那只棕榈蚱蜢一样，把这里头的东西通通碾碎！”

慕凌湘气上心头，她一把抓住慕凌霁的肩膀，仿佛那日在常春苑书房外发生的一切又再度重演了一般。

“你难道不怕我告诉父亲？”慕凌霁毫不退让地说道。

“呵~已经过去的事情，你觉得父亲还会追究吗？”慕凌湘早已没有了那日的慌张和惊恐。

这些日子，她之所以忍着没有主动找慕凌芷的麻烦，就是怕慕凌霁会在慕清河那儿告发她踩伤他手的事。

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多时，慕凌霁手上的伤也好透了，她再无顾虑，气焰自然又嚣张了起来。

有赵姨娘在，陈素锦即便对她心存不满，除了吩咐谨言教她学规矩，怕是也没有别的招了。

她这些天忍得颇为辛苦，今日好不容易找到借题发挥的机会来为难慕凌芷，她怎么可能不好好折腾一番？

“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得手？”慕凌霁拧眉拦在灶台前，小小的身影却散发着一股不折不挠的倔强。